第6章 翠霄山

苏江元一心沉浸在基本指法的练习中，这段时间，他的进步愈发显著，指法运用愈发娴熟，令夏叔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这天，阳光明媚，洒下一片金黄。夏叔特意将苏江元唤至自家院中。苏江元一进院子，便瞧见夏叔早已等候，脸上带着和蔼笑容，眼中满是赞许。夏叔开口道：“江元，你这段时间练指法，努力又上进，成果我都看在眼里，着实不错。今日，我打算传你基本腿法，助你在武学路上更进一步。”

苏江元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兴奋，赶忙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夏叔！我一定全力以赴！”

夏叔神色认真起来，说道：“这基本腿法看似平常，却是所有高深腿法的根基，切不可小觑。它共有四招，讲究下盘稳、出腿猛、收发自如。来，先看我演示第一招。”

夏叔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弯，稳稳扎好马步。紧接着，左腿猛然前踢，脚尖绷直，直指前方，腿部肌肉瞬间紧绷，力量凝聚于脚尖。踢完后，左腿迅速收回，恢复起始姿势，动作干净利落。

“这招叫‘前踢腿’，与人对峙时，可直击对方腹部或膝盖，打乱其节奏。出腿要借腰部扭转之力，让腿部发力更猛、速度更快。同时，支撑腿务必站稳，保持身体平衡。”夏叔详细讲解道。

苏江元专注地看着，心中默默牢记要点。夏叔接着演示第二招。他以右脚为轴，身体向左快速转动半圈，同时左腿伸直，横向扫出，带起一阵风声。扫腿结束，左腿顺势收回，身体恢复平稳。

“此招‘横扫腿’，主要攻击对手下盘，如脚踝、小腿。对手靠近时，出其不意扫过去，能令对方站立不稳。旋转扫腿时，下盘要稳，借助身体旋转惯性加大腿部力量，扫腿速度要快，让对方来不及躲避。”夏叔一边演示，一边耐心解说。

演示完第二招，夏叔紧接着展示第三招。他身体微微下蹲，然后突然发力，右腿膝盖迅猛上顶，动作刚劲有力，仿佛要冲破天际。顶完后，右腿缓缓放下，回到初始姿势。

“这招是‘上顶膝’，近身搏斗时适用。与对手距离近，拳脚施展不开，用膝盖猛顶对方腹部、胸口等要害，往往能出奇制胜。发力时，腿部和腰部力量要集中，瞬间爆发于膝盖。”夏叔说道。

苏江元目不转睛，对每一招的要领都仔细琢磨。夏叔紧接着演示第四招。只见他快速向前迈出几步，然后突然转身，左腿向后用力蹬出，蹬腿瞬间，身体微微前倾以保持平衡。蹬完后，左腿慢慢收回，站稳身形。

“这第四招‘后蹬腿’，在你向前冲，对手从后追，或需突然转身反击时可用。后蹬腿要借转身之力，将全身力量汇聚于腿，向后猛蹬，攻击对方腹部、胸口。注意转身和蹬腿的连贯性，动作要一气呵成。”夏叔解释道。

苏江元看得热血沸腾，迫不及待想要尝试。夏叔走到他身边，说：“来，我手把手教你。先从‘前踢腿’开始。”夏叔站在苏江元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调整他的站姿，“双脚再分开些，膝盖弯曲，下沉重心，对，就这样，稳住下盘。”

随后，夏叔引导苏江元出腿，“来，左腿发力，借助腰部扭转的力量，快速踢出去。注意，不是单用腿部力量，要将全身之力连贯起来。”苏江元依言尝试，然而这一脚不仅力量不足，动作也略显僵硬。

“别着急，慢慢来。”夏叔鼓励道，“感受腰部发力带动腿部的劲儿，再来一次。”在夏叔耐心指导下，苏江元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每一次出腿，夏叔都在旁纠正动作、提醒发力要点。经过多次尝试，苏江元渐渐找到感觉，出腿的力量和速度都有明显提升。

接下来练习“横扫腿”，夏叔依旧贴身指导。他先让苏江元练习旋转动作，“旋转时，保持身体平衡，下盘一定要稳，就像扎了根一样。”苏江元按要求一次次练习旋转，夏叔在旁时刻关注，适时伸手扶一下帮他稳住身形。

待苏江元旋转动作较为熟练后，夏叔才让他加上扫腿动作。“借助旋转惯性，把腿扫出去，力量集中在小腿这一段。”夏叔边说边用手比划。苏江元依言而行，起初扫腿力量分散，还容易失去平衡。但在夏叔悉心教导下，他逐渐掌握技巧，扫腿威力越来越大。

之后练习“上顶膝”和“后蹬腿”时，夏叔同样耐心指导苏江元。随着练习深入，夏叔感觉苏江元已领悟基本腿法要点。

夏叔看着苏江元，语重心长地说：“江元，你如今大致知晓基本腿法要点，但要真正掌握，还得勤加练习。往后，你去青河练习，河水阻力能更好锻炼腿部力量，让你出腿更稳更有力。在水中练习，能真切感受每次发力变化，对提升腿法大有益处。”

苏江元听后，重重点头，说道：“夏叔，我明白，定每日去青河苦练，不辜负您的教导。”

在青河挥洒多日汗水练习基本腿法与抓鱼的苏江元，凭借敏锐感知，察觉到河中鱼儿数量日益减少。同时，这段时间日夜苦练的基本腿法也成果显著，已然初学乍练。为获取更多鱼换取铜钱补贴生活，更为寻觅更优武学修炼之地，苏江元开始在村中向乡亲们打听。

淳朴村民纷纷热情为他出谋划策，告知他若想寻得鱼群，可溯青河而上，穿越那片密不透光、遮天蔽日的繁茂森林，便能抵达夏叔之前提及的翠霄山。据传，翠霄山中还有气势雄浑的瀑布，瀑下是深不见底的水潭，槐里庄边流淌的青河之水便发源于此。

苏江元听闻，心中探索欲望顿起。他深知路途遥远，后续练功也需大量时间，便立刻着手细致准备。他规整打包好干粮，带上生火用的燧石，以防途中突发状况。一切就绪后，他沿着青河之畔，毅然朝树林深处进发。

随着深入树林，四周树木愈发蓊郁。粗壮树干高耸入云，相互交织，遮天蔽日，阳光艰难地从枝叶缝隙挤落，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的金色光影，宛如梦幻通道。

偶尔，几只松鼠在树枝间跳跃穿梭，发出清脆“吱吱”声，似在问候这位闯入者；微风拂过，树叶摩挲，发出沙沙声响，如奏响神秘美妙的乐章，陪伴苏江元前行。

正走着，远处一座巍峨山峰映入眼帘，苏江元心中一喜，知道那便是翠霄山群。他加快脚步，内心满是对未知的期待。当来到峰前，眼前景象令他不禁屏住呼吸。

一道磅礴瀑布自山顶訇然倾泻，水流如脱缰巨兽，奔腾呼啸，气势震天。巨大水流冲击下方水潭，溅起层层白色水花，远远望去仿若汹涌云海，震耳欲聋的水声似要淹没世间喧嚣。

苏江元围绕瀑布周边漫步，好奇打量着这个陌生又充满魅力的地方。他发现山峰极为庞大，连绵山势如沉睡巨龙，向远方蜿蜒伸展，不见尽头

。他心中泛起疑惑：这瀑布的水究竟从何而来？思索片刻，他低头看看所带干粮，估算足够支撑探索行程，便咬咬牙，目光坚定望向远处山峦，脑海中幻想翠霄山中或许隐藏着绝世武功或珍贵珍宝。怀着期待，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朝山中进发。

这一路虽看似不远，实则艰辛坎坷。脚下小道崎岖蜿蜒如长蛇，树林和突兀山石不时阻拦，迫使他迂回绕路。苏江元双腿渐渐如灌铅般沉重，呼吸急促粗重，汗水湿透衣衫，顺着脸颊滑落

。终于，他疲惫不堪，“扑通”一声坐下，抬头仰望高大山峰。只见翠霄峰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却无明显可供攀爬的山道。苏江元不禁困惑：村里的人究竟如何上山采集东西？

此时，苏江元肚子饿得咕咕叫，在寂静山林中格外清晰。深深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双腿沉重得几乎无法挪动。若不是心中怀揣寻找绝世武功的渴望支撑，恐怕他早已转身回村。

他拖着沉重身躯，缓缓找到一处崖壁下方空地坐下，从行囊掏出干粮狼吞虎咽，又猛灌几口水，竭尽全力补充体力。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嘈杂慌乱的鸟叫声传入耳中。苏江元惊讶抬眼望去，只见无数鸟类从翠霄山各处振翅飞出，在天空惊慌地盘旋飞舞。这一幕颇为壮观，鸟儿种类繁多，五彩斑斓，有些羽毛闪烁奇异光泽，在阳光映照下绚烂夺目。

苏江元看着鸟儿，脑海闪过念头：要是能打一只野鸡烤着吃，既能饱腹又能快速补充体力。

苏江元正趁隙休憩恢复体力，忽然，头顶上方传来“咚咚”闷响，似有什么拍打。他机警起身，仰头望去，只见崖壁上方有处突兀小平台，平台大枯树杈间有个硕大鸟巢。一只体型如鹅般大小的黑鹰倒挂巢边，鹰爪被巢穴周围缠绕的藤蔓死死缠住，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扑扇翅膀，发出“呼呼”声响，搅得四周气流紊乱。

苏江元定睛细看，发现这只老鹰羽毛长短不齐，便知它是只尚未能独立翱翔的幼鸟。此刻，幼鹰倒挂巢边，挣扎愈发乏力，每一次扑腾都透着无助。苏江元心中涌起怜悯之情，望着陡峭峭壁，暗暗决定：无论如何，定要爬上去助幼鸟脱离困境。

崖壁陡峭如削，直插云霄，足有五十米高。苏江元每攀爬一步都艰难异常，粗糙石壁如砂纸磨得双手生疼，每向上挪动一寸都要付出极大努力。他手臂渐渐发酸，呼吸急促沉重，汗水涌出模糊双眼。好不容易攀爬上去，当他低头向山下一看，只觉天旋地转，双腿瞬间发软。他赶忙稳住身形，紧紧趴在崖壁平台上。

稍作休憩后，他单手持平，小心翼翼轻轻托住幼鹰后背，缓缓向上抬起，另一只手稳稳捏住鹰爪，尝试将其从缠绕藤蔓中解脱。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成功将幼鹰送回巢中。幼鹰似惊魂未定，仓惶退至鸟巢边缘，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苏江元缓过神来，背靠石壁缓缓坐起，打量起周遭环境。只见这平台宽敞，足以容纳两人安然坐立。幼鹰身旁，横陈着一只体型庞大的老鹰，已然气绝身亡。它羽毛黯淡无光，凌乱贴在身躯上，显得无比凄凉。

原来母鹰已然离世，而幼鹰却浑然不觉，依旧执拗守在一旁。看幼鹰虚弱模样，苏江元猜测它已有一两天未进食，难怪刚才无法自己回巢。想到这，苏江元心生怜悯，从行囊拿出干粮，小心掰开，轻轻丢到鸟巢中，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道这老鹰吃不吃这玩意。

或许幼鹰实在饿得狠了，它先是警惕盯着干粮，随后慢慢靠近，最终还是将食物吞了下去。幼鹰咽下食物后，仿佛恢复些许生气，随即奋力伸展双翅，在空中有力挥舞起来。

苏江元这才看清这只老鹰全貌。这只老鹰身形庞大，即便尚未成年，也远超现实世界同类。其周身羽毛漆黑如墨，仅额头点缀些许洁白，愈发衬出它的霸气，那犀利鹰眼仿若能洞察世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