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肯尼迪（1962）

1962年，美国，德克萨斯州。

前往赖斯大学的道路被临时管控，防弹林肯车的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嗡鸣，国务卿迪安·腊斯克擦拭着镜片上的雾气：

“总统先生，赖斯大学安保组报告说现场混进了《真理报》记者。“

“让他们拍，“肯尼迪摩挲着古巴雪茄的铝管，“赫鲁晓夫需要看到我胸口的星条旗徽章。“

NASA局长凯斯·格里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手中泛着蓝光的文件袋滑落在地。特勤局特工霍尔特本能地按住腰间枪套，直到看清文件袋封口的“MJ-12“钢印——那是马歇尔机场第12号机库的绝密标识。

“抱歉，总统先生。“凯斯·格里南掏出手帕擦拭额角，“这些是U-2侦察机在月球JH区拍摄的最新照片。“他抽出张泛着金属光泽的底片，肯尼迪的瞳孔在阅读灯下收缩——环形山阴影里隐约可见棱角分明的几何结构。

幕僚长奥唐纳从副驾驶座转身：“苏联《红星报》今天头版刊登了加加林在红场的演讲，他说'从太空看地球就像凝视上帝的眼睛'。“

“上帝的眼睛？“肯尼迪冷笑，“等我们率先找到那东西，他们就会知道上帝到底在哪。“他突然按住太阳穴，1961年猪湾事件简报会上那种偏头痛再次袭来。

凯斯·格里南看了一眼总统的脸色，继续说道：“在按照您的指示，与51区进行情报共享后，我们才知道俄国人还作了大量工作，如发射宇宙火箭击中月球，发现它无磁场和辐射带，还有发射月球探测器，第一次拍到月球背面照片。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发现了什么，并在急于确认。”

肯尼迪一怔：“你是说，他们也有类似的坠落残骸和碎片？”

“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们的领土面积比我们大的多，其雷达监测能力也不弱于我们。”

“嗯，第一个发射卫星的是俄国人，第一个进入太空的是俄国人，你们该不会告诉我，等我们登上月球背面后，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俄国人吧？”

“不会，不会，”凯斯·格里南擦了擦汗，“这次我们一定赶在他们前面！”

肯尼迪沉思片刻，小声问道：“你们确定月球背面有那东西吗？”

凯斯·格里南斟酌片刻，谨慎的说道：“目前不能，按照冯·布劳恩和费米的观点，我们只能根据罗斯威尔飞船残骸的大小，确定其应该是一艘飞行半径有限的登陆仓，其母船应该在离地球不远的地方，至少应该在太阳系内。而且...”

凯斯·格里南又看了一眼总统的脸色：“俄国人在地球轨道上没有看到他，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月球了。因为潮汐锁定，月球的背面永远看不到，决定了那里是最好的隐藏场所。”

“好吧，我会在今天宣布，重启登月工程，你们两个部门一定要通力合作，绝不能让太空臣服于对手的旗帜之下，自由与和平的旗帜需要我们来维护！”

“好的，您放心。”凯斯·格里南保证道。

这时，国务卿迪安·腊斯克适时插话，“另外，还有一件麻烦事，罗斯威尔事件又被一个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挖了出来。”

“不是已经对外宣称坠落或为实验性高空监控气球的残骸了吗？”

“没错，但当时的观测者太多，还有一些附近的人捡到了那些碎片。甚至...看到了尸体。”

肯尼迪沉思片刻，“不管，动用FBI，仔细盘查每一个碎片，让他们闭嘴。”

这时，车窗外闪过“欢迎来到太空城“的巨型广告牌，凯斯·格里南压低声音：“冯·布劳恩希望共享费米团队逆向工程罗斯威尔残骸的全部资料，但费米没有同意，我们希望能够征得您的...“

“局长！“总统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手中的钢笔尖刺破了演讲稿，“我无法告诉你51区所做的全部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51区告诉我的是不是全部。不过，相信我，他们做的很多事情和你们无关。“

就在时候，车队突然一个急刹，肯尼迪和凯斯·格里南的额头撞上前座椅背。特工霍尔特的对讲机炸响：“三点钟方向屋顶闪光！“

十二名特勤局探员瞬间组成人墙，防弹车门在金属摩擦声中洞开。

“是摄影记者的镁光灯。“两分钟后，浑身湿透的安保组长汇报道。

冷汗浸透肯尼迪的亚麻西装，他瞥见凯斯·格里南文件袋里滑出的照片——那分明是放大后的月球结构体表面，蚀刻着与罗斯威尔残骸相同的斐波那契螺旋纹样。

......

几个小时后，当赖斯大学礼堂钟声敲响第十一下时，约翰肯尼迪总统在在场所有观众的掌声中登上讲台，炙热阳光将他右耳后方的新鲜擦伤照得发亮，他的波士顿口音在四万人广场回荡，并穿越电波，抵达了全球每一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

仰望太空，注视月球和遥看繁星的人们，我们发誓，我们决不允许太空被那些敌对国家所征服，也绝不让太空充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会看到自由与和平的旗帜在飘扬。所以，我们选择登月。

......

同胞们，如果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要将一枚巨型火箭从休斯敦控制中心发射到24万英里外的月球上去；这枚火箭高度超过300英尺，相当于这块橄榄球场地的长度，用新型合金材料制成，其中某些材料还有待创造；它要能够承受的温度和压力比现有火箭高出数倍，其装配精度比最精密的手表还要高；它要运载着用于推进、导航、控制、通讯、进食和生存所需的全部设备，到一个陌生的天体上去执行从未尝试过的使命。

它还要安全地返回地面，要以超过每小时25，000英里的速度重返大气层，因此会产生约为太阳表面温度一半的高温，犹如今天这里的酷热。我们要做到这一切，做好这一切，而且要在这个十年结束前抢先完成这一切。那么，我们就必须勇往直前！

是的，太空就在那里，而我们将要去攀登；月球和行星就在那里；知识与和平的新希望就在那里。因此，在启航之际，我们祈求上帝保佑这项人类有史以来所从事的最危险和最伟大的探险事业!”

......

当“挑战星辰大海“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时，凯斯·格里南局长正在礼堂地下室接听加密电话：“告诉51区的费米博士，总统批准了蓝皮书计划特别预算，并感谢他们对NASA提供的技术支持和巨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