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玩偶才能安心入睡。
清纯校花同桌一脸轻蔑：“你睡觉还要抱玩偶，太幼稚了吧？”
我觉得她管得太宽，没好气地说：“那咋了，又不是抱着你睡。”
没想到，后来我还真是抱着她睡。
1.
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必须紧紧抱着玩偶才能安心入睡。不抱着就睡不着。
高三开学前一天，我通宵补完了所有暑假作业，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
困倦至极的我，只想赶紧抱着我的小熊玩偶躺下休息。
穿好睡衣爬上床，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回头一看，小熊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明知道是玩偶，却偏偏有种被它正在窥视的感觉？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这种荒诞的想法。
大概是我太困了看花了眼，一定是的。
我像往常一样搂着我的小熊玩偶上了床，忍不住把头埋在玩偶怀里嗅了嗅。
我的小熊好香啊。
不过这香味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大概是妈妈换了新的衣物柔顺剂。
没多久，我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居然做了那种少儿不宜的梦，对象还是我那个高岭之花般的校花同桌。
我和顾思雨做了两年多同桌，对话不超过十句。
她平时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估计连我叫什么都记不住。
天哪，我怎么会梦到这种画面，还是和一个对我爱答不理的冰山美人。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干净内裤，仓皇地跑进了浴室。
到教室时，就看到顾思雨已经端正地坐在座位上了。
想到昨晚的梦，我耳根发烫。
目不斜视的走向自己的座位，根本不敢看她一眼。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想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我坐下后，开始疯狂地擦拭桌面。
“你晚上睡觉能不能别抱着那个玩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我慢慢转过头，正好对上顾思雨的视线。
她怎么会知道我晚上抱玩偶睡觉？
等等，不对啊！我睡觉的习惯关她什么事？
我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反驳：“那咋了？又不是抱着你睡。”
顾思雨白皙的脸蛋突然染上一抹红晕，她迅速别过脸去，冷冷地说：“随你。”
女生的态度怎么这么反复无常？
而且她居然主动跟我说话，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晚自习放学回家，看着床上的玩偶，我又想起顾思雨今天莫名其妙的话。
她怎么知道我的睡眠习惯？该不会偷偷装了摄像头吧？
算了，这种想法太荒唐了。她都没来过我家，怎么可能装得了摄像头？。
洗完澡，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把玩偶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这香味真的很特别，比原来的更好闻，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柔顺剂这么好闻。
怎么感觉这味道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顾思雨既然让我别抱玩偶睡觉，那我偏要抱！
我直接四肢并用，把玩偶紧紧地锁在怀里，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住它不放。
2.
夜里，我又梦到顾思雨了。
该死，居然又是那种少儿不宜的梦，而且比昨天晚上更加出格。
我明明是个正直纯良没谈过恋爱的18岁少年，怎么会做这种龌龊的梦？
梦里的顾思雨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凑到我的耳边柔声唤我“阿杰”。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我的脸庞，在我的喉结处打着转，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我的耳畔。
而我想将她拥入怀中，渴望更亲密的接触，她却总是若即若离地躲闪。
醒来时，我的心跳还在剧烈跳动。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通红，脖子也染上一片绯色，衣领下更是一片滚烫。
我烦躁地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
该死该死！该死——这些画面快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拿着翻出来的干净内裤，我再次走进了浴室。
到了学校，我更不敢直视顾思雨了。
因此也没能发现，她也在躲避我的目光。
一个女生从我们桌旁走过，看着我俩的脸，调侃道：“哟，你们俩的脸怎么都这么红啊？跟刚结婚的小两口似的。”
她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下一秒，我和顾思雨异口同声地冲着那女生喊道：“没有！”
那女生被我们吓了一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我和顾思雨都愣在了原地。
我鼓起勇气偷瞄了她一眼，结果正好撞上她的视线。
我们同时躲开了对方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顾思雨叫我：“苏杰。”声音冷淡疏离，和梦中的语气截然不同。
我：“嗯？”
“我不是让你晚上别抱着玩偶睡吗？”
我：“你这么说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抱玩偶睡觉？”
顾思雨沉默片刻，凑过来用只有我们俩人能听到的音量，有些结巴地小声说：“可能你会觉得很荒谬，但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每晚……我的灵魂好像进到了你的小熊玩偶里……”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我抱的明明是玩偶啊！
顾思雨继续说：“你可能不信，但我有证据。”说着她将手臂伸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闻了一下。
等等！这香味好熟悉？和我玩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思雨轻咳两声：“是不是很熟悉？跟你玩偶的味道一样吧。我知道你睡前喜欢闻玩偶，还要抱着它睡，还有，你昨天穿的睡衣是湖蓝色的，这足以证明了吧？”
我彻底懵了，所以，所以顾思雨真的变成了我的玩偶，还被我抱着睡了？
我看着顾思雨，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我的玩偶的？”
3.
顾思雨不敢看我，低声道：“大概从上学期放假开始。”
我：(⊙_⊙)？
这不就是整整十多天？
也就是说这十多天，我约等于一直抱着她睡觉？
我忽然想起我经常感到玩偶的视线，缓缓转头看向顾思雨：“那我经常在房间光着上身，或者换衣服，岂不是都被你看到了？”
顾思雨的脸更红了，她小声说：“对不起，第一天晚上我就想提醒你的，但你一直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我想起来了，假期里确实有个黑色头像的账号不停加我微信。
我以为是诈骗，就直接无视了。
顾思雨：“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每到晚上就会变成你的小熊玩偶，如果你非要抱着玩偶睡，要不你换个玩偶试试？”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能木然点头。
现在我和顾思雨之间的气氛，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在这之前，我们还只是不熟的同桌关系。
现在，却已经是抱在一起睡过的关系了。
晚上回家，我把那个黄色小熊玩偶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体贴的做法了。
而且我还很善解人意，没直接把它锁进柜子，万一她真的穿过来，至少沙发比柜子舒服。
但我必须要抱着玩偶才能睡着，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从柜子里翻出另一个玩偶。
仔细闻了闻，确认没有特殊的香味后，才抱着它上床。
很好！第二天一大早，我继续进了浴室。
刚到学校，我就迫不及待地悄悄问顾思雨：“我昨天换玩偶了，你还会穿过来吗？”
顾思雨点了点头。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我把你平时穿的玩偶放沙发上了，睡得还行吗？”
顾思雨表情复杂看着我：“我昨晚……还是在你怀里。”
我：？
我：“等等，意思是我抱哪个玩偶，你就会穿到哪个玩偶上？”
顾思雨点头：“是的。”
我双手扶额，一脸无语地说：“那今晚我试试不抱玩偶睡。”
顾思雨：“嗯。”
事实证明，这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但我还是强忍住了去抱玩偶的冲动。
结果就是，我整整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顾思雨同情地看着我堪比熊猫的黑眼圈。
她不忍心地提议道：“要不你还是抱着玩偶睡吧，只是，能不能别抱那么紧。”
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发烫，烫到头顶都快冒烟了。
什么叫别抱那么紧？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装作在整理课本：“那个，我知道了。我会轻一点。”
还好这时上课铃响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尴尬的对话。
这都是什么事啊！
4.
一整天下来，我和顾思雨之间除了早上那几句话，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放学时，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她：“你真的不介意吗？”
顾思雨低着头收拾书包，似乎在躲避我的视线：“嗯，不介意。”
“哦，呵呵。”我松了一口气，没忍住笑出声。
顾思雨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傻笑什么？”
我连忙收起笑容，背起书包：“没，没什么，我先走了，再见同桌。”
以前我最喜欢的就是夜晚躺在床上的时间，现在……
我恨不得一直熬夜不睡觉。
洗完澡后，我看着床上的玩偶陷入沉思。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我才小心翼翼地抱起玩偶。
想到怀里是个女生，还是我暗恋的女神……我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顾思雨，也不知道你穿过来了没有？放心，我不会抱太紧的。”
话音刚落，玩偶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嗯。”
我被吓得差点把玩偶扔出去。
“哎。”玩偶又出声了，“你别害怕啊，是我——顾思雨。”
我惊讶道：“你现在还会说话？”
顾思雨说：“之前不行，不知为什么今天突然可以了。就像你之前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开学前一晚却突然能闻到了。”
我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你附身在玩偶上还会慢慢获得新能力？”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
“那万一你以后还能操控玩偶的身体走来走去，那岂不是太吓人了？”
顾思雨无语：“不知道，想这么多干嘛，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哦。”我重新抱好玩偶，轻声对她说了句“晚安”，闭上眼睛。
很快，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不是，她这就睡着了？她怎么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