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梅竹马

成功完成刺杀任务的阿九,提着万胜门门主的人头,回到了杀手组织蝶衣的总部。

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让整个江湖为之心悸的杀手组织蝶衣总部,既然位于一座青楼之中。

怡红院,位于山城西南最为富裕的地段,也是方圆百里内最为华丽的地方。

怡红院的姑娘,个个能歌载舞,妙曼的身姿,花枝招展,让无数男人们流连忘返。

正应了那首诗: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趁着余晖,阿九一脚踏进了怡红院,看着迎面而来的姑娘们面露桃花,笑靥相迎,阿九只觉连日赶路的疲劳,也缓减了不少。

这是回到家的感觉,唯一能让阿九全身心放松的地方。

“这位爷,不知奴家是否有幸侍奉一晚,与爷共赴春宵。”

这位姑娘大概也是一时眼拙,没有发现来人正是那个让她们平日里爱恨两难的小厮阿九。

这倒也不能怪她,实在是阿九此时头戴雨笠,一时没认出来。

“呦,几日不见,燕姐姐越发明丽动人了,既如此,不如燕姐姐今晚就陪我共赴云雨如何?”

阿九摘掉雨笠,对着那姑娘露出一抹邪笑,临了还不忘在那姑娘柔曼的腰支上揩了一把油。

“去、去、去,滚一边去,老娘今天还没开张,便碰到了你这么个铁公鸡,真是晦气。”

那姑娘见是阿九后,立马变了一副脸色,甚至还夸张的拍了拍被阿九摸过的地方,言语间尽是苛刻嫌隙。

“哎呀呀,燕姐姐说的话可真是伤了阿九的心,多日不见,本想与燕姐姐一芳亲泽,怎知燕姐姐如此待人,真叫人寒心,美人当前,却不能与之共赴云雨,奈何,奈何?”

阿九自顾自怜的说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真心与我共赴春宵一刻,我又未尝不可,就看你乐不乐意自掏腰包了。”

燕姐姐媚眼如丝的望着阿九,真叫人好不怜惜。

眼见在这么下去,只怕收不了尾,阿九连忙掏出腰包,径自打了开来,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奈何囊中羞涩。”

阿九一边抖着腰包,一边自叹自弃。

“切,谁信你的鬼话,老娘可没时间跟你闹着玩,走了。”

见阿九无动于衷,燕姐姐终是扭着腰支走开了。

打发走姑娘后,阿九这才向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便是这座怡红院的老鸨。

她叫蝴蝶,曾经是这座怡红院的头牌,如今二十有八,已不负当年韶华,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只是谁又能够想到,曾经的青楼头牌,如今已经成为了这座青楼的主人,更是杀手组织蝶衣的头领。

“回来了?”

当阿九来到门前时,屋子里响起了一个黄鹂般的声音。

“回来了。”

闻言,阿九一边回答,一边径直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屏风。

案台上放着一尊金蟾,含有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寓意。

整间屋子看上去并不显得奢华,隐隐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格调。

屋子里也没有所谓胭脂粉的气息,反倒是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体香味。

隔着屏风,可以看到另一面有一个略显慵懒的身影,正躺在一张床幔上。

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从其隐约露出的妙曼身姿,便可知其美艳动人。

“嗯,你先把它放在案台上吧。”

蝴蝶再次说道。

“好。”

闻言,阿九将背上的包裹解了下来,随手丢在了案台上。

包裹里装着的正是万胜门门主秦德柱的头颅。

“阿九,说你多少次了,你能不能小心点,每次任务回来都毛手毛脚的,就不怕弄脏了我的屋子。”

阿九的举动,似是惹的蝴蝶心有不快,言语中甚是责怪。

“蝶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弄脏你的屋子,你屋子里有没有茶水喝,渴死我了。”

阿九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反而疾步跨过屏风,来到屏风的另一侧。

只见出现在阿九眼前的,是一副十分美艳的酮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说的就是眼前的景象。

虽经岁月磨砺,但依旧抚媚动人。

此时的阿九,眼中只有眼前的美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咯咯……我的阿九终于长大了,是不是想要女人了。”

见阿九的模样,蝴蝶露出一阵笑声。

“蝶姐,你又这样,每次都不穿好衣服,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那该多不好。”

被笑声惊醒的阿九,匆忙拿起床边的一件绸缎,盖在蝴蝶的身上。

“我都不在乎,你又在乎什么,何况我早已人老株黄,又有谁还会在意我这具残花败柳之身呢。”

蝴蝶自怜自艾的说道。

“蝶姐,你知道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美的。”

阿九紧紧的抓住蝴蝶的柔荑,表露着自己的心意。

“好啦,姐逗你玩呢,莫要当真。”

蝴蝶这才正襟危坐,随后正色说道:

“阿九,如今你已在江湖小有名气,有没有考虑过独自去江湖闯荡一番?”

“蝶姐,我哪也不去,江湖虽好,但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想陪着蝶姐,蝶姐在哪,我就在哪!”

阿九答道。

“你有这番心意,姐就已经知足了,但人活一世,总要为自己而活。你跟着我,只会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有一天,仇家会找上门来的,那时,说不定我会连累到你。”

蝴蝶说完,摸了摸阿九那俊秀的脸庞,甚是怜惜。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蝴蝶是五姐,阿九是最小的那个,排行第九,所以叫阿九。

一开始,他们一共有九个人,为了生存,他们成立了蝶衣组织,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老大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失手被杀。

老二、老三、老四为了给老大报仇,虽说大仇得报,但也因此身负重伤,为了不拖后腿,三人相继了结了自身性命。

老六失踪,至今杳无音信。

到如今,就只剩下蝴蝶、老七、老八和老九四人。

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在街头要过饭,与乞丐抢过食物。

他们是青梅竹马,吃够了世间的苦,领略过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无法割舍的亲情。

这么多年下来,虽说靠着刺杀,积累了不少钱财,可保他们几人一生衣食无忧。

但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从来都是不死不休,尤其还是人人憎恶的刺客行当。

一入江湖深似海,总有一天,仇人会找上门来。

这笔恩怨,总得有人拿命去偿还。

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打打杀杀,见多了生死离别,蝴蝶身为一个女人,已经心生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