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免费代驾

小……主……播……

虽然是事实，但也不应该这么说出来啊！

周攸攸只觉得心被击得粉碎。

直播间的观众们再次沸腾了：

“哈哈哈哈！暴击！又是一记暴击！”

“小哥哥：不认识，没见过，你是谁？”

“攸攸，放弃吧，你就是小主播！”

“人气主播？不存在的！”

“扎心了老铁！”

周攸攸气得跺脚，对着直播间吼道：“喂！你们这群狗观众！能不能说点好话！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信不信我下播！”

“别啊，主播，我们错了！”

“攸攸别生气，我们是爱你的！”

“对对对，我们只是想看你和小哥哥多互动一下嘛！”

“正主都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就在周攸攸和观众“内讧”的时候，一条醒目的弹幕飘过：“小哥哥该不会是抖虎的‘粱’大佬吧？那个传说中的神豪，ID就一个‘粱’字，头像黑的，等级至尊，从没露过脸，但打赏起来跟印钞票一样？”

这条弹幕一出，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一瞬，然后炸开了锅。

“卧槽！有可能啊！年纪轻轻开帕梅，符合神豪设定！”

“‘粱’大佬？那个给跳舞区一姐刷了一千万的神秘人？”

“对对对，听说他从来没开过麦，也没加过任何主播微信！”

“这要是‘粱’大佬，那今天这戏码也太精彩了！”

“主播！快！快问问！是不是‘粱’大佬！”

周攸攸也愣住了。抖虎神豪“粱”？她当然听说过！那是抖虎直播平台金字塔尖的存在，一个活着的传说。据说出手阔绰，但极其低调神秘，是所有主播梦寐以求想要“偶遇”的对象。难道……真的是他？

她心脏怦怦直跳，刚才的尴尬和气恼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激动、紧张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取代。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黄粱，组织了一下语言，代替直播间的观众问道：“那个……小哥哥，他们问……你抖虎的ID，是不是就一个‘粱’字啊？至尊号那个？”

问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直播间几十万人也仿佛在同一时间安静下来，等待着黄粱的回答。

黄粱看着她那副紧张又期待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确实有个抖虎号，系统签到奖励给的，好像是充了点钱，至于是不是至尊，他没太关注。他平时确实不怎么看直播，偶尔点进去也是系统任务或者随便看看，属于标准的“白嫖”用户。

于是，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说：“肯定不是，我就一白嫖号，又不打赏，就是随便看看，免费的那种。”

“……”

“……”

周攸攸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免费的……那种……

大哥！你开着帕拉梅拉Turbo S行政加长版，你说你上抖虎是白嫖的？！

短暂的寂静后，弹幕再次以一种哭笑不得的方式爆发了：

“噗——白嫖？？？”

“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开四百万豪车，看直播不刷礼物？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哈哈哈哈！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攸攸，别问了，再问下去我怕你道心破碎！”

周攸攸也彻底没脾气了。她现在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高中生，也不是一个神豪，而是一个来自异次元的生物。他的脑回路，她完全跟不上！

社死、被打脸、被质疑人气、被“白嫖”宣言冲击……周攸攸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直播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假装网络卡顿，直接下播算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战略性撤退的时候，黄粱却又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拉开了帕拉梅拉的驾驶座车门，然后侧头看向周攸攸，很自然地发出了邀请：“既然你是主播，人气还‘挺高’，”他特意在“挺高”两个字上加了点微妙的重音，“那要不要上车体验一下？顺便给你直播间的粉丝们展示展示内部细节？允许你在车上播。”

“哈？”周攸攸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倒是先一步激动了：

“卧槽！上车邀请！”

“近距离体验豪车内部！”

“主播！快答应啊！这是流量密码！”

“小哥哥这是要干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不对劲！这剧情不对劲！”

“孤男寡女，密闭空间……嘶……刺激！”

“攸攸，把握住机会！拿下小哥哥！”

看着弹幕上那些“拿下小哥哥”的起哄，周攸攸瞬间警惕起来。她可不是什么场面都没见过的小姑娘？这小年轻，开着豪车，长得又帅，现在主动邀请她上车，还允许直播……

哼！套路！绝对是套路！

刚才装得那么正经，又是打脸又是调侃的，搞了半天，还不是馋她周攸攸的身子！想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以为她会因为一辆豪车就晕头转向，投怀送抱？

周攸攸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距离感的妩媚笑容，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语气慵懒地拒绝道：“小哥哥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对坐别人的车没什么兴趣。直播间的水友们看看外观就行了，内部嘛……等我以后自己买了再播给他们看。”

言下之意：老娘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别想用一辆车就泡我。

直播间里一片“卧槽，主播硬气！”“攸攸好样的！”“拒绝得漂亮！”的叫好声。

然而，黄粱接下来的话，再次让周攸攸和所有观众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只见黄粱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你在想什么”的困惑表情，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晚上跟同学聚会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叫代驾还得花钱，我看你刚才好像对这车挺熟的，样子也……嗯，挺清醒的，应该会开车吧？”

他顿了顿，指了指周攸攸的手机：“你要是愿意帮我开一段路送我回家，那就算你付出的劳动。作为报酬，我允许你在车上直播，给你的粉丝发发福利。这样，你得到了直播素材和流量，我省了代驾费，双赢。不愿意就算了，我现在叫代驾也来得及。”

“……”

空气，再次，死一般的寂静。

周攸攸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并且开始出现裂痕。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烫。

搞……搞了半天……人家只是……想找个免费代驾？！

她刚才那一番“老娘不随便”的内心戏和义正言辞的拒绝，在人家眼里，是不是就跟个傻子一样？！还“馋她身子”？！人家只是馋一个免费司机啊！

允许她直播，竟然是……报酬？！

这已经不是社死了，这是社会性挫骨扬灰啊！

直播间里，在经历了短暂的宕机之后，爆发出了史无前例的、震耳欲聋的、能把手机屏幕都震碎的弹幕狂潮：

“卧槽卧槽卧槽！神反转！！！“代驾？？？免费代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抽了！”

“主播！对不起！我收回刚才说你硬气的话！”

“《论想太多是种什么体验》”

“馋你身子？不，人家只是馋你的驾驶技术（和免费劳动力）！”

“这剧情……山路十八弯啊！”

“小哥哥：我只是单纯地想省点代驾费罢了。”

“双赢！小哥哥逻辑满分！”

“哈哈哈哈！攸攸，快！这代驾你当不当？！”

“年度最佳直播！没有之一！太特么精彩了！”

“主播，答应他！为了直播效果！为了我们！冲啊！”

“开帕拉梅拉的机会啊！还是免费（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