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名黑铁军便上前擒住金洋双臂,金洋生的肥头大耳,却是毫无缚鸡之力,身子骨软软的便被擒下。
生死关头金洋也迸发出了巨大的勇气,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大声呼喊道:“校尉大人,您不能残害忠良啊,不能啊!!”
刘琦神情冷漠,眸光看向黄忠,道:“黄中郎,我所说,他抢你军功之事,是否是事实?”
黄忠心下苦涩,长公子这是要逼我啊!
所谓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当即奉手朗声道:“回校尉大人,我黄忠也不是生来就是忍让之人,既然今日校尉大人为我做主,我便一一说明!他金洋所贪墨的,何止我一人的功劳!
请校尉大人试想,我官职乃在他金洋之上,却被他一下官侵吞军功,其他将士更是多如牛毛!而但凡不同意转让军功给他的基层兵士,轻则被他挑断脚筋,重则利用战事充作干死之人,同那宗贼一并绞杀之啊!!”
黄忠之言,骇人听闻。
没想到,这小小攸县便藏有这么条大鱼,也能想象到,自己的父亲这些年为了维持荆州表面的稳定,是做出了何等的忍耐和退让。
此言一出,在场多有几名将士欲要说话,却被金洋的狠辣的目光死死的盯了回去,是啊,长公子究竟会如何处理,谁又能知道呢?难道他就愿意和武陵太守金琁彻底翻脸,今日阵斩了金洋,以肃军纪吗?
士兵们内心发怵,同样的也带有期待。
刘琦知道,今日如果不拿金洋的人头祭旗,那他一统荆南四郡的目标将会是水中花井中月,不过是一句口号罢了。另外黄忠、颜飞、李冲、郁奇等一干文臣武将,也会对他这个长公子彻底失去信心。
刘琦深吸一口凉气,心道:金洋,今日你怪不得我,只能拿你人头祭旗。当即低声喝道:“哼!金洋作奸犯科,屡屡犯下滔天大罪,坏我荆州军民心,按律当斩!来啊,当场斩首示众!”
“慢!!”
校场之外传来呼喊声,来了一队骑兵,为首者身着袍服,倒是仪表堂堂。
刘琦却不认识,一边的刘磐附耳轻声道:“少主,此人名唤陆运,字延成。是那金琁心腹,现任武陵易县长史。”
“长公子息怒!我家大人接到举报,特地差在下来协助长公子调查金洋都尉杀良冒功一事。”
陆运快马行到高台下,翻身落马,急忙登上高台奉手求情道。
金洋见来了救兵,大喜,忙道:“我冤枉啊!陆长史,救我性命啊!”
“已证据确凿,毋庸置疑。”刘琦斩金截铁道。
陆运刚到现场,不明刚才情况,但眼下情急,只得硬刚,以保全金洋一命,当即道:“长公子,金洋为武陵金太守的从子,如此不经刑司判决,审讯过程尚不明朗,长公子便要强行栽赃立威,恐怕选错了对象!”
充满威胁之言,使得刘琦眉头一竖,而场下千余人也纷纷看着刘琦,想要看看这位初来乍到的长公子,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一切。
刘琦冷哼一声,道:“你一个易县长史,焉敢管我长沙军事?我父亲任命我为长沙校尉,掌管长沙一切军事。我何须向你一个长史仔细汇报审讯过程?”
陆运再要硬刚,刘琦却是忽然如猛虎下山般低沉道:“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保你回不到武陵!”
说着,刘琦直视陆运双眸,眸中杀机浓烈!
陆运知道,如果自己再强行插手,也会把自己搭进去,但想到自家金琁大人的命令,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道:“下官也只是据实而言!长公子若要杀我,那便杀吧。”
刘琦见状,不怒反笑,讽刺道:“陆运,今日金洋的脑袋我要定了!别说是你一个区区易县长史,便是他金太守在此,也拦不住我!
再说,若非金琁一味包庇,他金洋何来的胆量敢侵吞上官的功劳?你回去吧,替我给金琁带句话,他最好没有和宗贼暗通款曲,否则不日,我将兵临城下,取他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刘琦再不拖沓,抽出身侧徐健的腰间长刀,电光火石之间便挥砍出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金洋的脑袋已然落地,其脖颈喷洒出的鲜血溅在刘琦胸前,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朝着天空,充满了惊惧和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陆运砰然跪地,捂面而哭,刘琦低喝道:“拖出去!”
徐健会意,当即一挥手,将陆运并其一干随从尽数驱赶出校场。
而后,刘琦单手抓起金洋的人头,高举于半空,环视在场将士,沉腹喝道:“诸位,我军中不得再有杀良冒功之事,有我在一天,我便确保军中赏罚分明,一切以军规说话!今日我于军前斩了金洋,就是给大家的一个保证!”
话音落下,刘磐当即带头奉手跪地:“校尉大人威武!”
黄忠也终于是被刘琦所打动,单膝跪地,奉手附和:“大人威武!”
“威武!”
“威武!”
……
威武之声,不绝于耳。
但今日点兵之事,尚未结束。
刘琦环顾众人,道:“金洋可不会一个人做出这么多事情,他之部曲,金氏族人也不必一棍子打死,而我所掌握的罪行,皆在此中。今日一早,已有专人将诸多恶贼拿下!
方才金洋所说人手不齐,实则是罪大恶极者已尽数被抓获,此前他所冒功一事,由攸县长史刘磐尽数负责重新统计,该升职升职,该给赏给赏!”
说罢,刘琦吩咐将金洋头颅挂在校场高处,以为训诫。
而后,刘琦又道:“黄忠杀敌有功,赏钱五千贯;颜飞杀敌有功,赏钱三千贯,拔戳为中尉;李冲、郁奇作战勇猛,赏钱两千贯!王军、张泰阻击有功,赏钱一千贯。另补一名都尉张飞,统领金洋旧部。”
张飞与翼德兄乃是同名同姓,为攸县本地人氏。
“刘磐身为一县长史,却对金洋枉纵,降职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