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灰溜溜的赶去忙活之后,刘琦高声道:“百姓们,你们排队吃粥,我来简单的说一下以工代赈,什么叫以工代赈!
攸县北部,山林、荆棘居多,眼下我要为大家盖房子!也就是说,你们来帮我伐木、运木,搭建房屋,这些房屋之中,有部分是给你们来住的!我来提供吃食!”
话音刚落,方才还漠不关心的百姓们纷纷停了下来,似乎不敢相信。
刘琦接着道:“当然,这些房子,先是大家一起住,渡过这个寒冬,随着日后房屋多了,我就会按照大家劳动数量,从高到低依次分配房屋给你们!出力多的,房屋就多一点,出力少的,房屋就少一点、小一点,但是,必定有房屋给你们住,有饭给你们吃!”
百姓们呆滞当场,这样的政策,他们何曾见过?
刘琦语不惊人死不休,接着道:“那么这么多木头砍掉之后,就多出了很多空地,这些空地,也会按照劳动力的小,给你们分配,按照开荒地来说,三年不收税!”
“琦公子啊……大善人啊……”
“天啊……老朽代磨村百姓拜谢琦公子大恩大德呀……”
……
百姓们痛哭流涕,似乎是为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感到兴奋,纷纷拜倒在地歌颂着刘琦的大恩大德。刘琦心下寒酸,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刘琦并非为了所谓的虚名,而是任何一个穿越的人见到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必然是会为此做出努力的。这是每一个中华子女的传统美德。
约莫一个时辰,远方郑江领着约莫七八十人的队伍,苦哈哈的用马车拖着诸多木材,运到此地,并招呼着百姓们帮忙卸下搬运。
郑江来到刘琦身前,跪地复命,并请示道:“禀少主,第一批木材已经运到,后续还有十六批,是否全数运来。”
刘琦暗骂一声:蠢材!
但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道:“庆之,我且问你,一共有多少木材,多少方,按照我的图纸需要,能建多少房屋?运送过来需要多长时间?现有多少匠人能够搭建房屋?再有,这些近三千人的队伍,每日伐木能得几许?你算过没有?”
郑江奉手道:“在下不才,未行计算。”
“现有军需所用木材约五千余,辅以山石、竹林,初步估算可做房屋五百余间。在册匠人现有七十三人,每五人一组,辅佐二十劳力,半日可成十间房屋地基,三日可成房屋十间。五千余木材尽数原来,考虑到人力、牲畜,三日可尽数运到。山石则需现凿先用,另需凿山铁制用品月一千套,包括锤、钳、凿等物……”
此时,军营门口走来一个弱冠少年,笑意盈盈的摇着羽扇,在毛驴的陪同下信步而来。
郑江转头看去,心道此子是谁,竟对于库房物资,他竟然如数家珍?
刘琦微微眯眼,羽扇?如此风流倜傥,莫非是古来第一贤相诸葛亮?刘琦的心脏激动着,面上却仍然淡定微笑,奉手上前见礼,“在下刘琦,敢问公子尊讳?”
少年奉手回礼,微笑道:“琅琊阳都诸葛亮,拜见琦公子。”
孔明!
孔明!
难道,自己真的能得卧龙相助?
刘琦尽管再行老成,此时见到千古第一贤相,刘琦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失了些许分寸,当即腰再弯六十度,凑成了九十度重新见礼,“原来是卧龙先生,刘琦有礼了!”
诸葛亮单手持着羽扇,俯身道:“公子多礼了,亮不敢当。”
刘琦眸光之中,满是惊喜道:“今日先生来此,实在是让琦万分惊喜。此间条件简陋,这便请先生移步,至府衙落座。”
说着,刘琦弯身做邀请状。同时,也在暗暗观察这位千古贤相。
诸葛亮身高约一米七出头,面白须弱,郎朗星目,神采挺拔却稍显瘦削,唇上有几缕容貌尚未成须,稍显青涩。但那一双炯炯神目散发着极致的光芒,那是睿智之光。
诸葛亮微笑着,道:“琦公子折煞我也。亮自樊城一路游历返回故地,不想途中竟见诸多百姓往此地而来,亦看到了琦公子的募兵令、以工代赈。加之前几日听闻琦公子的七首上佳诗词,特意前来结识。”
刘琦点头,道:“先生抬举。请屋里坐,来啊,为先生烫上酒水。先生请。”
今日和诸葛先生第一次见面,刘琦简单的激动之后,便恢复了往日神采,邀请诸葛亮进入屋中落座。
屋里陈设简单,刘琦方才处理政务所用,屋内只有茶桌案牍,便只有一个沙盘、床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诸葛亮简单打量一番屋内陈设,内心欣赏,年轻世子诗才绝佳,爱护百姓,加之又是荆州长子,腹有韬略,又日次节俭无那奢华之风,属实难得。
至于说胸有韬略,诸葛亮从刘琦自请到长沙作为募兵中尉,便可从中窥出一二。
徐健端上茶水刘琦伸手接过,而后挥挥手,徐健会意奉手告别而出,驻守在门外。
刘琦亲自为诸葛亮倒上茶水,而后合起案牍之上的竹简,道:“此地简陋,让先生见笑了。”
刘琦心下有所担忧,他担心诸葛亮会从屋内简单的陈设中看出自己在荆州集团中现有的尴尬局面。而非是向诸葛亮展现自己所谓的简朴美德。
诸葛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刘琦接着道:“方才先生短短几句,便解决了我燃眉大事,琦在此拜谢。”
说着,刘琦在此起身而拜,诸葛亮稳稳受之,也不客套,但并未出言。刘琦知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可不能过于唐突惊走了这位大才,只能旁敲侧击道:“先生此番游历,不知可否与琦分享一番?不知各地百姓,生活如何?”
诸葛亮抬头看向刘琦,似乎要从刘琦的双眸中察觉到什么东西,然而,他只看到了一心为民的真诚。
“琦公子,此番游历,荆南四郡因多有宗贼劫掠,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至于其他地方百姓倒是在州牧大人的保护下,安居乐业。”
刘琦叹息一声,眸光之中多有伤感,“然而天下将乱,荆州不复安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