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良人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脸震惊的说道：“二十三岁的武道大宗师，这怎么可能呢？”

叹了一口气，朱载烁冷笑着说道：“正因为不可能，所以才让人觉得可怕，十年过去了，他恐怕已入陆地神仙境了。”

“陆地神仙吗？”男人缓缓的说道，语气莫名。

紫禁城，文渊阁。

迈着步子踏上文渊阁的顶楼，李恒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居住了十年的地方，苦笑着说道：“从前往后，怕是没有如此安稳的日子了。”

“来人！”李恒转回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

一名小太监迈着快步走了出来，躬着身子道：“小祖宗。”

“把人都叫来吧！”李恒语气平淡的说道。

没过多久，三名小太监出现在了李恒的面前，每一个都二十岁左右，见到李恒全都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

坐在椅子上，一边敲打着扶手，李恒一边语气随意的问：“你们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右侧第一位小太监低头：“为小祖宗，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李恒有一些恍惚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这十二年你们跟在我身边过着安稳的日子，我护着你们，从今天开始，我怕是护不住你们了。”

“小祖宗。”右侧的小太监一脸吃惊的抬起了头。

李恒伸手按了按说道：“我已经答应了陛下要为他治理朝廷，今后要面临很多的腥风血雨，再跟在我身边，你们很可能会没命。”

“我会和皇上说，让你们继续在这里看守文渊阁，从今以后你们要谨言慎行，记住要和我保持距离，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命。”

“小祖宗，”右侧的太监一个头磕在地上说道，”我曹吉祥六岁进宫，年纪小，被人欺负，饱受人间冷暖。如果不是您，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宫里的哪个角落里了。”

“您把我带在身边，保我平安，给我饭吃，教我武艺，传授我做人的道理，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无论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要跟在您身边。”

“哪怕是死，哪怕是粉身碎骨，我曹吉祥也绝不退缩，请您允许我跟在您身边，否则我便立刻死在这。”

“小祖宗，没有您就没有我李进忠，虽然实力低微，但我对您忠心耿耿，请您留下我，让我为您出一份力，您要不是不同意，我立马自裁在这里。”李进忠咬着牙说道。

“小祖宗，”左侧的太监仰起头说道，“我李万楼不像他们这么会说话，但我也一样，誓死追随小祖宗。”

“你们这又是何必？”李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在考验你们的忠心，你们大可放心的生活在这里。”

“小祖宗，您护我们多年，我们也是时候为您出力了。”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大声的说道，“我们愿为小祖宗尽心尽力，万死不辞。”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恒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们便入不良人的衙门，记住一句话，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是不良人。”

“是，小祖宗。”三个人一起答应道。

京城，严府。

气呼呼的走进会客厅，端起茶水喝了一杯，严世蕃坐在了凳子上，瞪着眼睛说道：“爹，何必给李恒面子？他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太监罢了。”

“无权无势？”严嵩抬起了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权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他开口，陛下就会给他无上的权势。”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放过他。”严世蕃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东厂，有西厂，现在又多了一个李恒，以后他们的权势会更大。”

“你陆地神仙了？”岩松皱着眉头说道。

严世蕃摇了摇头：“还差一点。”

“那你就不是他的对手，”严嵩冷笑着说道，“既然不是他的对手，就不要去招惹他，朝堂上办事隐忍与妥协，向来都是常事，你连这个都不懂，以后怎么继承我的衣钵？”

“爹，难不成我们就干看着？”严世蕃瞪着眼睛说道。

“你看你又急，”严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因为会有很多人比咱们更急。”

“谁比咱们还急？”严世蕃一愣问道。

“不说其他人，东厂西厂的两位就比咱们更急，太监的权力就这么多，李恒又一直压他们两个一头，十年的安稳，不过是李恒退缩了罢了。”

“李恒走出文渊阁，岂是东厂和西厂两位愿意看到的？先别着急，等等看，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了。”

“他们能杀了李恒？”严嵩一脸不屑的说道。

“陆地神仙的确难杀，但也不是不能杀，”严嵩缓缓的说道，“等着看，京城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

东厂，密牢。

曹正淳迈着步子走下台阶，走进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密牢。

外界对这里的传闻还有很多，但每一个传闻都脱离不开阴森恐怖四个字，可实际上这里却点着明亮的灯光，还熏着淡淡的熏香。

四周摆放着书架，上面摆放着很多书籍，右侧则摆放着床，中间则摆放着一个蒲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清修之地。

蒲团之上，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盘腿而坐。

沿着台阶而下，曹正淳走到了门口，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干爹，李恒走出了文渊阁，恐怕要出来主事了。”

“十年了，”苍老的声音悠悠的说道，“他还是出来了。”

“干爹，他肯定会乱了咱们的计划，不知该怎么办？”曹正淳迟疑着说道。

“杀了他，”苍老的声音极为平淡，抬手将一块令牌扔给了曹正淳，“拿着去京城当中的如意楼，让如意楼派人去杀掉李恒。”

“如意楼？”曹正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作为东厂的督主，如意楼这个地方，曹正淳当然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可他们有击杀陆地神仙的能力？

“让你去就去，他们自会按我的话办。”苍老的声音似乎不愿意解释，声音严肃了几分说道。

“是，干爹，我明白。”曹正淳连忙低头道。

“还有，”曹正淳刚想走，又被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你的实力也该提升一番了，区区大宗师怎么行事？难不成你想被李恒压一辈子。”

曹正淳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低着头没有开口。

“哼，”苍老的声音不屑的说道，“童子功的确是堂皇正大，神气皆备，可你天资不够，终究难走堂皇正大之道。现在走旁门左道还有机会，否则你终其一生无法踏足陆地神仙。”

曹正淳神情复杂的说道：“干爹，如此我就能战胜小师弟了？”

“修为是修为，能打是能打，”苍老的声音冷哼了一声说道，“修了这么多年，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尤其是同境界之间，战力差距千百倍。”

“可我今天就被他一招制住了。”曹正淳苦笑着说道。

“不正说明你修炼的童子功没用吗？”苍老的声音极为不屑的说道，“我这里还有一颗魂丹可以帮助你凝聚阴魂，你一个残缺之人，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明白了，干爹，”曹正淳眼中闪过了一抹犹豫，“我会考虑的。”

“哼，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苍老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李恒对你动刀，你恐怕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身死道消，纵使你再有野心，再有抱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曹正淳没说话，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