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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擎的精神陷入混沌,杂乱的回忆交织出现。
六岁那年,家中来了个风水仙,走卦请神的让自己成了他的徒弟。
“天地养灵,故,灵应与自然通,方得始终。这是我派立足根本,道法自然。”
“先生,你常说居安思危,可我看不到危险在哪啊。”
“我这辈恐怕看不到了,但你的身上有一份机缘,或许能有所用。”
“有机会?”
“机缘中满是凶戾,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不怪你。”
“先生说的哪里话,修得一身本事,自然要有所成,不然修行作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十一岁,家中老狗去世,先生收了个师妹。
“这位是关舒,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了。”
“你…你好,我叫叶擎。”
“先生,师兄看起来傻傻的,不会智商有问题吧?”
“呵,他在悟啊。”
“悟?他才十一岁吧?能悟什么?”
“和他一起长大的狗死了,他在感悟生命。”
“啊?十一岁的老狗?也是寿终正寝了吧?”
“那是当然,不过这个道理,要他自己明白。”
……
十五岁,先生穿着不合时代的粗麻大褂,拿着破布袋和叶擎道别。
“叶擎,我的劫要来了,以后本门诸事,由你代掌。”
“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以后不会再见了。”
……
叶擎的回忆还未结束,诡异的风将未知的记忆吹入叶擎的脑海。
凶残暴戾之气将叶擎的主意识囚禁在黑牢中,那是一幅画,有荒山枯树茅草屋,还有一具被钉死在屋中的女子。
女人悬挂在房中,辫子被钉在房梁上,脖颈上有狰狞的刀痕,脚踝上挂着秤砣。
不仅如此,她双臂被绑在扁担上,肘部位置有显目的锯痕。
叶擎发怵的站在黑暗中,凶戾中那道鬼魅又来了。
江湖一家人的走廊,刘丽快步跑到走廊尽头,在挂画前祈祷。
“让关舒消失,就是让她死,只要她死了,我就能追求叶擎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我一定要得到他!”
“让关舒死!让我独自拥有叶擎!”
“只要关舒死,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声声怨毒的诅咒沁入挂画,诡物因此醒来。
那天晚上,诡物跟随刘丽回到了宿舍,次日清晨,开始了诡事!
“原来是这样,我应该提防的。”
黑牢中,白发佝偻的老妪忽然站在他身边,说:“我们做个交易。”
“你是诡?”
“诡事因我而起,但是我本无心害人,只是想查清曾经的真相。”
“没兴趣,我是不会和诡做交易的。”
“万诡蛰伏,大事就在眼前,只要你帮我,我便告诉你,为什么那幅画会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
“你什么意思?”
“有人想要改变世界,和我做了交易,但在我看来,你更有资格和我做交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很可能是在诈我!”
“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处在安逸的世界中,怎么会有诡事?而且还是大凶……”
诛心的话语,足够让叶擎怀疑。
不管老妪说的是否为真,叶擎已经进套了。
“等我证实,再和你谈。”
叶擎稳如泰山的回答,老妪诡笑,说:“也好,反正你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
“草!”叶擎猛地从病床上惊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屁股。
“禽兽,你这就醒了?!”陈厚礼愕然的叫道。
“厚礼xie?你还活着?”
“对啊,我们都活着呢,你果然没骗我,大家都走了一遍鬼屋。”
“诡物?鬼屋?”
“嗯,专业人士说是因为实验室的一台仪器超频运作了,所以教学楼会出现科学现象,吓死我了。”
“这个说辞也不错啊。”
“你就别开心了,现在嫂子可危险了。”
“嫂子?关舒!”
“对啊,校方通告,由于关舒同学私自进入实验室,使仪器超频运作,所以给予开除学籍的处分,而且相关部门介入了,她刚成年,说不准要判刑的。”
“什么乱七八遭的,这又不是她的问题!”
叶擎惊愕的想要下床,却忽感头痛欲裂。
“你又上头了,医生护士!来个人,他又超雄了,给他来一针!”
一排医护人员急忙跑来,手忙脚乱的给叶擎打了一针镇静剂,稳住躁动的心率。
“我要见关舒,厚礼xie,你想想办法。”
“好吧,我去找我娘老子闹去!”
陈厚礼是上市集团的公子,山湖学院有贵集团持有股份。
……
山海八角楼,八支令旗归位,散在八方的御史齐聚御史台。
楼在山涧中,内有白玉圆桌。
圆桌为‘御史台’,周围一共九人,他们都是这一代的御史,代表三门的最高权柄。
其中,白发的老者是当代御史大夫,他受各方推举,暂领御史台,名:许浩贤。
黑棍御史先说:“山湖学院的问题虽然止住了,可相关人员都需要心理安抚,后续问题上,我们要商量一下。”
“关舒的问题很大,她的身上有隐秘,这样的人不能留。”赤海御史道。
“从校尉给的资料来看,关舒有妖的血脉,所以这次的诡才会趁机发难。”黑曜御史道。
“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我们必须要将关舒正法,否则三门无法立足。”绶灵御史道。
“怎么做?”黑曜御史,说:“既然是妖,那就用古法,斩去她的手脚,用骨粉作画,永远封入画中。”
“将问题留给后人吗?这和我们的宗旨不符,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消减诡事,而不是积压祸端,俗话说堵不如疏,还是镇杀吧?”黑棍御史道。
“她还是个孩子。”逢泉御史道。
“但她是祸胎,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异族遣送使节,这下好了,到处都是祸害,诡事因妖物频发,天下大乱!”黑棍御史道。
大夫轻敲桌面,打断黑棍的话,同时提醒:“你有什么功绩在这诽谤先人?”
“我还是支持镇压,杀戮不是我们的本意。”赤海御史说道。
“镇压治标不治本,这次诡事显然是根本未治而引发的,我们要警醒!”黑曜御史严厉声明。
“隐主怎么看?”大夫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隐主御史。
“我看了黑棍的报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有趣的事情。”隐主说道。
“有趣?”
“叶擎。”
“这人有点意思。”眠君御史嘿嘿笑道。
“小一辈中,可没有谁能像他这样直面大凶诡事的,而且即便黑棍没有赶到,他也能独自解决。”隐主说道。
“有趣,要不,我们就先把事情丢给这孩子,看看他的实力。”绛官御史说道。
“这…太冒险了吧?如果再来一次,责任是谁的?”
“我来承担,说到底我和叶擎的老师有缘,这次就让我来做保吧。”眠君说道。
“没想到你也会主动担责。”黑棍御史说道。
眠君挂着一抹奇异的微笑,说:“我有预感,大厦将倾,我们已至祸海,无福可寻。”
“那就按照眠君的意思办下去。”大夫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