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跳过实习，直接转正！

上辈子的梁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么水灵灵地过上了上一休五的生活。

真是善哉善哉~

妙也妙也~

自从被收为仵作以后，梁婕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给老头打水，再就是去乱葬岗打卡。许老头答应她，兹要是她在乱葬岗站满三十天，就去公廨把她的名字录入仵作册。

好嘛！

姐也是原地入编了！

入编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老头问她大名，她说自己叫梁婕。结果老头一听，说好，宋良节好，大气，敞亮，适合干咱们这行。

嗯，宋良节。

也行吧；

反正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但还没开心几天，来活了。

随着旱情蔓延迅速，松阳县饿死人数激增，义庄的棺材本就不多，隔两天就要送两具尸体过来。后面灾情越发严重了，最高峰竟然能收五到六具。许老头一开始还想让宋良节慢慢适应下，后面实在忙不过来，便直接让她上手了。

哦不，上尸了。

好好好；

在干中学，在学中干。

上辈子姐也不是没加过班。

饿死者大多十分瘦削，几乎可见骨骼，头发稀少，十指蜷曲，翻看口腔可见牙龈苍白。一开始宋良节还有点反胃，但随着尸体越来越多，都快堆到“此去留神”的神字时，她就精神免疫了。

乱世之中，人跟尸体，不过一线之隔。

“小阿节，你看这里。”

许老头剪开一具男尸的肚子，现场教学道：“大多饿死者为了饱腹，会吞下无法食用的东西，比如观音土，草根，树皮。这一具便是食用了过量的观音土，以致肠道堵塞，最终便秘而亡。”

老人用食指在剖开的肚腹中翻找：“直肠处可见灰白色淤积，并少量树木根须。可见得就算是树皮，也没有多少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宋良节捂着口鼻凑过去看——嗯，挺好，肠子是肠子，树根是树根，土是土。

像一个装满石头的布袋子。

“你来。”

说着，许老头递给她一把柳叶刀。

啊？

这是……

让她剖尸？

宋良节有些怵。

在老师傅殷殷期盼的目光下，她挑了一具还算完整的女尸，做了充分的思想工作之后，她拿起刀，从尸体胸部二寸下刀，一直划划划到下腹部。

刚一划开，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有多臭呢？

梁婕曾经有段时间出差，出差前存了一大块猪肋条在冰柜里。刚好中途物业停电，冰柜又不是单独电源，等到家时，整个房间都萦绕着一股变质海鲜在沼泽地里发酵了三天三夜的甜腻腐臭味儿。

比这还臭。

她“哇！”地一声吐出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刚刚的男尸，吓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许老头也皱了皱眉。他凑到女尸腹部，仔细观察了一番，摇头道：“这女子生前食了人肉，所以才会腐臭异常……咦？”

说着，又从胃里挑出一根细短的白骨：“这是……”

“是啥呀师傅？”

宋良节一边吐一边问。

“是婴儿的手骨。”

宋良节愣住了。

这世道，远比她想象的更残忍。

最后，她和许老头一起，把堆积的尸体全烧了。

然而刚烧完，院子里又停了一口棺材。

是赵府的。

打头的人叫赵青山，是赵府的管家，身边跟的胖子宋良节上次也见过，上次被那棺材板一吓，这次胖子很老实了不少，躲在“此去留神”的石碑后东张西望。

“许老，上次礼数不周，望您勿怪。只是我家少爷死因不明，老爷忧心甚甚，吩咐我等一定要请许老看过才肯放心。”

他掏出一枚银锭，恭敬地放在笑脸人边的桌子上：“这是府上的一点心意，望您笑纳。”

一旁的宋良节看直了眼：

好家伙！

还有灰色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