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碗碗碗姜

王若宁上上下下地打量姜晚，又瞥了眼房间，招招手让姜晚到走廊的长椅坐下。

“多大了？”

“十七岁。”

“在上学？”

“是的。”

“对当偶像有兴趣？为什么？”

“我想拥有很多很多的粉丝。”

王若宁微微挑眉，对于这个漂亮女孩的坦诚颇感意外，调侃似的问：“很多很多是多少？”

“至少五千万。”

“目标很伟大，那怎么不选择更大的平台，你知道我们团队粉丝多少吗？”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现阶段每一个粉丝的积累都对我弥足珍贵，我想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家里支持你的想法吗？”

“我现在上的就是艺术特长班，未来也会走这条路，所以现在提前出来找找机会。”

王若宁见这个女孩口齿清晰，落落大方，心里颇为满意，听说她没有歌舞基础但有强烈的学习意愿，想到印出去的广告语，笑了一下。

“可以，让你的家长过来签个字，先从练习生做起。”

王若宁转向吴子萱：“你呢？”

“我？”吴子萱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捏住小包的边缘搓揉。“我不行的吧，我这样就算成为练习生，也没可能成团。”

王若宁点头，“我们这行确实竞争激烈，没有自信不加入也是正确的。”

姜晚捕捉到吴子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对她说：“来也没有损失，能学到唱歌跳舞还有化妆的技巧，还有工资呢，比我们发传单高。”又压低声音问：“难不成你每天放学后都在努力学习？”

吴子萱想到自己每日虚度的时光，羞愧不已，那真不如来做练习生。

王若宁简单问过吴子萱的情况，点点头，把她们带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两个女生立刻站来，笑容满面：“王经理……”忽然脸色僵住。

“姜晚和吴子萱，新招的练习生。”王若宁为双方简单介绍：“李静、李婷，李婷跟你们一样是新来的练习生，李静是一期团员，刚刚毕业，现在做我的助理，你们平时有什么事情先找李静，家长签过合同以后也交给她，她给你们开社交平台账号。”

姜晚问：“我自己的账号不能直接用吗？”

“可以，如果你不介意把账号充公的话。”

……

每周日是宇宙少女主队成员合体直播的日子。

这天直播结束前，突然宣布了新一批练习生加入宇宙大家庭，请大家关注支持。

许多老粉好奇地跑到官博围观。

【浩瀚的宇宙出现五颗明亮的超新星，跨越数百亿光年而来，只为与你相遇！！大家做好准备镌刻新的星痕烙印了吗？@李婷小美女@小颖酱@菲儿不哭@子萱萱萱呀@大碗碗碗姜】

粉色制服公式照加上自我介绍，凑成青春靓丽的九宫格。

——新成员斯哈斯哈~

——我对宸宸宝贝忠贞不二！

——小静后援团特来支持婷婷妹妹@李婷小美女

——新练习生也参与竞争主队吗？那对之前的练习生很不公平！

——少来道德绑架，谁厉害谁上。

——别吵啦，专心欣赏美女不好吗？

——我的我的！抱走@大碗碗碗姜

……

仅仅一个晚上，姜晚的新账号粉丝数量突破两万。

她揉着练习酸痛的腰腿，在饭桌旁坐下。

姜母看着面前两个女儿，一个端庄优雅，一个也算端正，心里有些感慨，鸡飞狗跳的日子总算过去了，小女儿开始像样了。

“妈妈不是让我有空多关心妹妹吗，”姜雪柔开口说，“我想她是小提琴特长生，一点不学不行，我昨天晚上本来想找妹妹探讨乐理，但我敲了好几下门，又喊了几声妹妹，她都不理我。”

姜母的脸色晴转阴，看向姜晚。

“对不起，我昨天睡得早，睡得太沉。”

“七点多就睡觉了？”姜雪柔惊呼，“虽然乡下可能是这样的作息，但现在既要学习，还要练琴，妹妹不能这么松懈呀。”

“我昨晚有点发烧，所以吃了药早早睡了。”

“生病了怎么不说？”姜母探手摸姜晚的额头，“人还难受吗？”

姜雪柔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乱如麻直到学校。

忽然肩膀被人抓住，她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地落入一个怀抱，被扣住双臂。

“想什么呢？”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红着脸拍打肩上的手，“放开，我跟你不熟。”

傅凛嗤嗤地笑：“本来还想安慰你两句，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呢！”姜雪柔娇嗔，“还不是那个乡巴佬……”

傅凛听完姜雪柔的抱怨，“依我看，问题不是在你那个妹妹身上。”

“她才不是我妹妹！连你都帮她说话，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姜雪柔去推傅凛，反而被钳制得更紧，虽然有点痛，但有一种异样的被掌控感，她的心脏跳得飞快，脸上绯红。

“那种无关紧要的人我懒得费口舌，她不配做你的敌人，你真正的敌人应该是你的父母。”

她震惊，“你在胡说什么？”

傅凛理所当然：“他们嘴上说得再好听，假装与你感情深厚，实际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他们的亲生女儿身上。”

“不是的，是因为那个乡巴佬鬼话连篇……”

“他们爱她所以相信她的话，那是他们血溶于水的羁绊，你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外人，你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姜雪柔被这几句话刺痛，泪如雨下。

傅凛将她拉进怀里，恶魔低语：“你的爸妈是虚伪至极的坏人，你记住，只有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沈星河打开门，叫住刚刚转身离开的女生。

姜晚转身，笑容满面：“好巧啊，你的腿好点了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沈星河拿起地上的饭盒，“这跟你说的不一样。”

“说的……啊，我本来是想找跑腿小哥的，但是他们太贵了，我想着也不远就顺便跑过来一趟，正好锻炼身体。”

沈星河定定地看着她，镜片下的眼神有些犀利。

“你没有看新闻吗，最近市里有变态出没，专门对年轻女性下手。”

姜晚仔细琢磨了他这句话，感觉比起担心她的安全，似乎更不愿她出事给他带来麻烦。

虽然有点不爽，她没有立场指责人家小肚鸡肠，等他知道了学校里对他的议论恐怕更不会给她好脸色。

但她听进去了沈星河的话，早早结束当晚的训练，送吴子萱坐上公交。

姜雪柔找她的事情也给她敲响警钟，她不能每晚跑出去，但若宁姐要求她在最短时间内把舞蹈能力提升到及格水平。

想着，她忽然听到来自身后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周围安静得可怕。

路灯将一道不属于她的影子拉长到她的脚下。

随着脚步声越发清晰，不属于她的影子往前疯长。

她憋着一口气冲出小街，大路上的耀眼霓虹洒在她的身上，脚步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