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座星轨祭坛悬浮在共振空间的边缘,每座都由不同的共振材料构成:时空祭坛是扭曲的量子晶体,因果祭坛是齿轮驱动的命运之轮,记忆祭坛是流动的全息光带……林砚的共振视野里,每座祭坛都在发出对应碎片的频率,却缺少了最重要的情感共振。
“人类的情感,是星轨文明早已失落的共振频率。”守墓人首领解释,“当年我们过度依赖神格化的星轨能量,导致裂隙产生。现在,需要你们用愤怒、悲伤、希望……这些看似脆弱的情感,来启动祭坛。”
小棠站在因果祭坛前,指尖抚过齿轮表面,父亲的记忆突然涌现:他在实验室偷偷给小棠做机械玩偶,却因黑潮袭击不得不将她塞进逃生舱。愤怒的共振波突然爆发,齿轮之轮开始逆时针转动,竟逆转了祭坛的因果律,让破碎的齿轮重新愈合。
“成功了!”她的星图纹身闪过因果碎片的光芒,“愤怒不是弱点,是保护所爱的力量。”
林砚则站在记忆祭坛前,母亲的《星轨摇篮曲》在耳边响起。他想起在锈区的每个雨夜,妹妹咳嗽时他无能为力的恐惧,想起老人临终前红丝带的温度。悲伤的共振波融入光带,全息影像不再是实验室的爆炸,而是父母在星空下微笑的画面。
“记忆祭坛需要接受失去,才能看见希望。”守墓人点头,“接下来是信念祭坛,需要绝对的信念共振。”
小棠突然皱眉,她的共生体意识在神格化边缘挣扎,星轨之神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放弃人类身份,就能瞬间修复所有裂隙。”她看着林砚正在崩溃的机械义肢,突然明白,信念不是对星轨的盲从,而是相信人类有能力自己修复未来。
“我相信我们能做到。”她将手掌按在信念祭坛,蓝冰草汁液在祭坛表面拼出锈区孩子们的笑脸,“即使没有神格,我们也能成为自己的逆命者。”
祭坛突然发出强光,七座祭坛同时共振,在星轨空间中央凝聚出初代星轨引擎的全貌——那是艘由星轨能量构成的宇宙飞船,船身刻满地球守护者的名字,包括林砚父母、陈墨、老金……
“引擎需要人类驾驶员。”守墓人首领说,“神格化的逆星者会成为能量核心,而保持人类意识的你们,将创造星轨文明的新历史。”
林砚扶着小棠登上引擎,发现每个控制台都对应着一块碎片的能力:时空碎片能扭曲空间,因果碎片能逆转因果,记忆碎片能具现化记忆……而核心控制台,需要两人的情感共振才能启动。
“准备好了吗?”小棠握住他的手,星图纹身在接触时亮起,“这次旅程,可能再也回不了地球。”
“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林砚的机械义肢与引擎核心接驳,星芒状义眼看见太阳系的星轨正在崩塌,裂隙中的反共振生物已逼近火星,“启动引擎,让那些怪物看看,人类的情感共振,才是最强大的星轨武器。”
星轨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蜂鸣,七座祭坛的能量汇聚成光桥,连接到太阳系边缘的裂隙。小棠的星图纹身首次完全人性化,每颗星星都对应着她记忆中的重要时刻,而林砚的手环,不再是武器,而是兄妹相连的纽带。
“碎星——情感风暴!”
随着合击,引擎射出的不再是纯粹的星轨能量,而是裹挟着人类情感的共振波。裂隙中的反共振生物在接触的瞬间崩溃,它们无法理解为何脆弱的情感,竟能产生比神格更强大的力量。火星的共振频率逐渐恢复,地球的星轨重新变得稳定。
但裂隙深处,更巨大的反共振核心正在苏醒,那是星轨文明当年坠落的母星残骸,正等待着吞噬新的逆星者。小棠的共生体意识再次泛起波澜,星轨之神的低语变得更加急切,而林砚,必须在保护妹妹和拯救宇宙之间,做出新的抉择。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