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影召见
幽暗城皇家区的空气比下层更加凝滞。付枫跟着信使穿过由哀嚎女妖组成的仪仗队，每走一步，靴跟都在菌毯地面上留下闪着磷光的脚印。月牙戟在背上一阵阵发烫，那些骨质符文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止步。“
两个身穿血色铠甲的黑暗游侠交叉长矛拦住去路。信使躬身退下，留下付枫独自面对那扇雕刻着受难精灵浮雕的巨门。门缝里渗出缕缕黑雾，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进来，异界来客。“
门内的声音像冰锥刺入耳膜。付枫深吸一口气——如果亡灵也需要呼吸的话——推门而入。
皇家议事厅比他想象的更加阴森。穹顶上倒悬着数百具裹尸布包裹的尸体，随着不知来源的阴风轻轻摆动。大厅尽头，身着黑甲的女妖之王正俯身查看着什么，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当她转身时，付枫看到了传说中那双眼睛——燃烧着复仇之火的琥珀色瞳孔。
“江夏付枫。“希尔瓦娜斯的声音让空气温度骤降，“或者说，'幽冥戟将'？“
付枫单膝跪地，月牙戟横放身前：“陛下如何知晓...“
“我知道每一个在我的领地苏醒的亡灵。“女王走下王座，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丧钟，“特别是...带着异界能量的特殊个体。“她突然伸手抬起付枫的下巴，指甲几乎刺入他腐烂的面颊，“告诉我，你们那个世界的军队，可比得上天灾军团？“
就在这时，付枫注意到王座后方阴影里站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人披着熟悉的东吴铠甲，另一个则穿着蜀汉制式的鳞甲——都是三国武将！但他们眼神空洞，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陛下抓了我的同胞？“
希尔瓦娜斯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金属摩擦的刺响：“是他们自己选择了...合作。“她指向墙上的艾泽拉斯地图，十几个红点正在闪烁，“像你这样的穿越者已经出现了二十七人，其中八人投靠了燃烧军团。“
地图上最亮的红点位于诺森德。付枫眯起眼睛，发现那正是贾诩提到的冰冠冰川。当月牙戟的震动传到他脊椎时，一个可怕的联想浮现在脑海——曹操与巫妖王残余势力的结盟可能已经开始了。
“我需要你这样的战士。“女妖之王突然凑近，腐化的精灵气息喷在付枫脸上，“特别是能抵抗古神低语的...“
她的话被一声弓弦震响打断。付枫条件反射地旋身，月牙戟划出一道紫电轨迹，将袭来的黑箭劈成两半。箭矢碎裂的瞬间爆出绿色毒雾，他立即闭气后撤，戟柄重重杵地，震雷戟法的“地龙翻身“将毒雾震散。
“不错的反应。“
阴影中走出一个戴着眼罩的黑暗游侠副官，她手中的黑弓还在冒着烟。没等付枫质问，第二支、第三支箭已经离弦——这次箭头上缠绕着暗影魔法！
付枫体内幽冥真气狂涌。他第一次尝试将震雷戟法与亡灵能量结合，月牙戟突然暴长三尺紫芒。戟刃在空中画出完美的太极弧线，不仅格开了箭矢，还将暗影能量反弹回去。游侠副官惨叫一声，被自己的魔法击中倒地抽搐。
大厅死一般寂静。
“有趣。“希尔瓦娜斯轻轻鼓掌，“贾诩说你的武技在适应亡灵之躯后会产生变异，看来他没撒谎。“她突然挥手，那两个三国武将傀儡立即上前架起受伤的副官，“带她去喂憎恶。“
付枫这才明白刚才的刺杀是场测试。他看向自己握着戟柄的手——苍白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青紫色的震雷真气，而是掺杂着暗影能量的幽冥之力。这种力量比生前更强大，但也更...危险。
“我需要你去丧钟镇。“女妖之王扔来一枚黑铁徽章，“那里有你要的答案，也有我要的东西。“她转身时斗篷扬起，露出腰间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别让我失望，付家小子。否则下次测试...用的就是真箭了。“
......
丧钟镇的暮色比幽暗城更加浓重。付枫避开巡逻的亡灵卫兵，跟着月牙戟的指引来到墓地最深处。这里的墓碑大多已经倒塌，唯有中央一座无名冢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当戟尖触碰到坟土时，异变陡生。
泥土自动分开，露出半具残缺的骸骨。那具尸体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付枫再熟悉不过的玉扳指——兄长付林二十岁生日时父亲所赠！骸骨胸骨上刻着几个三国文字，已经被某种利器划得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小心““镜子“等零星字眼。
“兄长...“付枫跪在墓前，灵魂之火在眼眶中剧烈跳动。他突然明白月牙戟为何对这里产生反应——这柄兵器曾经长期佩戴在付林腰间，早已沾染了兄长的气息。
就在他伸手想取出扳指时，骸骨突然剧烈颤抖。一个虚幻的影子从骨架上浮起，依稀能看出付林生前的面容。幽灵的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声音传出。
付枫立即将月牙戟插入地面，戟刃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在空气中投射出一段古老预言：
「双生将星，一明一晦。幽冥画戟现世之日，暗影帷幕撕裂之时。生者死，死者生，唯有无间行者可通两界...」
投影突然扭曲，付林的幽灵发出无声的尖叫。墓地四周升起黑雾，雾中浮现出无数镜面碎片。每个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场景——付枫看到了冰冠堡垒的尖顶，看到了正在与恐惧魔王交谈的曹操，还看到了...父亲付军！他被囚禁在某个水晶牢笼中，面前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
“父亲！“付枫伸手去抓镜面，却只碰到冰冷的雾气。所有的幻象突然收缩，化作一道黑光钻入他的眉心。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付枫抱头跪地，耳边响起无数嘈杂的低语：
“...巫妖王只是开始...“
“...镜子是门，门是镜子...“
“...找到暗影界的钥匙...“
当最强烈的疼痛过去后，付枫发现月牙戟的形态发生了变化——戟刃延长了三分之一，那些骨质符文现在组成了完整的星图。而更惊人的是，他居然能看懂这些符文了！它们指向北方，指向冰冠堡垒...也指向某个隐藏在风暴峭壁的秘境。
墓地边缘突然传来脚步声。付枫迅速掩埋骸骨，闪身躲到一棵枯树后。来人是贾诩，他手中捧着的罗盘正指向付枫藏身之处。
“出来吧，小子。“药剂师的声音异常严肃，“你刚才触发了暗影回响，整个幽暗城的亡灵法师都感应到了。“
付枫走出阴影，发现贾诩身后还跟着黄盖。老将军的铁鞭上沾满新鲜的血迹，独眼中闪烁着不安。
“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黄盖压低声音，“一刻钟前，我的斥候在银松森林发现了这个。“他展开一块染血的魏军旗帜，上面用墨汁画着付军的肖像，下方写着“玄甲军师“。
付枫的幽冥真气突然失控，周围三丈内的墓碑全部结出冰霜：“不可能！父亲绝不会...“
“冷静！“贾诩将一瓶药水强行灌入他口中，“这正是曹操想要的效果——用至亲动摇你的心智，让古神低语有机可乘。“药剂师指向北方，“但有个好消息，你兄长留下的信息是真的。在风暴峭壁的奥杜尔，有面'真言镜'能看穿所有幻象。“
月牙戟突然剧烈震动，戟刃上的星图指向东北方。付枫意识到，这就是预言中提到的“钥匙“。但当他看向自己映在戟刃上的倒影时，惊恐地发现——镜中的自己，正在诡异地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