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西山庄园别墅里,夕阳橘色的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克拉克镰刀叶地毯的繁复花纹上,加上室内温暖的环境,纵使是深秋,也给人一种置身春天的错觉。
女人从浴室缓步走出,换上绛红色丝质吊带睡裙,在梳妆台前坐下,给刚吹干的海藻般黑色长卷发涂抹护发精油,等待男人的归来。
今天是江宁获得国内A级电影奖最佳新人奖提名的日子,她知道傅斯延一定会来,所以准备和他好好庆祝一下。
晚上九点,一辆黑色古思特出现在别墅门口,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身影投射出来。下车后,看到门口只有管家陈叔,眉头皱了皱,露出一丝不悦。
陈叔上前:“少爷,您怎么今天还来这儿了?”陈叔深知傅家的规矩,周五老宅家宴,所有人必须留宿,周六白天更是要陪着老太太。
“她不在?”傅斯延抬头将视线投向楼上房间的落地窗,窗帘紧闭,看不见一丝光亮。
陈叔赶紧回话:“江小姐从下午就一直在楼上卧室,晚饭也没吃。”
“又用这招。”傅斯延薄唇扯出讽刺的弧度。
迈步往里走,却注意到别墅庭院里多了几株盛开的山茶,淡雅的香气在清冷的空气中凝结,给疲惫的心灵带来一丝慰藉。
傅斯延在一株“烈香”前停下:“这花哪来的?”。
“江小姐今天带回来的,刚种上。”
“马上清理掉。”傅斯延语气冷淡,却透出一丝不容商议。
“是。”
陈叔虽然没有反驳,但是觉得傅斯延对江宁一向纵容,还是尝试问了问:“需不需要和江小姐说一声,毕竟……。”
“陈叔,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做我的主了。”傅斯延眸色变冷,回头给了陈叔一个眼神。
陈叔没有再说话,赶紧叫上人开始处理山茶。
进入大厅,傅斯延脱掉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解开宝石袖扣随意放到一边,走到餐桌前,摆放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用桌上的毛巾擦了手之后,拿起一盘白色浮雕骨瓷碟装着的黑森林蛋糕,对王妈说:“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上楼”。
佣人们应声往负一层去,傅斯延也端着蛋糕径直走向二楼。
主卧是一个套间,客厅里没有人,卧室的门虚掩,他把蛋糕放在沙发旁的桌上,推开卧室门进去,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来源于两盏彩绘描金瓷瓶古董床头灯。
正要转身去开房间的灯,女人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体贴上他的后背,曲线傲人,身上香氛的气息很浓,是他熟悉的德国法里纳古龙水,一秒将人带入意大利开满水仙和橙花的春天。
傅斯延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女人开始解他衬衫扣子的手,将人扯到身前。顺势压到床上,并把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举起贴上他的胸口,开始打量她。
女人微卷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肩头,衬得面部与颈部的肤色更加白皙,左侧的红色吊带滑落到臂弯处,胸前的雪白一览无余。
江宁注意到男人眸色微动,放在他胸前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胸口的衬衫,抬高身体,献上自己的唇瓣。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男人伸手绕过并按住她的后脑勺,动作强势,舌头撬开她的皓齿往里探,一记深吻,极尽缱绻。
接着,男人把女人抱进浴室,不可描述的声音传来,二次来回浴室之间,又是一幅新的春色潋滟旖旎景象。
两个小时后,男人终于抱着女人出来让她坐在床边,去客厅的桌上拿了蛋糕进来放在床头柜上,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递到她嘴边。
江宁贴在男人的胸口,没动。
“吃一口不会胖的,不然我还以为你又玩绝食呢。”傅斯延把蛋糕递得更近。
江宁突然笑了起来,接过男人手中的勺子,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低下头把蛋糕塞进嘴里,咽了之后,开口:“傅总,我们分手吧!”
傅斯延轻笑一声,单手将她移到床上,起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熟练地抽出一根,用黑色珐琅镶钻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走近,低头凝视女人,他身高将近一米九,极具压迫感:“敢再说一遍试试?”
江宁并不害怕,笑得更大声:“傅总,您今天参加了什么宴会您自己知道吧,您都要订婚了,难道我要当您的小情儿?”
说着就拿起手机,把打开的页面递到傅斯延面前。
社媒软件热搜上傅氏和苏氏即将联姻的词条已经爆了,附图是傅家老宅门口苏家大小姐苏桐挽着傅斯延进门的画面。
江宁晚上看到的时候,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她努力了那么久才拿到最佳新人奖的提名,竟然一下就被傅斯延和苏桐订婚的新闻盖住了,觉得可气又可笑。
傅斯延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随即又吸了一口烟,侧过脸吐出烟圈,恢复不置可否、略带戏谑地语气道:“你现在可不就是小情儿?”
江宁也没恼,站起身踩在傅斯延和床的空隙之间,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她一米七的个子在男人面前显得格外娇小,但是依旧保持着倔强。
“傅总,我给您三个选择,要么我们分手,要么我们结婚,要么您不和别人结婚,我们还继续现在的状态。”给人选择就是这样的,先说对方不会答应的,再把自己想要的提出来,更容易成功。
“别闹了,最佳新人奖我帮你拿下。”傅斯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往下压了压。
江宁只觉得无语,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是有花不完的钱和滔天的权势没错,但是他们在一起一年多,她对他从来不是为了这些东西。
“我不需要您帮我拿最佳新人奖,我需要的是您不要同时和两个女人在一起。”
“这是我的底线。”
江宁越说越起劲,并且一直保持着笑颜,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盯着傅斯延。
就在此时,傅斯延的手机响起,他放开捏住女人下巴的手,边拿起手机迈步往套间的客厅走,边语气不明地开口:“等到了那天,你不说我也会提,现在你只要给我记住,不该带回来的东西不要带回来。”
男人再次进来的时候已经挂了电话,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戴整齐,恢复往日里的正经模样,只睨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