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被发现了！”
周衍浑身寒毛炸立，尚未有动作——
一股沛然巨力骤然袭来，如一只无形大手将他狠狠拽向寒潭边。
他试图运转灵力抵抗，却骇然发觉周身经脉尽数封禁——出手之人，至少是筑基修为！
“噗通！”
周衍重重摔落在地，强忍痛楚抬头，正对上金长空那双噙着一丝邪气的眸子。
对方指尖灵力未散。
方才那隔空擒拿之术，显然出自其手。
“练气中期……”
金长空扫了眼周衍，转向李青微，“你的人？”
“红尘峰外门弟子，周衍。”
李青微面若冰霜，腰间除魔剑嗡鸣震颤，冷眸如刃直刺周衍，“你在跟踪我？”
“师姐明鉴！”
周衍顾不得狼狈，连忙起身道：“以师姐的修为，若师弟真的跟踪，只怕早被师姐所察觉。”
“倒也有理。”
不待李青微开口，金长空已轻笑出声，“不过，你躲在林中暗中窥视，行迹鬼祟，莫不是魔门派来的奸细吧？”
周衍心头一跳。
再看李青微——她眼中寒意更甚，右手已按在剑柄上……
他心知，若给不出合理解释，今日恐难全身而退。
情急之下，他硬着头皮望向李青微，作深情状道：“师姐，我之所以在此，全因仰慕师姐已久……”
“放肆！”
李青微剑锋出鞘，寒芒直抵周衍咽喉，“再敢胡言，割了你的舌头。”
周衍感受着脖颈处的刺痛，仍坚持道：“听闻师姐每月初七必至寒月潭，我便来碰碰运气……自洗剑池与师姐相处数日……”
铮——
剑光掠过，削断了他几缕发丝。
“且慢。”
金长空忽然出手拦下李青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衍，“连死都不怕，倒是个痴情种子。”
周衍背后冷汗涔涔。
方才那一剑若偏半分，此刻他已身首异处。
“师兄！”李青微跺脚嗔怒。
“莫急。”
金长空指尖轻弹，除魔剑铿然归鞘。
他俯身逼近周衍，威压如山岳倾轧，“你可知我是何人？”
周衍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无形之手攥住，连喘息都困难，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方寸。
他强自镇定道：“师兄气度超凡，想必是……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
金长空不置可否，转头对李青微道：“此子并无恶意，饶他这回罢。”
李青微冷哼一声。
她方才出手只为惩戒，并非真要取周衍性命。
毕竟，周衍和她同为仙门弟子，即便身上有一些魔门奸细的嫌疑，但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她也不能轻易杀之。
“还不快走。”
金长空语带戏谑，“小子，有些心思该收就收，免得自讨苦吃。”
周衍如蒙大赦，连忙作揖：“多谢师兄教诲，师弟这就告退。师姐，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话音未落，系统情报骤然浮现——
【叮】
【今日情报已刷新】
【今日情报：金长空实为李青微胞兄，真名李长空，奉命潜伏玄阴教二十七年，直至不久前身份暴露，现落脚于天枢峰。玄阴教之所以下了必杀令，是因为他睡了玄阴教主的宠妾，并杀了教主之子……】
周衍险些惊呼出声。
系统给出的情报，实在太过震撼。
眼前这位，不仅是李青微的嫡亲兄长，还曾卧底玄阴教二十七年，做出弑杀玄阴教少主，给教主戴绿帽这等惊世骇俗之举。
真乃……吾辈卧底之楷模！
“怎么？”
李长空眸光微闪，敏锐捕捉到周衍的异样，“你还有话要说？”
“我……”
周衍急中生智，佯装腿软踉跄半步，“方才被师姐剑气所慑，一时气血翻涌……”
李长空闻言轻笑，指尖却暗凝一缕灵力。
二十七年卧底生涯练就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名外门弟子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刚才的反应也绝非单纯畏惧所致。
正欲试探，李青微忽然开口：“师兄何必与他多做纠缠。”
“师妹说的是。”
李长空意味深长地瞥了周衍一眼，袖袍轻拂间，一道隐秘的追踪符印已无声无息没入其衣襟。
他这一举动，不仅周衍毫无所觉，就连筑基期的李青微，也未曾察觉分毫。
“师弟告退。”
周衍躬身疾退，直至返回庐舍，绷紧的心弦才稍稍松弛。
“好险……”
回想方才，他仍心有余悸。
这对兄妹，一个比一个可怕。尤其是金长空……不对，应该是李长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想想也是，能在玄阴教潜伏二十七年，其心机手段，岂是等闲？
待心境平复后。
周衍仔细复盘今日行动，不禁反思道：“此番行事，终究太过冒进了。”
虽阴差阳错达成目标，但整个过程完全脱离掌控。
“卧底大忌，便是意外。”
周衍心中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再冒险，大不了……这卧底不干了。
深吸一口气后。
他摒弃杂念，开始专心修炼。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的修为已经来到练气四层巅峰。
距离练气五层，只差临门一脚。
……
次日，破晓时分。
“终于突破了。”
周衍双眸倏睁，眼中似有星河流转，周身灵力如潮汐涌动。
突破练气五层后，他体内灵力运转速度激增五成，凝练程度更是直逼练气六层修士。
“引星诀果然神妙，对了，还有太虚养脉术……”
内视之下，经脉内壁的灰白光膜已化作细密鳞纹，使得经脉固若金汤。
灵力流转，更加通畅。
周衍面露惊喜。
他虽初入练气五层，但灵力储量与爆发力已远超同阶。
就在这时。
来自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你的修为提升，情报获取范围扩展至百丈】
“双喜临门。”
周衍脸上笑容更甚。
自己每次突破，情报范围便呈九倍增长。
照此趋势，待筑基之后，自己足不出户便可洞悉整座红尘峰……
“修为方是根本。”
正欣喜间，系统提示再度响起：
【叮】
【今日情报已刷新】
【今日情报：你身上的衣袍被李长空暗中布下一枚追踪符印，行踪已无秘密可言……】
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