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了美人计

月牙眼波流转，纤手轻扬间，不为人知地眨了眨眼睛。她的堂妹心领神会，已笑吟吟地为大家奉上清茶，宛若一场默契的优雅仪式，把水壶和水杯，分发给大家：“月牙姐请你们喝水。”

走到张宸曦面前，看见正朝她微笑的宸曦，小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宸曦耍帅地在她面前理了理刘海：“小妹，你太小，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哥对朋友，两肋插刀；对爱人，赴汤蹈火；对国家，出生入死……”

他看见小姑娘嘴角一撇，很不耐烦，赶紧换了个话题：“扯远了！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程灵儿。我堂姐程月牙，理塘土司的干女儿，藏名卓玛·月牙。”

“你们为什么到XZ？”

灵儿还没有回答，月牙已经不耐烦起来：“喂！查户口嗦？水还喝不喝？”

“你这么关心我们喝水，不会水里下了毒吧？”

“不信任人！不喝就倒掉，啰里吧嗦，像个婆娘。”月牙一把抢过水杯，就要倒掉。

“我喝。你那么凶干啥子嘛！以后谁敢娶你？”

“谁娶我，跟你有毛线关系啊。”

“要不嫁给我算了，我也是成都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宸曦顺手捏住月牙小手，接过水杯。

“你骗人！整天开黄腔。”灵儿撇了撇小嘴。

“我啷个不是嘛？”他还想长篇大论的解释。

“不要夹着舌头讲四川话，难听死了，小心我把你舌头扯出来喂狗。”月牙挣开双手，抓住水杯，就要往外夺：“不想喝就倒了？”

“喝！喝！月牙，你额头咋个冒汗了喃？”宸曦一手抓住她的小手和水杯，另一只手打算给她擦擦汗。

“做点事，急死个先人。”月牙看他就是不喝水，急地跳脚，直接一记跃起飞膝，利用膝盖打击他的腹部。张宸曦不提防她有这么一下，疼地弯腰下蹲，呲牙咧嘴。月牙用手捏住他鼻子，强行把水灌进去。

宸曦有点心虚，害怕水里真的有毒，搞出人命来不得了，赶紧掏出一根银针在水杯里搅了又搅，确认银针没有变色，稍微放下心来。

看见他们全部喝过水后，月牙翻脸了。

她恶狠狠地把锄头扔给他们：“你们这些猪头，快去干活。”

张宸曦接过锄头，随手一丢，走到卓玛.月牙的眼前，嬉皮笑脸地挑衅：“不要叫我猪头，请叫我小哥哥，哥从不打杂。”

卓玛早料到他的反应，抬手吹起黑竹口哨。随着刺耳得口哨，工地现场的工人，包括宸曦一群人，咽喉发出犬吠声，现场狗叫声此起彼伏。

他瞪大眼睛望着卓玛“Shit!你下药？”然后，仰天一阵犬叫。

突然一个工人，抡起铁斧，凶恶地砸向他们。月牙触不及防，自然反应地抬起手臂抵挡，眼看手臂就要被砍伤，危急中，宸曦把她扑倒一旁，慌乱中快速开枪，打伤凶手的手腕，斧头掉落，迅速被后面赶来的下属，捆绑在树上。

“哥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他看着怀里的美女，凑到她面前，暧昧地甜甜一笑，心里想：“施展美男计，拿回解药，看来是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

“装疯迷窍，快去干活，否则把你们全部剁掉，喂野狗。”月牙凶恶地大声命令，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拍拍裤子的灰尘，扬长而去。

“不听话的，正儿八经也要剁掉，喂野狗。”小姑娘程灵儿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一路小跑，尾随卓玛进了屋。

他无助地躺在地上，心里已经明白，这里没有一个好人。这帮工人，全是被这个恶女人下毒，强迫干活，修建裟解教寺庙。搞不好，还会被她拳打脚踢。

他哀叹一声：“天下大乱，女人也这么猖狂，真是没王法了吗？”抱怨归抱怨，他们一行人，还是老老实实，垂头丧气地去工地搬砖。

夜色如轻纱般笼罩着寺院，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晚饭时间，张宸曦聚集几个手下，围在墙边，小声嘀咕。

他站在门口，突然看见前方走来的程灵儿。她纤细的身影，步伐轻盈，像是踩在云端，每一步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灵儿。”他压低嗓音，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我有话跟你说。”

程灵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眼眸格外明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她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期待：“你这种人，总是不安分。你又想干什么？”

张宸曦一甩头发：“我是哪种人？”

灵儿歪歪脑袋：“你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安分守己，总是想方设法搞花样。我给你说啊！你是逃不出去的。”

“能和你这样的小美女，一起生活，我怎么会想逃走呢？”心事被人看穿，他花言巧语，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请你吃巧克力，美国货。”他把巧克力塞进丹朱的手里，顺势捏住她的小手。

“我不要。”灵儿拒绝。

张宸曦皱着眉头，摸出一件黑色纤维斗篷给她：“今晚，很危险，你们的敌人肯定会来。这件斗篷，具有高强度合成纤维。危险时穿上，毒蛇，蜜蜂进不来。”

灵儿撅撅小嘴，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有危险，还有毒蛇，蜜蜂？我警告你啊！院子里的蜜蜂，不要去碰，那些是毒峰。”

“灵儿，你真好！”他继续语重心长的说：“我是为了你好。今晚乱斗，别人有蛇，有刀，我有枪，你有什么？你只有危险。记住，到我吉普车上，或者，找个角落，披上斗篷躲起来。”

“我家的传家宝，东海紫水晶手链，你帮我保管。”他顺手拿出一串闪闪发光的紫水晶，挂在丹朱手腕。

“你家的传家宝，放在我这里，是几个意思！”

“敌人很凶残，我不一定能保护你们。我们的吉普车在外面，帮我拿了解药，我带你远走高飞。”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开口：“在这茫茫人海中，我与你相遇，仿佛是命运的安排。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怦然心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夜风拂过树梢，“你便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是我寻觅已久的真爱。“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徐志摩是我偶像，不要乱抄他的诗，好吧！还有，你这种话，对多少姑娘说过？“

张宸曦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真诚：“只对你说过。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可以等。等到你相信为止。“

灵儿沉默了片刻：“你为什么不去勾搭我姐？”

张宸曦一脸无辜：“你姐又凶又恶，身上全是毒药和毒虫，我敢去惹她？”

“你跟你姐不一样，你温柔善良，还有一点傻傻的·，谁对你好点你就掏心掏肺。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傻得让人心疼。我就是愿意跟你一起犯傻，哪怕最后遍体鳞伤，我也认了。你呀，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劫数，逃不掉，也不想逃。”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她终于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犹豫，又像是期待：“张宸曦，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张宸曦笑了，笑得有些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宠溺：“我知道。可你再讨厌我，我也认了。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灵儿瞪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璀璨而短暂。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走吧，等我拿了解药，请我吃饭，就当是赔罪了。“

张宸曦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她在身边，再长的路他也愿意走。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