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萝莉，你也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会长吧（3k，求推荐收藏）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后山的空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萝莉踩着松软的泥土来到约定地点时，远远就听见了利刃破空的锐响。

艾露莎正在空地中央挥剑。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记斩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绯红的长发随着身形转动飞扬，银亮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萝莉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她看着艾露莎行云流水般的剑招，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纳兹和格雷会对这个少女又敬又怕——那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是一种令人向往的强大。

“你来了。”

察觉到视线的艾露莎突然收势，转身时剑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艾露莎擦了擦汗，对萝莉露出一个罕见的温和笑容。

“嗯。”萝莉懒洋洋地挥手，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

近距离看，艾露莎比想象中还要英气逼人。她的眉宇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铠甲下的身躯虽然纤细却充满爆发力。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如刀，却又清澈见底。

（这就是让那两个笨蛋念念不忘的艾露莎啊...）

萝莉想起纳兹每次提到艾露莎时，虽然嘴上喊着“下次一定要打败她”，眼睛却闪闪发亮的样子；想起格雷抱怨“那个暴力女”时，下意识握紧的拳头。

那些充满个人情绪的碎碎念背后，分明藏着少年们笨拙的向往。

“听说你想见识我的剑术？”艾露莎的目光如剑锋般锐利，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女，“正好我也对你很感兴趣。”

艾露莎记得半年前那个初入公会时连魔力控制都不熟练的新人，如今却能让纳兹和格雷那两个问题儿童赞不绝口——特别是听说对方也开始修习剑术时，她心底那份属于剑士的好奇心便悄然滋长。

（让我看看...你的剑会告诉我什么。）

然而萝莉空荡荡的双手让艾露莎微微蹙眉。她毫不犹豫地划开换装空间的魔法阵，一柄寒光凛冽的骑士剑应声而出。

“先用这个。”

剑刃破空的声音清脆悦耳，萝莉下意识接住飞来的长剑。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那柄从不离身的爱刀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异空间里。但艾露莎眼中燃烧的战意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也罢...）

剑柄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萝莉眯起眼睛。她缓缓摆出居合架势，左手拇指轻推刀镡，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弓弦。

对面的艾露莎双手持剑竖于胸前，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两人之间十步的距离仿佛凝固成真空，连飘落的树叶都下意识避开了这片无形的战场。

山雀的啼叫突然消失。

当两人的气势攀升至顶点时，艾露莎率先出手——没有华丽的招式，仅仅是一记朴实无华的直劈。但这一剑却快得撕裂空气，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逼萝莉面门。

“来得好！”

萝莉眼中燃起战意，非但不退，反而迎着剑锋拔刀出鞘。居合斩的银光在晨曦中划出完美的弧线，与艾露莎的剑刃轰然相撞。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耀眼的火花如烟花般迸溅。

两股力量对撞的瞬间，萝莉只觉得虎口发麻，整个人被震得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反观艾露莎，红发少女纹丝不动，连铠甲都未曾晃动分毫。

（这就是...艾露莎的实力吗？）

萝莉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嘴角却扬起兴奋的弧度：“真厉害啊！”

然而艾露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缓缓垂下剑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望：“你...在耍我吗？”

刚才那一剑...她连三成力都没用到。

红发剑士的眼神渐渐转冷。她原以为能遇到值得一战的对手，却没想到对方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接得如此勉强。

纳兹和格雷口中那个“剑术天才”的形象，此刻在她心中轰然崩塌。

“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艾露莎重新摆出进攻架势，“下一剑就会结束。”

看着进入认真状态的艾露莎，萝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对方刚才只是在试探——但问题是，自己已经使出了七分力。

（属性上的差距...比想象中还大啊。）

（不过，我的试探也结束了...）

萝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意识到与艾露莎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必须另寻他法。

“喝啊！”

艾露莎的剑刃再度破空而来，这次裹挟着五成力道。凌厉的剑气卷起地面落叶，直逼萝莉面门。

然而萝莉的姿态却与方才截然不同——她全身放松得如同柳絮，唯有握剑的右手稳如磐石。居合架势看似松散，却暗藏玄机。

“哼！装神弄鬼！”

艾露莎眼中怒火更盛。在她看来，萝莉这般松懈的姿态简直是对战士的侮辱。红发少女猛然提速，身形化作一道绯红闪电，重剑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劈下！

（得手了！）

就在剑刃即将相接的刹那，萝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锵——“

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山间回荡。但这一次，萝莉的剑刃并非硬接，而是以微妙的角度倾斜。她不是阻挡，而是引导——就像溪流引导落石般，将艾露莎的巨力引向侧方。

（这是...？！）

艾露莎瞳孔骤缩。她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力道正在被带偏，若不及时调整，这一剑必将劈入地面。

“别想得逞！”

妖精女王怒喝一声，猛然加力试图以绝对力量压制。但就在她发力的瞬间，萝莉却借势腾空而起——

（借力使力？！）

艾露莎的重斩落空，剑锋深深嵌入地面。而萝莉已轻盈地落在数米开外，连衣角都未沾上半分尘土。

“这...怎么可能...”

艾露莎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佩剑。她引以为傲的力量，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山风拂过两人之间的空地，吹散了激战后的烟尘，也吹乱了红发少女的思绪。

艾露莎的剑刃再次划破空气，绯红的发丝在高速移动中拉出一道残影。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突刺、横斩、回旋劈砍，精妙的剑招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然而萝莉的身影却像水中倒影般飘忽不定。她以最小的幅度侧身、后仰、垫步，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锋芒。两柄剑偶尔相碰，却总是发出蜻蜓点水般的轻响。

（怎么可能...）

汗水顺着艾露莎的脸颊滑落。连续的高强度进攻让她的呼吸开始紊乱，但最令她震惊的是——萝莉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种近乎慵懒的放松状态，连衣角都没被剑气掀起多少。

“哈啊...哈啊...”

艾露莎终于停下攻势，拄着剑微微喘息。她抬头看向那个看似浑身破绽却又无懈可击的身影，突然笑出了声：“果然...纳兹他们没说谎呢。”

晨光穿过树梢，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艾露莎直起身子，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求知欲：“萝莉，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打不中你？”

萝莉收剑入鞘，这并不是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而且今天本来就是来与艾露莎交流剑术的，于是萝莉直接告诉了艾露莎。

“这不是剑术。”萝莉望向不远处潺潺的小溪，“是‘势’。”

“势？”

“嗯，流水之势。”萝莉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述一个秘密，“有次在河边练剑时，我突然明白——最强的剑不该是钢铁，而应该是流水。”

她随手折下一段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画出一道蜿蜒的曲线：“你看，再锋利的剑也斩不断河流。因为水永远在流动，在变化，在寻找阻力最小的路径。”

艾露莎凝视着那道痕迹，仿佛看到无数个清晨，这个少女独自在溪边与流水对话的身影。

“所以...”萝莉将树枝丢进溪水，看着它随波逐流，“当你用‘有形’来攻击我的‘无形’时，本身就已经落了个下乘。”

艾露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红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她忽然发现萝莉的比喻意外地贴切——方才自己就像在对着水面挥剑，纵使激起千层浪花，却始终伤不到流水分毫。

“原来如此...”艾露莎收起长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就是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触及你的原因吗？”

艾露莎突然郑重地行了个剑士礼：“萝莉，我承认在剑术造诣上，现在的你更胜一筹！”

（不妙！）

萝莉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她太清楚艾露莎这突如其来的赞赏意味着什么——这位看似稳重的艾露莎，骨子里可是比纳兹和格雷还要狂热的战斗狂魔。

从艾露莎和米拉平时的争锋相对中就能看出来，虽然平时很靠谱，但是只要激起了艾露莎的胜负欲，她只会比纳兹、格雷更难缠。

“啊哈哈...那个...”萝莉悄悄后退半步，干笑道，“突然想起来我家房门忘关了...”她猛地转身，“改日再——”

话音未落，一只包裹着钢铁护手的纤纤玉手就扣住了她的肩膀。艾露莎不知何时来到萝莉的身后，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

“对了~”她亲昵地凑到萝莉耳边，吐息温热得让人毛骨悚然，“听说萝莉你和纳兹他们切磋时...用了魔法？”

萝莉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你听我解释...”

“嘘——，你说...要是会长知道这件事...”艾露莎的指尖轻轻抵住萝莉的嘴唇，“萝莉，你也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会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