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名额

“量骨，称命？”

陆青听到前面的话，心里有些疑惑。

量骨他知道，可以通过摸骨看出一个人的根骨如何，但称命一词便是闻所未闻。

思忖间。

丁映秋已是率先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陆青见状连忙跟在马守明后面，同时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老夫所知不多。”

马守明摇头道：“命之一字，囊括了太多东西，其中命数，灾劫，又亦或运道等等诸如此类，或者是其它东西，这种手段倒是多见于一些门派，宗门收徒时，方会用到。”

“实际上，大多数人，即便收徒也只看根骨与禀赋。”

“禀赋则是天资的一种，你能一个月入门弄云手，禀赋应该不坏......”

两人说话间。

陆青跟着他们来到巡检司一个演武场内。

此时演武场除他们外，并没有多少人，中央放着一个白玉似的方砖，走近一看赫然是以白骨堆砌而成，长短都在三尺三左右，四个角镌刻着繁杂的铭文。

“先量骨，再称命。”

丁映秋站在方砖前，回过头看着众人，道：“年纪不得超过二十，你们谁家的子弟先来。”

“先来后到，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一道身影咧嘴笑了笑，当即带着两个年轻人走过去。

这是四季药堂的堂主。

心神一动，陆青视线落在他身旁两人，看上去皆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其中一道身穿锦袍，面带桀骜。

另一人穿着单薄朴素，但身材修长健硕，一双过膝手臂异常扎眼。

“猿臂蜂腰螳螂腿，好家伙，你这四季药堂运气真不赖，竟寻到了这等好苗子，根骨上佳，去称命吧。”

丁映秋赞叹一声。

四季药堂的堂主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那年轻人照着丁映秋的指示，走上中间那块白骨垒成的方砖上。

‘轰隆隆’

几乎是那人站上去的同时。

一截青铜立柱，竟在一旁的地面上冒出来。

陆青神色惊奇，细细打量，可惜那道立柱仅仅只是冒出个头，便停住了动作，根本看不清全貌。

这时，有人持着纸笔上前打量。

而后便开始在上面书写，同时开口道：“命重二两七钱。”

“这么轻？”

丁映秋一愣，随即叹道：“根骨上佳，命轻如草，斩妖司恐怕不会要这样的人。”

他当即让那年轻人离开方台。

青铜立柱在年轻人下去后，又隆隆的缩了回去。

“这玩意不就看命硬不硬吗。”

四季药堂堂主闻言，没好气道：“这小子不仅根骨好，禀赋也不错，仅习武四年，便已气血大成，只待气血小循环便能进入养脉，待到他实力上去，命自然就会重了。”

丁映秋没有争执什么，只摇着头走向另一人。

“根骨平平，去称命吧。”

又是一道隆隆之声。

然而那道青铜立柱上升的幅度，竟比上一个还要低一点。

“命重一两五钱。”那人一边记录，一边再次喊道。

这次不待丁映秋说话，四季药堂的堂主，便皱着眉率先开口，道：“你这东西是不是坏了？”

“这是韩统领亲自送来的，怎么会坏。”

丁映秋不悦道：“下一个是谁，过来让阮堂主看看，这东西到底坏没坏。”

“我们走。”

马守明这时带着几个弟子走了过去。

“马兄，你这几位弟子，年纪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我记得你这大弟子，今年都三十有二了吧。”

“是极是极，不过老夫近日又收了一位弟子，近来事多，还没办拜师宴呢。”

马守明笑眯眯把陆青推了过去。

丁映秋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丁某也不深究，只要是个好苗子，也算我的功绩。”

他说着，伸出右手便搭在陆青肩膀上。

旋即一抖手。

陆青只觉自己好似破布袋，被一股巨力疯狂摇晃起来。

而体内同时冲进来一缕劲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关节一片酥麻，像是被电到了一样。

“根骨勉强列为中等，不过你的骨龄已有近二十二年，根骨定型，可塑性不高。”

丁映秋微微摇头。

只是看到马守明有些不善的目光，又轻咳一声，让其上去称命。

陆青没有纠结自身根骨问题，反正自己能捕宝鱼，这方面必然会慢慢向着好的方向改善，当即便走上那块白骨方台。

过程中并没有什么感觉。

如寻常走路。

只是但他整个人踏上去时，一旁的青铜立柱便隆隆而响，自地面开始往上升。

一寸，两寸......

最后直到近乎六尺才停下。

“丁总巡，你还说这东西没坏，要么不起来，要么一口气全部升到底。”

四季药堂的堂主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丁映秋没有理会他，而是震惊的打量这陆青。

“如此重的命，看那量天尺的势头，只怕远远没称出来，嘶，这有些难办啊。”

“快二十二岁，只堪堪踏入了气血境。”

他不由暗暗摇头，没有说什么，让陆青下去后，便继续为其他人量骨称命。

“陆师弟你命可真硬啊。”

刚走下方台。

陆青便听到凌墨海调侃的话语，嘴角不由抽了抽。

随即又无奈道：“硬是硬了点，只是那位大人说我根骨不好，不知是否有机会争取一个名额。”

马守明皱着眉似在思忖，没有说什么。

演武场内符合条件的年轻人不算多，拢共二十来个，只是大多要么是根骨不够好，要么就是命不够重。

待到全部称完时。

丁映秋拿着一本册子翻看，片刻后抬头道：“据丁某统计，诸位子弟可入九司者，乃以下九人......”

他一一念出五个名字。

其中并没有陆青。

“这，丁兄，老夫弟子难不成比不得一个上等根骨，命轻如草的人？”马守明眉头紧皱。

丁映秋揉了揉眉心，道：“命重如岳，此乃千古罕见，可马兄你得讲点道理，他这只能勉强称之为中等的根骨，这等年岁才堪堪踏入气血境，这些初定下名额的人，哪个不比他年轻几岁，武道境界最低也是气血小成，若给他一个名额着实说不过去啊。”

“这样吧，丁某可以让他先留在九司内。”

“但不占那九人名额。”

“待半年后斩妖司的人来考核，届时是去是留让斩妖司的人自己定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