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意外穿越

2023年9月15日,凌晨2点17分。

陆家嘴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映着霓虹,宋雨浩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交易软件界面闪烁着红绿数字,他刚完成一笔股指期货对冲,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手机突然震动,未婚妻发来分手短信:“我们不合适,别再来找我。“

“又来了。“他苦笑着灌下半杯冷咖啡,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未婚妻提出分手了。而分手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满足不了未婚妻的需求。虽然是一名出色的操盘手,有着丰富的交易经验和操盘心得,但毕竟受制于资金限制,加上做国外夜盘的原因,他的生活过得并不是那么如意。

时间走到凌晨4点半,宋雨浩拖着一副累的睁不开眼的躯体,离开工位,下班回家。

宋雨浩把车从金融中心大楼地下二层把车开出来,大楼外外,大雨瓢泼,但他还是选择尽快开车回家休息。从单位到家的距离不远,40分钟车程,这个时间点也不存在堵车的难题,时间还可以再短点。外面大雨哗哗,车内的DJ音乐搭配着雨刮器刷刷的刮水声,构成了一首奇妙的旋律。挡风玻璃上豆大的雨点砸出密集的声音,但一路畅通无阻,再有5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您已偏移车道,正在自动校正。“导航仪的机械女声突然卡顿,紧接着发出刺耳的电子杂音。当他正准备拐进小区前的路口时,宋雨浩瞳孔骤缩,透过雨幕看见隔离带外侧的渣土车正以近乎自杀的速度斜插过来。轮胎与湿滑路面摩擦的尖叫混着雨点砸在车顶的闷响,他本能地猛打方向盘,却听见副驾座椅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砰”的一声,宋雨浩的吉利帝豪撞击在渣土车的前方,剧痛从左肩炸开的瞬间,宋雨浩闻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挡风玻璃蛛网般炸裂,飞溅的碎渣在脸颊划出血痕。剧痛从肩头蔓延到指尖。宋雨浩在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汽车仪表盘上跳动的电子钟——2008年3月21日17:42。

车载广播突然切到紧急新闻频道:“受强对流天气影响,陆家嘴金融中心附近发生连环车祸......“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刮出一道道扭曲的透明弧线,宋雨浩的右手死死抵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副驾驶座上的《论操盘的艺术》被狂风掀开,纸张在仪表盘上方哗啦作响,露出夹在其中的黑色U盘——那是父亲昨晚塞给他的,说是证券公司内部资料。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病床边的日历停在2008年3月21日,床头柜上摆着吃了一半的苹果,氧化发黄的果皮上还粘着半张《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数学试卷。

“浩子!你终于醒了!“母亲红肿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手里的玻璃杯撞在床头柜上,碰翻了那支父亲珍藏的英雄钢笔。蓝黑墨水在雪白床单上洇开,形状像极了股票K线图里的阴线。

宋雨浩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摸向喉咙——本该被撞断的喉结完好无损。他翻身下床时,帆布鞋踩到地板上的物理课本,扉页上赫然写着:2008届高三(2)班宋雨浩。

安全气囊炸开的焦糊味中,宋雨浩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画面:渣土车司机扭曲的脸,副驾座上散落的U盘,还有后视镜里那辆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挡风玻璃的裂痕突然组成诡异的网格状,像极了二十年后在证券交易所看到的风险警示图。

剧烈的耳鸣中,他听见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有人用方言喊着“小伙子命大“,冰凉的盐水从鼻腔灌入时,他尝到了母亲常喝的降压药味道。担架床金属支架刮擦地面的声响,让他想起七年前父亲签署权证交易协议时,钢笔尖划破合同纸的沙沙声。

急诊室的日光灯管频闪,宋雨浩盯着天花板裂缝里凝结的水珠。输液管里的葡萄糖溶液正以不正常的流速注入静脉,塑料管壁上映出他苍白的脸——十七岁的自己分明不该有这样的胡茬。

“宋雨浩!“母亲红肿的眼眶撞进视野,她手里攥着的玻璃杯裂成蛛网,枸杞茶渍在床单洇出股票K线图般的纹路。宋雨浩突然注意到母亲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戒面裂纹走向与父亲保险柜里那份自毁文件的折痕完全一致。

走廊尽头传来电子叫号声:“2008年3月21日17号床家属!“护士推着器械车经过时,不锈钢托盘里的手术钳反射出窗外暴雨中的霓虹灯牌——“陆家嘴证券交易中心“的字样正在被雨水冲刷变形。

深夜的输液室冷得像停尸房。宋雨浩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英雄钢笔和U盘,笔帽裂痕里渗出蓝黑墨水,在桌面凝成微型K线图。当他用袖口擦拭时,墨迹突然重组为父亲常用的交易暗语:“万科A 3月21日17:42止损“。

宋雨浩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重生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而今天正是自己父亲事业走入低估的时间节点。自己父亲满仓操作的万科A权证引发的连环爆仓。还有时间,他借口查阅一个问题,凭借记忆,用医生的电脑,打开了父亲的股票交易账户,清仓了万科A权证。

护士站的白炽灯突然爆裂,黑暗中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手背。宋雨浩摸索着打开手机闪光灯,发现掉落在地的英雄钢笔正在渗出红色墨水,笔尖在瓷砖上拖曳出的痕迹,竟与二十年后陆家嘴天台的血迹形状完全吻合。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时,宋雨浩在病床头柜发现张泛黄的《新民晚报》。2008年3月22日的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次贷危机波及亚太市场“,而夹在报纸里的证券交割单,客户姓名栏正泛着诡异的蓝光——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浩子,该拆线了。“护士掀开纱布的瞬间,宋雨浩看见左肩的缝合伤口呈现金字塔状裂痕,与陆家嘴双子塔的剖面图分毫不差。镜中倒影突然扭曲,他看见穿西装的自己站在证券交易所大厅,电子屏上的万科权证代码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