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会是个哑炮吧？

不知为何，在离开蜘蛛尾巷，当他给斯内普的行李施加了一个漂浮咒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好像更强了。

根据整整一个月对这个世界魔法的研究，里昂大概有一些猜想，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研究自己魔力的时候。

带着斯内普下了那个该死的骑士公共汽车——他严重怀疑那个司机是北欧人。

终于到伦敦了，面前便是巫师界最有名的酒吧。

破釜酒吧。

这是一间脏兮兮的小酒馆，推开门就能看到里面坐满了人，确切的说，什么物种都有。

比如远处那个端着雪利酒，蒙着脸只能看清对方佝偻身材的老巫师摆弄着手里的骷髅头。

或者某个带着尖顶高帽的怪异妖精站在椅子上对着一旁的猥琐巫师尽情的讲述着一些荤段子。

亦或几个酒鬼将几张扑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那扑克上金发女郎的图案还在妖艳的摆动身体。

这，就是魔法的世界。

整整一个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

“嘿，里昂，好久不见，看来你在魔法部的日子混的相当不错，快借点加隆花花。”

迎面而来一个胖乎乎的老男人，身上带着酒气脸上通红，在里昂的记忆中，这人是破釜酒吧的常客，但里昂并没有理会这些酒鬼的打算。

无视了这人的要求，在酒馆内扫了一圈，开口，“汤姆呢？”

“我在这里！”

远处吧台，一个穿着脏兮兮围裙的中年巫师看向这边，朝着里昂招了招手，看到里昂身旁半人高的斯内普明显愣了愣，“小巫师？里昂，你不是在魔法部工作吗？难不成魔法部已经抓不到罪犯，想用小巫师提升业绩？”

汤姆，破釜酒吧的老板，对比几十年之后在原著中的形象，现在的汤姆显然要健谈许多，平时喜欢开一些没有下限的玩笑，这种性格显然很适合酒吧老板这个角色。

“或许魔法部可以考虑把阿兹卡班私有化，那估计会给魔法部提供很多额外的税收。”

里昂也接过话头，即便对于魔法部内部人员来说，这种关于魔法部的段子也十分有用。

“哈哈哈，你看上去比以前幽默了不少，来一杯黄油啤酒？”汤姆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里昂的肩膀，举起一杯黄油啤酒。

“不用，现在我给霍格沃茨干活，给我开两个房间，我先带着小巫师去采购魔杖。”

里昂快速的说完，和汤姆又说了两句，便带着斯内普朝着酒吧后门走去。

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巷子被一面红色的砖石墙封住，里昂熟练的用魔杖在某块砖头上敲了敲。

红墙开裂，两人迈步走进，狭窄的巷子后竟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远处有好几个老巫师聚在一起砸吧着嘴里的烟斗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神色。

三两个商店老板坐在店门口抱怨着魔法部今年额外加的进口税，时不时将目光看向路上走过穿着暴露的自由职业女巫，发出一阵嘿嘿的猥琐怪笑。

“我没有钱。”

可能是从小压抑的外部环境导致的性格，斯内普一路一直默默无话，到现在才开口说了一句。

里昂闻言摇了摇头，“霍格沃茨的助学基金是每年30加隆，我可以再资助你50加隆，应该够你生活了……别这样看着我，这个算给你借的。”

在看到斯内普欲言又止的样子后里昂补了一句，没有给斯内普推辞的机会。

里昂现在倒是并不缺这点加隆，作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每个月的工资是整整两百加隆。

在神秘事务司工作两年里，他还攒下了六百多加隆，这种薪资对于其他部门——比如后世亚瑟·韦斯莱所在的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那每个月两个加隆的薪资来说，其实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拉着斯内普朝着远处一个狭小破旧的店铺走，如果不是里昂的带领，斯内普可能都不会注意到那间店铺。

奥利凡德魔杖店。

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老破小的店面上只挂着小小的一个招牌，但架不住人家做的是垄断生意，几乎整个英伦三岛就只有奥利凡德这一家店制造魔杖，店面破旧的问题也就不值一提了。

屋内一进去就能看到歪斜码放的魔杖盒，摞在一起几乎顶到天花板，绕过一排魔杖盒，转头就能看到昏暗的灯光下的玻璃柜台，柜台前已经站着一位小巫师站在远处兴奋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魔杖，身后是一个成年男巫，应该是小巫师的长辈。

“卢平先生，您的儿子这根魔杖总共是十加隆，新生有优惠，七加隆就够了。”

“好的。”

那个高大男巫很快将七个金加隆放在柜台上，转头朝着门口走去，里昂这才看清那个小男孩的长相。

这是一个瘦弱的小男生，和斯内普一样高，那病态苍白的脸色和斯内普有的一拼，听着刚才的对话里昂就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莱姆斯·卢平，将来掠夺者四人组的月亮脸，身边这个男巫应该是他的父亲。

小卢平苍白的脸色应该是因为早年被感染成狼人后导致的，看起来病恹恹的，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在里昂看向卢平时，卢平也看了他一眼，但注意力更多停留在里昂身旁跟他一般年龄的斯内普身上，但斯内普甚至连瞧对方的想法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站在里昂身旁。

“购买魔杖吗？”

柜台处又传来一道声音，里昂这才将目光从卢平身上移开，注意到柜台前站着的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

“啊，往事历历在目，索恩先生，樱桃木搭配火龙心脏神经，你那根魔杖应该很好用吧？”

奥利凡德佝偻的身体看到来人才直起身，对着里昂点了点头，随后扫了眼里昂身旁的斯内普。

“带新生挑选魔杖？”

“对，我也要挑一根。”

“嗯？”

奥利凡德挑了挑发白的眉毛，显然一个成年巫师挑选魔杖并不多见。

那深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里昂看了半晌，这种目光不知为何让里昂心里十分不安，他总感觉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人的情绪。

“在神秘事务司的工作经历，让这根魔杖有些排斥我了。”里昂解释了一句，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

“缄默人？怪不得这几年预言家日报上没有你消息，我在你上学时就说过你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可惜，神秘事务司那鬼地方葬送了多少天才……你叫什么名字？”奥利凡德后半句显然是问向斯内普。

里昂尽量保持面不改色，没有看斯内普投来的惊讶目光，替斯内普回答对方，“西弗勒斯·斯内普。”

奥利凡德点了点头，拿出一根魔法卷尺，随意朝着斯内普一丢，卷尺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曲线随后漂浮起来，开始丈量斯内普身体的各个地方。

里昂在杂乱的店铺内找了个布满灰尘的凳子，擦了擦坐下，思索着刚才奥利凡德的前半句，对方似乎对于神秘事务司意见很大。

“神秘事务司怎么了？”

里昂问了一句，奥利凡德还在远处的一个架子上翻找着各种各样的魔杖盒，听到里昂的话，头都没回。

“巫师总以为自己能掌握世界上所有的秘密，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的愚蠢，看看那些迷失了灵魂的缄默人吧……来，斯内普先生，试试这根魔杖……”

里昂仔细咀嚼着奥利凡德的话语，直到奥利凡德爆发了一阵惊呼才回过神。

“优美的魔法路径，能对魔杖的掌控度这么强，为数不多了。”

转头，发现斯内普已经举着一根紫色的细长魔杖，一旁奥利凡德发出一阵像是老实鼓风机发出的呵呵笑声。

“紫衫木，蛇的神经，十二英寸，一共七加隆，该你了，索恩先生。”

斯内普看向里昂，冲着里昂笑了笑——这是里昂第一次看到斯内普露出笑容，显然拿到人生中第一根魔杖让他心情很不错。

索恩点了点头，很快上前，魔法卷尺开始丈量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手臂，腿，腰围，臀围……

“听人说你在霍格沃茨找了一份工作，你该不会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吧？”

“不，我教古代魔法。”

“嗯？这么年轻？”奥利凡德挑了挑眉，翻找魔杖的动作一滞，再次回头上下打量一番里昂，才继续手上动作。

“太过年轻的巫师对于古代魔法的理解往往不那么慎重，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想的……”奥利凡德嘟囔着，又补充了一句，“哦，不好意思，不是针对你。”

“来试试这根魔杖吧，十二英寸，山毛榉木，杖芯是蛇的神经——比较适合你这种来自斯莱特林学院的巫师。”

前身就是在斯莱特林学院就读，里昂听说大部分来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魔杖杖芯都是用的蛇的神经。

握住递来的魔杖后，里昂明显感觉手里这根褐色的魔杖有些抗拒他，像是魔杖之中有一个灵魂排斥他的靠近。

“不行，试试这根，十英寸，山楂木，火龙心脏神经……”

一根淡绿色魔杖再次塞到里昂手里，可在刚刚接触里昂的手就被奥利凡德抽走了。

“还有这根，十一英寸，美洲花椒木，凤凰尾羽……”

“不对劲，这不正常，再试试这根……”

“看来是个挑剔的客人，不行，还有这根……”

……

二十分钟后，奥利凡德皱着眉，秃顶的脑门带着几丝汗水，嘴里嘟囔着“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在大量的魔杖盒子中翻找。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堆在柜台前小山高的魔杖盒，懵懵的扫了眼里昂，又看了看奥利凡德，挑了挑眉。

里昂皱着眉感受着一旁斯内普奇怪的目光，心里已经打鼓，每次经手一根魔杖，心里就沉了一分。

他的灵魂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魔杖会接纳他吗？

万一真的在整个魔杖店找不到一根合适自己的魔杖呢？

奥利凡德看着堆在店内的魔杖盒子，对着里昂挑了挑发白的眉毛，深蓝色瞳孔带着深意盯着里昂。

“魔杖挑选主人，可它们都没有选择你……”

“你该不会变成哑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