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初修真箓

青玄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玉简表面的纹路已经模糊，看起来年代久远。

“这是我从藏书阁寻来的《太初修真箓》，五行相生循环不息。”他说着，将玉简递给林厌。

林厌接过，入手是冰凉的触感。

青玄继续道：“你修习此诀，可同时驾驭五行灵力，虽然初期进境稍缓，但根基远比常人稳固。”

林厌小心的翻开玉简，发现里面记载的修炼方式与现在流行的截然不同。

没有血腥的祭炼和残忍的夺舍，只有最纯粹的灵气运转法门。

“这…？”他惊讶地抬头。

“很意外？”青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现在的修行之法，确实走了捷径，你的琉璃仙骨对其排斥，只适合这种古法。”

林厌装作懵懂的点了点头。

青玄的声音忽然飘远：“我也想看看，如今这个世道，上古之法还能走多远。”

青玄的语气中带着林厌读不懂的复杂，像在感慨，又像在自嘲。

林厌低垂着眼睫，遮住眼里的嘲讽。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对现今修行之道的厌倦，可从一个执掌玉清宫的掌门口中说出来，便显得可笑了。

“记住。”青玄临走时回头叮嘱道，“你现在是练气期，体内灵气还很脆弱，修炼时要循序渐进切莫贪快。”

送走青玄关上门后，林厌的身子微微松懈下来。

他盘坐在床上，将《太初修真箓》摊开在膝头。

既然暂时找不到破局之法，不如就先抓住眼前的机缘。

林厌细细阅览着，指尖轻轻划过一行行古朴的文字。

“五行金木水火土，乃各有其本性，以阴阳而衍生，类象世间之万物……”

在最初引气入体时，吸收的只是最原始的“无属性灵气”，阴阳混沌状态未分化五行的灵气。

但随着修士突破到了练气，修炼需按照自身灵根属性，去吸收对应的五行灵气。

林厌闭目凝神，意守丹田，观想灵气，按玉简所述开始修炼。

金锋，木生，水润，火灼，土御。

林厌按法诀运转灵力，可过了一个时辰，他发现自己也只能勉强引动一丝五行之气，远远达不到“术法”的程度。

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练气之初，需先固本培元，不可贪快贪多。”

青玄的叮嘱回响在耳边。

林厌深吸一口气，擦掉鼻尖渗出的汗珠，他决定循序渐进，待体内灵气充足后再尝试术法。

他定了定神，继续翻看玉简。

这次他略过术法篇，直接看向玉简后半部分记载的神识修炼之法。

“练气初窥神识门径，可内视己身。”

林厌闭目沉入灵台，黑暗中浮现出模糊的光点，那是他的意识。

他看见自己经脉中灵气流转的痕迹。

“外放感知，方圆三丈。”

神识如细丝线，缓缓以自身为中心向周围蔓延。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的五感逐渐模糊淡去，唯有神识成为新的知觉主体。

周围景象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他看见的空气不再虚无，而是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灵气。

房梁木头缝隙间的蚁虫窸窣爬行，门外阶梯上露水滴落的声响清晰可辨。

一切以“灵觉”呈现。

林厌再想往外延伸时，脑中出现针扎的痛感，他猛地收回神识，额头渗出细汗。

“现在来说太勉强了，消耗太大了。”他喘息着，目光扫过玉简，忽然顿住。

在神识篇的末尾，有一段被划去的补注：

“神识所致，可噬魂补己，然有违天道…”

这行补注字迹凌厉，墨色尚新，最多不过几十年光景，与古朴的原文截然不同。

上面仓促的划痕，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安和懊悔。

林厌脑中莫名浮现青玄递来玉简时的神情，这玉简既然是他拿来的，那他大概率知道这上面有这个东西。

他当时复杂的眼神，像是期待，又像是…试探？

这补注，会是他写的吗？

林厌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些暂时无解的疑问。

接下来的整整一日，他都专注基础修炼，闭门不出。

……

夜色深沉，林厌盘坐在床榻上，感受着体内灵气在经脉中流转。

每一次呼吸都带动体内灵气运转，不同属性的灵气开始形成稳定的循环。

“呼。”

林厌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修炼比想象中更为耗费心神，但效果也出乎意料。

他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惊讶的发现体内灵力已经充盈到突破练气二层！

“这么快？”

按照玉简记载，寻常修士至少要数月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是琉璃仙骨的特殊，还是这具身体本就天赋异禀？

更让林厌感到惊奇的是，突破后他的五感似乎都得到了提升。

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指节的褶皱这种平日里需要凑近才能看清的细节，此刻在夜色中竟也依稀可辨。

“看来突破到炼气二层，五感确实敏锐了些。”林厌轻声自语，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这样的夜视能力虽不能与白昼相比，但对今晚赴约也是好事。

这时，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林厌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

修炼消耗的不只是灵力，还有肉身的精气。

膳堂早已过了用膳时辰，但去到膳堂后，守夜的杂役弟子还是热了碗灵米粥给他。

林厌道过谢后接过，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灵米入口即化，化作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缓解了修炼带来的虚乏感。

放下碗筷后，林厌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到约定时间，可以提前过去踩点熟悉环境。

这么想着，他离开膳堂，借着夜色潜行去寒潭。

此时月光被薄云遮掩，只余零星几点黯淡的星光，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恰好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临近寒潭，气温骤降。

林厌呼出的白气都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地上都覆上一层薄冰，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不多时，他来到寒潭周围，没有贸然靠近，只是静静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