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鸣九霄

皇城一战后的第三日,张玄立于寒山绝巅,手中龙渊剑低鸣不止。剑格处的凤目微微开阖,仿佛能穿透云海,望向洗剑池的方向。

那里,白眉老僧正以佛门秘法稳固苏挽晴残存的神魂。池底三千柄古剑已尽数碎裂,唯有一柄雪白的凤鸣剑悬浮于半空,剑身缠绕着涅槃之火,时而化作凤凰虚影,时而凝为剑形。

“施主,凤魂虽存,却难复人身。“老僧叹息,“除非寻得传说中的九转还魂草,否则她将永困剑中。“

张玄五指收拢,龙渊剑震颤更甚。他能感受到苏挽晴的意识在剑中呼唤,却如隔着一层薄纱,触之不及。

“九转还魂草在何处?“

老僧抬手指向北方:“昆仑墟,葬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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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昆仑山脚。

风雪呼啸,张玄踏着没膝的积雪前行。龙渊剑悬于腰侧,凤鸣剑则被他负于背后,两柄剑时而共鸣,剑吟清越,似在交流。

昆仑墟乃武林禁地,传说此地埋葬着上古剑仙的遗骸,更有无数绝世名剑在此沉寂千年。但真正让江湖人望而却步的,是守在此地的葬剑人——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

“铮——“

突然,凤鸣剑自行出鞘半寸,剑锋直指前方。张玄抬眼望去,风雪中隐约可见一座石碑,碑上刻着四个猩红大字:

“擅入者死。’

张玄冷笑,一步踏过石碑界限。

“轰——!“

地面陡然塌陷,无数柄锈蚀的古剑从雪中飞射而出,如暴雨般朝他袭来!

“太虚步·缩地成寸!“

张玄身形如幻,在剑雨中穿梭。龙渊剑横扫,剑气化作龙形,将袭来的古剑尽数震退。但下一刻,雪地中突然伸出数十只苍白的手,抓住他的脚踝!

“剑傀?“张玄瞳孔微缩。

这些“手“并非活人,而是由剑气凝聚的傀儡,每一只都蕴含着凌厉剑意。若是寻常武者,此刻早已被撕成碎片。但张玄体内龙气翻涌,猛然跺地——

“轰隆!“

龙威爆发,方圆十丈内的积雪瞬间蒸发,剑傀尽数崩碎!

“有点本事。“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风雪深处传来。张玄抬头,只见一名披头散发的老者踏空而立,手中无剑,却给人一种**他本身就是一柄剑**的错觉。

葬剑人。

“我来取九转还魂草。“张玄直言。

葬剑人盯着他背后的凤鸣剑,忽然笑了:“剑灵将散,强求无用。“

“那便试试!“

张玄不再废话,龙渊剑悍然出鞘,剑光如龙,直斩葬剑人!

葬剑人不动,只是轻轻抬手——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昆仑,张玄的剑竟被两根手指夹住!

“龙渊剑?呵,当年张天枢持此剑闯昆仑,也败在我手下。“葬剑人淡淡道,“你比他强,但仍不够。“

张玄眼中寒芒一闪,体内麒麟血沸腾,剑锋陡然爆发炽热龙炎!

葬剑人终于松手,退后三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龙魂与麒麟血共存?有意思。“

他不再留手,袖袍一挥,整座昆仑山的剑意汇聚而来,化作一柄通天巨剑,直斩张玄!

“这一剑,你若接下,九转还魂草便归你!“

张玄深吸一口气,龙渊剑与凤鸣剑同时出鞘,双剑交叉,剑势合一!

“太虚化形·龙凤和鸣!“

“轰——!!!“

剑气碰撞的刹那,整座昆仑山震动,雪崩如潮!

待烟尘散去,葬剑人站在原地,胸口多了一道剑痕。而张玄单膝跪地,嘴角溢血,但眼神依旧凌厉。

“……你赢了。“葬剑人沉默片刻,转身走向雪山深处,“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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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墟深处,葬剑冢。

一座孤坟立于悬崖边缘,坟前插着一柄断剑,剑旁生长着一株晶莹如玉的灵草,叶片如剑,通体碧绿,散发着浓郁生机。

“九转还魂草,百年一叶,千年一株。“葬剑人淡淡道,“此草可重塑肉身,但代价是……“

“是什么?“

“剑灵复生,持剑者必遭天谴。“葬剑人盯着张玄,“你可能会死。“

张玄毫不犹豫,伸手摘下了那株灵草。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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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寒山洗剑池。

张玄将九转还魂草碾碎,融入池水。凤鸣剑悬浮于池中央,剑身光芒大盛。

白眉老僧盘坐于池畔,诵念往生咒。

“以草为引,以血为媒,魂归!“

张玄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池中,与灵草药力交融。刹那间,池水沸腾,凤鸣剑剧烈震颤,最终——

“轰!“

一道璀璨光华冲天而起,池水化作漩涡,一道倩影缓缓浮现。

苏挽晴睁开双眼,赤足踏水而立,周身缠绕着涅槃之火。

“玄哥……“

张玄嘴角微扬,可就在此时——

“咔嚓!“

天空骤然裂开一道漆黑缝隙,一只遮天巨手探出,直抓张玄!

“天谴来了。“白眉老僧叹息。

张玄抬头,眼中战意燃烧:“那就……战天!“

龙渊剑与凤鸣剑同时入手,龙凤虚影交织,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