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魔考验

古树轰然倒塌的巨响震落漫天枯叶,林夜望着石碑上流转的咒文,只觉噬魂咒印与《山海录》残页同时发烫。那咒文仿佛活物般扭动,在地面投射出无数虚影,将众人困在中央。银发老者的玉杖彻底碎裂,他靠着断刃勉强支撑身体,声音虚弱却透着警惕:“这咒文...与古籍记载的‘心魔阵’如出一辙。”

“心魔阵?”艾璃的兽皮卷轴无风自动,符文扭曲成血红色,“能将人内心最恐惧的事物具现化...我们必须尽快...”她的话戛然而止,林间突然弥漫起浓稠的黑雾。林夜嗅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与当初在幽冥殿地牢中如出一辙。

“小心!”影月的长鞭横扫而出,却穿透了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影。那些人影面容模糊,胸口却赫然插着与林夜爷爷同款的玉簪。林夜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他亲眼看着黑袍人用同样的玉簪贯穿爷爷心口。

“爷爷...”林夜的声音发颤,手中箭矢不自觉下垂。为首的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与林夜七分相似的面容,嘴角却挂着阴冷的笑:“你以为能救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黑袍人手中玉簪闪烁幽光,周围的雾气凝结成锁链,缠住林夜的脚踝。

断刃挥剑砍向锁链,冰蓝色斗气却被雾气吸收:“林夜!这是幻术!”可林夜的意识已经混沌,他仿佛又回到地牢,看着爷爷的鲜血滴落在自己手背。噬魂咒印疯狂跳动,夔虎与麒麟的虚影不受控制地显现,却被黑雾中的咒文逐渐侵蚀。

“我不能...再失去了...”林夜喃喃自语,任由锁链勒进皮肉。艾璃射出魔法箭矢,光芒却在触及黑袍人时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影月挥舞长鞭,试图靠近林夜,却见更多黑袍人从雾中涌出,将众人分割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女子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林夜!看看你的身后!”林夜艰难转头,只见断刃捂着染血的左肩仍在战斗,艾璃的魔法箭矢用光后正用匕首抵挡攻击,影月的长鞭已被腐蚀得残破不堪,银发老者更是强撑着念动古老咒文。

“他们为你拼命,你却要在这里放弃?”白衣女子的声音带着怒意,“你怀中的《山海录》不仅是秘密,更是你爷爷用命守护的东西!”林夜感觉怀中残页滚烫,拼凑出的地图在黑雾中亮起,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破妄见真,唯心不惑。”

记忆突然清晰——爷爷临终前将残页塞给他时,掌心的温度仿佛还在。林夜咬牙咬破舌尖,疼痛驱散了部分幻觉。他调动体内三种力量,金色光芒与黑雾激烈碰撞:“我不会再被过去困住!”箭矢凝聚着图腾之力射出,黑袍人在光芒中发出惨叫,化作飞灰消散。

然而,阵法并未破解。地面突然裂开,林夜坠入一片黑暗。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的雪原,远处矗立着幽冥殿的巍峨宫殿。宫殿大门缓缓打开,走出无数熟悉的面孔——被幽冥殿杀害的村民、倒在他面前的同伴,还有...浑身浴血的自己。

“你注定失败。”另一个“林夜”举起染血的箭矢,指向他的心脏,“放弃吧,《山海录》只会带来死亡。”四周的风雪呼啸,林夜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握紧手中箭矢,体内的图腾力量与残页共鸣,金色光芒在雪原上蔓延:“我的确害怕失去,但正因如此,我才要走下去!”

光芒暴涨的瞬间,雪原崩塌,林夜重新回到现实。心魔阵的黑雾开始消散,石碑上的咒文尽数崩解。但在雾气散尽的刹那,林夜看到远处山林中飘起缕缕血色烟雾,残页再次发烫,投影出的地图上,一个标记着“活人祭坛”的地点正在闪烁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