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祠堂
- 不和离就掀桌,侯爷跪求我原谅
- 树摇摇
- 2009字
- 2025-05-30 07:01:43
酉时,乔家祠堂
乔家不是个小家族,家里出过高官,也出过显贵。本家在兰陵,乔煜父亲一支发达后,在长安城设了祠堂。
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大事,本家的长老家主回来长安走动。
沈湘晚嫁入昌平侯府后帮忙操持过祭拜,与这些人有过一两面之缘,但并不熟悉。
娄氏坐在中间哭诉着。
以二长老为首的族人呼噜噜的围满了祠堂。
沈湘晚被挤到外围。
彩星跟在沈湘晚身后,忧心忡忡。
“夫人,咱们要不然走吧。”
沈湘晚:“去哪?我是个连娘家都没有的昌平侯府主母,能躲到哪里去?”
彩星面露不忍,但也没法继续往下说。
夫人嫁入昌平侯府后,受了太多委屈了。
乔媛是外嫁的女儿,不得入祠堂。
她寻到沈湘晚,阴阳怪气道,“嫂嫂来了怎么不进去?”
沈湘晚:“怕忍不住,一把火烧了你家的祠堂。”
乔媛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嫂嫂说笑了。你别怕,母亲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我巴不得她赶我走。”
乔媛突然看不明白沈湘晚想要什么了。
她想离开乔家,但是也没那么想。
这个人矛盾的很。
乔媛还想再说什么,沈湘晚睨了她一眼:“裴家还不接你回去?”
裴家和昌平侯府同在长安城,乔媛回娘家回得很勤。
乔媛垮下脸:“嫂嫂也是做女儿的,竟然不容许小姑回娘家。”
“我没家,我家里人早就死了。”沈湘晚看着乔媛的目光带着寒意,“我这个人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小姑还是趁早离开别和我沾上关系。”
乔媛此时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湘晚不再和乔媛磨蹭,因为娄氏叫她了。
“晚儿啊,这位就是二长老,你应该见过。”
娄氏笑眯眯的和沈湘晚介绍,她一副慈母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和沈湘晚放过狠话。
沈湘晚出身太傅沈家,礼数一向周全。和二长老见礼,别人无法挑出错。
二长老是个个子不高的瘦弱老人,花白着胡须,看着倒是慈眉善目。
“不错不错,是个好人选。”
“人选?”沈湘晚对上娄氏带着深意的目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她这个婆婆,强势起来可以撒泼骂街,阴狠起来净用些腌臜手段。
二长老恍然大悟:“侯老夫人还没和你说吧,老宅那边的三郎要娶妻,需要个稳重知礼的妇人过去帮忙。”
乔家老宅远在兰陵,也算是一方霸主,嫡子娶妻礼数自然要周到——这时候最好选择一个出身尊贵,有福气的已婚妇女去添喜气。
沈湘晚去看娄氏:“母亲,我天煞孤星刑克六亲,入府三年不曾生养,不是个好人选。”
二长老听到这话神色一僵。
若当真如她所言,那她去了就不是添喜气了,反而是招晦气。
娄氏笑着打圆场:“这孩子昨儿和阿煜闹矛盾了,小两口儿吵架。湘晚可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二长老有些动摇。
沈湘晚这周身气度确实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
更何况昌平侯府的地位摆在这里,他们娶妻肯定是顶顶好的——容貌,家室,才情。
二长老:“你还年轻,孩子的事儿不急。”
沈湘晚不想去。
她一旦去了兰陵,那短时间可就无法和乔煜和离了。
她猜到娄氏想做什么了。
当朝律法,妻告夫乃大不敬。
沈湘晚占着侯府主母一位,娄氏就赌她不敢状告乔煜。
看来她的动作有些急了,被人察觉了。
沈湘晚沉默片刻,突然改口:“好,我去。”
她的松开并没有让娄氏松口气。
在娄氏的计划里,沈湘晚应该大闹一场,然后被她以丢人现眼之名关在祠堂中囚禁。
人一旦关了起来,那放出来可就难了。
“怎么?母亲是不高兴我去吗?”
娄氏会装,沈湘晚也会装。
她声音温和如水,小心翼翼觑着娄氏的脸色,一看就是绝对从夫的那种性子。
二长老眼底的满意更甚。
想不到来一趟长安城能找到如此合适的人选。
老宅三郎得这样一位妇人添福,日后日子必将顺遂。
二长老:“既然如此,那就定在七日后出发,夫人早做准备。”
娄氏虽然没达到目的,但沈湘晚做足了礼数,给足了她脸面。
她要陪二长老和老宅来的几位亲戚一块用膳。
沈湘晚没那个心思陪他们应酬。
娄氏也怕沈湘晚突然犯病拔刀,到时候见血,不敢留她。
沈湘晚完好无损的出来,乔媛是有些失落的。
沈湘晚目不斜视的越过乔媛。
“喂!你就这么去兰陵了?”乔媛追过去问。
沈湘晚加快了脚步。
乔媛怒气冲冲:“沈湘晚,你装什么装!”
回到主院,彩星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湘晚。
“夫人为什么答应老夫人?”
沈湘晚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她很漂亮,精瘦白皙的小脸上五官明艳动人。
可这三年她习惯绷着脸,习惯扮演一个懦弱无能的妇女。
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看着老气横秋。
“苏晏雪变卦,陆栖迟掺和进来,我差点功亏一篑,我想知道原因。”
“想知道原因那让下人去调查啊。”
沈湘晚摇头:“下人查不明白,我要亲自去查。在昌平侯府出入不便,还有老夫人盯着,出去反而是个很好的由头。”
她和苏晏雪自幼的情意。
沈家出事后,苏晏雪一直在背后默默帮扶她和沈知鹤。
今日本该收网,她不明白苏晏雪为什么没来。
更不明白来的人为什么是陆栖迟。
“夫人好像对陆公子有偏见。今日多亏了陆公子相助,否则夫人就被……”彩星一副不敢回想的模样。
沈湘晚冷笑一声,眼底猩红布满血丝,看着有些癫狂:“偏见?陆栖迟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的疯狗。”
这是沈湘晚第二次这么评价陆栖迟。
意识到自己失态,沈湘晚擦干净眼泪,又是那副木讷古板的模样。
“以后离陆栖迟远点儿,那样的人咱们沾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