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损友忽悠去女厕探秘红衣学姐!

秦明指尖悬停在“加入社团”的按钮上,冷汗已经浸湿了鼠标。

电脑屏幕幽幽地反射着他苍白的脸,那血红色的招新帖标题——“挑战午夜禁忌,你敢吗?”——像一封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他,秦明,一个深度中二病患者,日常幻想拯救世界,但现实中怂得连隔壁寝室的狗都敢冲他叫唤。

这种社团,听名字就和秦明的八字犯冲。

“嘿,秦明!又在看什么好东西呢?”

一只手猛地拍上秦明肩膀,秦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赵日天,秦明的同班同学,兼狐朋狗友,此刻正咧着大嘴,唾沫星子随着他夸张的语调四处飞溅。

“老赵,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秦明捂着狂跳的心口,试图平复呼吸。

“啧,瞧你那点胆子。”赵日天挤眉弄眼,凑到电脑屏幕前,“哟,‘都市怪谈研究与实践社’?有眼光啊兄弟!”

赵日天一屁股挤开秦明,熟练地操作起来:“我跟你说,我们社团,那可是卧虎藏龙!什么校园十大不思议事件调查报告、学姐珍藏版灵异照片集,独家资源,外面根本找不到!”

秦明腹诽:怕不是贴吧P图合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赵日天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正好,今晚有个入社终极考验,一起去探秘传说中的‘红衣学姐’,敢不敢?”

“不去!”秦明斩钉截铁,几乎是吼出来的。

赵日天开始掰着手指头数:“首先,十一点门禁。其次,我高数作业一个字没动。再次,明天早上八点有课,我必须保证睡眠。还有,我……”

“得得得,十八条理由我都替你想好了。”赵日天不耐烦地摆摆手,“就问你一句,是不是男人?”

秦明语塞。这种激将法,老套,但对秦明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怂包,意外地有效。

“而且,”赵日天循循善诱,“这可是千载难逢接触超自然力量的机会!你想想,万一真让你撞见了点什么,以后跟人吹牛都有资本!”

秦明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吓尿的场景,吹牛?怕是成为全校笑柄。

“我还是觉得……”

“你看这是什么!”赵日天打断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怼到秦明眼前。

照片模糊不清,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簇拥着一个……红色的影子?背景像是某个破旧的教室。

这P图水平,顶多五毛。

“我们社团前辈与灵体友好合影!”赵日天一脸骄傲,“这可是通过考验后才能接触到的社团核心机密!错过了这次,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秦明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理智告诉秦明这玩意儿假得离谱,但那中二的灵魂深处,又有一丝微弱的好奇在蠢蠢欲动。

万一呢?万一真有呢?

深夜十一点半,秦明发现自己站在了学校早已废弃的北教学楼下。

秦明是怎么被赵日天连哄带骗拖到这里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只记得赵日天那张嘴,从诗词歌赋忽悠到人生哲学,最后成功把秦明忽悠瘸了。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夜风穿过教学楼破旧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哀鸣,像女鬼在哭泣。

秦明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给,装备。”赵日天从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老的破旧背包里,掏出所谓的“探灵套装”。

一个【接触不良的廉价手电筒】,光线时明时暗,仿佛随时都会罢工。

一串【塑料桃木剑钥匙扣】,迷你得可笑,估计连蚊子都戳不死。

以及一张黄纸符,上面龙飞凤舞地印着四个大字——【逢考必过】。

赵日天郑重其事地将黄纸符塞到秦明手里:“据说开过光的,关键时刻能保命。”

秦明捏着那张散发着油墨味的“保命符”,手心全是汗。

“这玩意儿,确定不是打印店买一送一的赠品?”

秦明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循环播放《山村老尸》、《咒怨》、《午夜凶铃》的经典片段,每一个都让秦明腿肚子抽筋。

现在从哪个方向跑,成功率比较高?在线等,挺急的。

“喂,秦明,你不会真怂了吧?”赵日天斜睨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秦明猛地一激灵,求生欲战胜了一切:“那个,老赵,我觉得我今天状态不太好,要不我们改天?”

“改天?”赵日天挑高了眉毛,“你要是现在溜了,明天我就在系学生会大喇叭里广播,‘秦大胆’——胆子小到只有米粒那么大的那个胆!”

秦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放心,”赵日天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红衣学姐其实……挺温柔的,就是喜欢考验一下新人的胆量。”

温柔?秦明想象了一下青面獠牙的温柔女鬼,打了个更剧烈的寒颤。

“兄弟一生一起走,谁先尿裤谁是狗!”赵日天突然高声唱喏,然后猛地一推秦明的后背。

秦明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被推向了废弃教学楼黑洞洞的入口。

“我在门口给你放风接应!”赵日天在他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秦明咬着牙,一步三哆嗦,感觉自己不是去探险,而是去奔丧。

二楼女厕所的入口近在眼前。

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半掩着】,门轴在夜风中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呻吟,像是随时都会散架。

门缝里透出的黑暗,比周围任何地方都要浓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一股混合着铁锈和霉味的阴冷气息,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激得秦明浑身汗毛倒竖。

秦明知道,今晚,怕是真的要玩脱了。

秦明颤抖着手,握紧了那个接触不良的手电筒,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那张“逢考必过”符。

秦明深吸一口气,又猛地呛住,那股霉味太冲了。

“老赵……你确定……她温柔?”秦明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头望向楼梯口。

赵日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秦明自己的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飘荡。

“靠!”秦明低骂一声,这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是已经被推上了断头台。

秦明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扇木门。

【嘎吱——】

门被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