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确实笨

星耀互动大楼中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林小满站在总裁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心脏咚咚跳。

手里握着的印着Q版“沈砚”的马克杯，成了她唯一的勇气来源。

下午沈砚轻描淡写化解王磊刁难的场景还在眼前。

虽然理由冰冷，但结果实实在在。

那叠压死人的繁花脚本消失了。

“就当感谢甲方爸爸维护了‘观测点’稳定运行！”

林小满嘟囔了一句，深吸一口气，敲门。

“进。”

林小满推门进去，沈砚正对着电脑敲击，屏幕上是复杂的数据流和架构图。

他抬眸扫了一眼，意外一闪而过，继而恢复淡漠，“什么事？”

“沈总，”林小满脸上挂着笑，捧着马克杯蹭到桌前，“下午的事，咳，谢谢您。”

沈砚手指一顿，“谢我指出项目脚本存在的重大逻辑缺陷，避免了损失和玩家体验崩塌？”

林小满：“……”

果然，不能指望“不用谢”。

“是，是的。谢谢沈总……也帮我避免了无意义的加班。”

沈砚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杯子，唇角微不可察地下撇：“避免低效重复劳动是提升效率的必要环节。至于你……”

他后靠，评估般看着她，“被超量工作挤压时，不懂依据优先级和排期提出异议，被动承受，导致情绪波动，甚至需更高层介入解决本不该存在的问题。”

沈砚给出总结，“林小满，你的职场逻辑思维和风险规避能力需系统性加强。效率值，负分。”

林小满：“……”

刚升起的感激被“效率值负分”砸得粉碎。

“沈总教训的是！我回去就研究《职场逻辑思维训练手册》！争取早日把效率值扭亏为盈！”

林小满梗着脖子，故意用他的术语。

沈砚“嗯”了一声，目光重回屏幕，示意她可以走了。

林小满憋着一肚子气转身，手刚搭上门把手。

“等等。”沈砚声音再起。

林小满回头看去，沈砚的视线仍在屏幕：“今晚的团队任务准备如何？‘观测样本’的数值提升效率，也是项目指标。”

林小满：“……”

甲方爸爸的赛博KPI虽迟但到！

“报告沈总！各项任务流程已牢记于心！礼物策略和剧情选项也已复盘！状态正在努力调整！保证准时上线，为项目采集高质量数值数据！”

沈砚瞥她一眼，“嗯。记住，‘专注核心攻略目标’的前提，是提升自身策略效率。别拖团队数值后腿。”他补充，“尤其，别让‘效率负分’影响到总数值的产出。”

“……是！保证不拖后腿！不给数值抹黑！”

林小满咬牙切齿的说完，光速拉门逃离。

直到坐回工位，她才喘上气。

重重的放下马克杯，“沈砚！逻辑怪！数据狂！活体冰山！效率负分？！哼！今晚看我怎么刷爆羁绊值！用数据打肿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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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栖苑，用“糊弄学”神器搞定健康餐，林小满满血复活，窝在客厅沙发中上号。

登录游戏，她直奔好友列表里的【今天也想推了墨】。

【满糖小圆子】：姐妹！急需安慰！（大哭.jpg）现实冰山甲方今天又发功了！我去道谢，他嫌我效率值负分！逻辑混乱！让我回去训练！

【今天也想推了墨】：（拍肩.jpg）基操勿六。跟冰山讲温情不如跟数据讲道理。今晚团队任务准备如何？礼物囤好了？能冲多少羁绊值？

【满糖小圆子】：必须的！我算过了，按最优路线，配合限时礼包，老公的羁绊值能冲一波小高潮！姐妹你呢？目标是谁？

【今天也想推了墨】：老样子，专注搞钱和搞事。攻略？暂时没兴趣。对了，你那个“冰山”嫌弃游戏建模，他真人肩线完美？

林小满愣住了。

【满糖小圆子】：呃…真人肩线…是还行？但他哪有我老公香！建模再“瑕疵”也是我心头好！他是谁？不认识！（傲娇.jpg）姐妹快！团队任务要开了，上语音！

林小满戴上耳机进入公会语音频道，频道里热闹讨论着任务目标、礼物性价比和剧情选项。

【副会长-冷月】：“都确认好路线了吗？长廊的限时NPC对话是关键，选对选项加大量羁绊值！小圆子，你主攻【沈砚】，他的专属剧情触发点记牢没？”

【满糖小圆子】（开麦）：“放心！路线、礼物、选项，倒背如流！保证把老公的羁绊值刷得亮闪闪！”

【成员A】：“羡慕！我也想冲【沈砚】，但钱包不允许啊！”

【成员C】：“会长！会长！‘幻境花海’的团队协作任务，最优礼物组合是什么？求指教！”

一个冷静、清晰的女声响起，正是【今天也想推了墨】：

“安静。长廊限时NPC，【沈砚】线选‘理性分析’选项，羁绊值+200，优于其他。小圆子，你囤的‘回忆怀表’找准时机送，配合他看书剧情触发，有概率暴击。团队协作任务，‘幻境花海’最优解：三人组队，礼物分配按‘月光石’+30%、‘晨曦露’+25%、‘暮色丝绒’+45%比例，可触发隐藏团队加成，全员总数值额外提升10%。别浪费资源。”

【满糖小圆子】：“明白！会长！你神了！”

跟着这样的数据流姐妹，安全感爆棚！

礼物和羁绊值才是硬道理！

任务开始。

【摘星阁】成员在会长精确到选项和礼物比例的指挥下，高效运作。

林小满全神贯注，精准找到【沈砚】的专属剧情点。

当【沈砚】坐在长椅上翻阅古籍时，她立刻点击赠送道具。

金光一闪！羁绊值数字跳动，+300！

“成功了！暴击！”林小满在语音里欢呼。

“小圆子欧皇！”“会长牛！这攻略稳！”

在【今天也想推了墨】的数据流指挥下，整个团队高效完成协作任务，成功触发隐藏加成，全员总数值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截！

“哈哈哈！姐妹！你这攻略神了！数值才是硬道理！”林小满笑得开心，下午的憋屈一扫而空，“跟着会长有肉吃！羁绊值总数值我全都要！”

【今天也想推了墨】声音依旧冷静，但似乎带点笑意：“干得不错。保持状态。这只是开始。”

办公室内。

沈砚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并排开着商业数据分析和《心弦物语》界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公会频道里【摘星阁】成员的欢呼，以及【满糖小圆子】充满雀跃的发言。

耳机里，传来【满糖小圆子】清脆的声音：“哈哈哈！姐妹！你这攻略神了！数值才是硬道理！跟着会长有肉吃！羁绊值总数值我全都要！”

目光扫过商业数据，又落回公会频道里那个正被某人奉若神明的“数据流姐妹”【今天也想推了墨】。

沈砚沉默几秒，拿起私人手机，点开了公寓客厅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里，林小满正戴着耳机，对着屏幕眉飞色舞，脸上是任务成功和羁绊值提升后毫不掩饰的兴奋。

沈砚看着屏幕里那张生动的脸，薄唇微启，低声吐出三个字：

“确实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