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断实验室,冰湖重生斗恶妇!

“淹死这不要脸的小娼妇!我们苏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刺骨的咒骂声伴随着冰冷刺骨的湖水,争先恐后地涌入苏知意的耳朵和口鼻。窒息感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肺部火烧火燎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我这是…在哪儿?”苏知意脑子一片混沌。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实验室那一声震耳欲聋的警报和冲天火光中。为了抢救那份承载了她无数心血的抗病基因作物样本,她冲进了火海……然后,便是无边的黑暗和撕裂般的痛楚。

“难道…我没死?”

“还敢挣扎!给我按紧了!今天非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苏家的规矩!”又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响起,伴随着头顶被更重力道按下的痛苦。

“噗——”苏知意猛地呛出一口水,更多冰冷的液体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股庞杂而绝望的记忆碎片如开闸的洪水般,凶猛地冲入她的脑海——

这是一个也叫苏知意的古代少女,年方十五。被继姐苏巧儿设计陷害,诬陷她与外男私通,坏了名节。在这个视女子贞洁大过天的时代,这无疑是灭顶之灾。于是,愤怒的族人由几个长舌妇挑唆,将她拖到村外的冰湖,要对她执行沉塘的私刑!

“沉塘?!”苏知意差点没被这两个字再呛死过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糟粕?

等等,不对……这些记忆,这真实的窒息感,这周遭环境……

她,现代顶尖农业女博士苏知意,竟然……穿越了?

而且,一穿过来就直接地狱开局,还是升级版的——马上就要被淹死!

“前世为了科研鞠躬尽瘁,英年早逝就算了,这辈子刚睁眼就要再死一次?老天爷,你玩我呢?!”苏知意心中悲愤欲绝,强烈的求生欲如同野草般疯长。

就在她感觉意识再度模糊,生命力飞速流逝,几乎要放弃抵抗的瞬间,胸口贴身戴着的一块玉佩——那是她前世带来的,也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块墨色的凤形玉佩——骤然变得滚烫!

一股奇异的暖流从玉佩中涌出,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强行冲开了她凝滞的气息和混乱的思绪。苏知意猛地呛咳出几口水,终于吸入了一丝带着冰碴的救命空气!

与此同时,一个模糊而神秘的空间入口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但这股暖流却实实在在地赋予了她一丝微弱但至关重要的力量和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能就这么死了!”

苏知意眼神骤然一厉。前世她虽然是个埋首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但也学过几招基础的格斗防身术,对人体的脆弱部位也算略有了解。

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她拼尽玉佩带来的那丝力气,身体在冰冷的湖水中猛地一拧,借着水的浮力,屈膝狠狠撞向身后一个按着她最用力的妇人小腹!

“哎哟!”那妇人惨叫一声,按着她的力道一松。

苏知意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猛地从缝隙中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凄厉地嘶喊:“杀人啦——!苏家要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啦!我苏知意是冤枉的——!”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不甘,穿透了寒风,清晰地传到岸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岸上那些原本叫嚣着要清理门户的族人,以及负责行刑的几个族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她凄厉的喊冤声惊得动作一滞。尤其是那几个主要负责按住她的妇人,更是被她那不要命的挣扎吓了一跳。

“小贱蹄子还敢狡辩!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一个穿着体面,看起来像是主事妇人的尖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苏知意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脑子飞速转动,借着玉佩传来的微弱支撑,再次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我苏知意对天发誓!给我三天时间!只需三天!若我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苏知意愿自裁谢罪,绝无半句怨言!若我是被冤枉的,今日所有构陷我、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她的声音凄厉而决绝,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狠劲,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众人的心头。

尤其是自裁谢罪这样的毒誓,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是极为严重的。

果然,岸上为首的一个胡子花白的族老眉头紧锁,被她的气势和这毒誓给震住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三天?”

“族老,不能听她胡言乱语!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早些处理了干净,免得污了我们苏家的名声!”先前那个尖刻的妇人急忙煽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人群分开,一个手拄拐杖、面容黝黑但眼神还算正气的老者在两个半大孩子的哭喊搀扶下,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正是杏花坳的老村长苏大山。而那两个孩子,正是原主年幼的弟弟苏明理和妹妹苏知巧。

“村长!村长!你快救救我大姐吧!”苏知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冻得通红。

老村长苏大山看着被按在冰湖里,只露个脑袋,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死死瞪着岸上某些人的苏知意,重重叹了口气,拐杖往地上一顿:“苏三贵家的,还有你们几个!知意丫头说得对,凡事总要讲个证据!既然她敢发下如此毒誓,给她三天时间又何妨?若真有冤屈,我们岂不是成了草菅人命的罪人?”

那被称为苏三贵家的,正是苏知意的继祖母钱氏,也是此次沉塘事件的主要推手之一。她见老村长出面,脸色变了变,但依旧不甘心地嚷道:“村长,这可是败坏门风的大事!我们苏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脸面重要,人命就不重要了吗?”老村长眼神一凛,“此事暂且压下!先把人拉上来!”

有了老村长的发话,又有苏知意那番以死相逼的毒誓在前,族老们也不好再坚持。毕竟,如果苏知意真是被冤枉的,那他们今天的行为传出去,整个苏氏宗族的名声会更难听。

苏知意终于被几个村民七手八脚地从冰窟窿里拖了上来。

一上岸,刺骨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她湿透的衣衫上,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咯咯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她太冷了,太虚弱了,连站都站不稳。

然而,她依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人群中那几个心虚躲闪的身影,特别是那个穿着簇新袄裙,此刻正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实则眼底深处藏着得意的继姐苏巧儿。

那眼神,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冰,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不屈的火苗。

“三天……”苏知意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她昏过去的前一秒,她仿佛又感觉到了胸口玉佩传来的一丝微弱暖意,以及脑海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神秘空间入口,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