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遇见

我叫王雨墨,是超凡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

超凡医院顾名思义就是为那些超能力者“治病”的地方。

每天都很忙,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耳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谈话的声音。

超凡医院不知是怎么创立起来的,它神通广大,可以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即使我们在不同的纬度,不同的时间。哪里有病人,哪里就有超凡医院。

可是超凡医院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的。最近野生系统频繁出现,它们夺走宿主的,小世界的生机本源。

像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这不,我今天刚接手的病人就是这种情况。她看着状态还不错,应该没事被吞噬太多的生命本源。

至少在没有检查她身体的时候,我是这样认为的。

结果却恰恰相反,她的身体可太糟糕了,我都不明白她怎么能看起来还不错。

脱掉象征她专属荣誉的飒飒服装,换上超凡医院专属的病服。

其实,我已经感觉到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异能了,那么那个野生系统应该也是被处理了。

“你好,我叫李盼晚。”

“我知道你,你为星际做了不少贡献呢。”我友好地伸出手。“最近,这里都在宣扬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确切地讲,我并不是很喜欢打听,可她的事迹最近太过热火。

她依然微笑着,她的心很强大。从高峰坠入平凡,很少有像她样的人能接受。

我感慨着她不愧是星际第一位女首席。

同时也期盼着她的病一定要好治。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生病了,所以她并没有官网上看着那么不敢让人靠近。

她真实性格其实好好。

第一天,我们各自相安无事。我发现她将一枚胸牌戴置身前。

胸牌毫无任何美感可言。就只有简单的阿拉伯数字“599”。我试图揣测这个胸牌意味着什么。

毕竟李盼晚可什么都不缺。

随着我们日渐地熟络。她开始跟我讲起她以前的故事。

李盼晚原来不在这片星河,也不在这个纪元。

她有一位好友,她们之间无话不谈。但是李盼晚当时很需要钱。又恰巧碰上了野生系统。

于是,李盼晚便开启了她传奇的一生。

李盼晚的手温柔覆盖在胸牌前,露出温柔的笑。“她还在等我。”

都是两个苦命的小孩。

就在我以为李盼晚的病会越来越好的时候,她的状况急转直下。

她开始遗忘,她向我借笔。在她的四周写满胡玖九这个名字。

胡玖九,“599”。对应上了。李盼晚的身体机能也开始下降。甚至拿笔都会手抖。

“我不会忘记你的,不会的。”她像着了魔一般,对着空气说话。“我们约定好了,我会回来的。”

她拥抱空气,像拥抱久别重逢的挚友,情谊真挚。暖阳撒在了她身上。衬着她乌黑的头发,闪出夺目的光。

一滴小小的水珠从她眼眶中流出,“胡玖九,我好累啊。”

李盼晚的身体状态越来越糟了,这次看见她将头埋进臂弯里。就那样靠在病床上。

她的头发已经一大半都变成花白。她现在很脆弱。

她像一个精灵,美好且神秘。

对于她的病,根本就是治不好,只能拖一天看一天。

李盼晚的嘴里小声嘟囔着她之前和朋友的过去。害怕自己忘记。

我对这一切感到无能为力。

“抱歉”我轻声说了声。

我不再打扰她,想慢慢退去,却听到了一声呜咽,是李盼晚在哭。

“怎么办?我快记不起你了。”

她痛恨自己,疯狂砸自己的脑袋。

我急忙冲上前去,抚慰她的情绪。

再次见面,已是三个月后,我也有其他的病人,和李盼晚接触的机会也是比较少的。

李盼晚的头发已经是全白的了,她像一个天使,不说话,就在病床上静静地坐着。

周围被她涂画的过往也和她的记忆一同消失。

察觉到我的进入,她立刻就警觉起来。“你是谁?”

看来,她不记得我了。

我有礼貌地回应,“我叫王雨墨。是这家超凡医院的一位普通医生。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真得信任我。并指出桌上的胸牌。问那个有什么特别的。

我只好同她细讲一番。

李盼晚的记性越来越差了,睡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

曾经她同我讲的有关她的故事,我再不厌其烦地讲给她听。

就这样,她忘我讲。

直至一次深夜,月亮出奇的皎洁明亮,她悠悠转醒。

这一次,我知道她要走了。我合上膝盖的书。

看着她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她的白发随风舞动。她张开双臂晒着月光。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她不会痛的时候吧。

我晓得她每天晚上都会肢体痛。痛得她睡不了觉,第二天,脸色苍白。这种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

她倒是强,硬是不吭声。

柔软的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最后的温存。

一只白色的蝴蝶映入眼帘,它通体幽白。而李盼晚早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有她的病服。

“599”的胸牌也掉落在地上,李盼晚回不去。她也履行不了那个约定。

能进超凡医院,就说明她已经半边身子入关了。

小蝴蝶在胸牌上停留几秒,便向月亮飞去。

直至和月亮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超凡医院能救回的病人很少,可如果连超凡医院都救治不了,其他医院就更不用说了。

我还记得我的57号病人经常神游天外。

他总是无神,双眼空洞,像行尸走肉般活着。

或者,他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拾起地上掉落的胸牌。或许有一天,我会和她的这位朋友见面呢。

毕竟,野生系统经常干这种事,咦一个宿主为圆心,从周围人下手。

恶心的玩意儿,搞寄生的东西。

不明白,即使正规渠道的系统,出现在你的脑子里,任谁都得心慌。

宿主,这个名字用得多了,差点以为是褒义词。

但事实上,恶心至极啊。

因此,我极少与快穿部门接触,生理性讨厌啊,根本控制不住。

我将胸牌放在我精心设计的密码锁里。期待着它重新出世那天不要太久。

我会等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