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雨墨,是超凡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
超凡医院顾名思义就是为那些超能力者“治病”的地方。
每天都很忙,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耳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谈话的声音。
超凡医院不知是怎么创立起来的,它神通广大,可以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即使我们在不同的纬度,不同的时间。哪里有病人,哪里就有超凡医院。
可是超凡医院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的。最近野生系统频繁出现,它们夺走宿主的,小世界的生机本源。
像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这不,我今天刚接手的病人就是这种情况。她看着状态还不错,应该没事被吞噬太多的生命本源。
至少在没有检查她身体的时候,我是这样认为的。
结果却恰恰相反,她的身体可太糟糕了,我都不明白她怎么能看起来还不错。
脱掉象征她专属荣誉的飒飒服装,换上超凡医院专属的病服。
其实,我已经感觉到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异能了,那么那个野生系统应该也是被处理了。
“你好,我叫李盼晚。”
“我知道你,你为星际做了不少贡献呢。”我友好地伸出手。“最近,这里都在宣扬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确切地讲,我并不是很喜欢打听,可她的事迹最近太过热火。
她依然微笑着,她的心很强大。从高峰坠入平凡,很少有像她样的人能接受。
我感慨着她不愧是星际第一位女首席。
同时也期盼着她的病一定要好治。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生病了,所以她并没有官网上看着那么不敢让人靠近。
她真实性格其实好好。
第一天,我们各自相安无事。我发现她将一枚胸牌戴置身前。
胸牌毫无任何美感可言。就只有简单的阿拉伯数字“599”。我试图揣测这个胸牌意味着什么。
毕竟李盼晚可什么都不缺。
随着我们日渐地熟络。她开始跟我讲起她以前的故事。
李盼晚原来不在这片星河,也不在这个纪元。
她有一位好友,她们之间无话不谈。但是李盼晚当时很需要钱。又恰巧碰上了野生系统。
于是,李盼晚便开启了她传奇的一生。
李盼晚的手温柔覆盖在胸牌前,露出温柔的笑。“她还在等我。”
都是两个苦命的小孩。
就在我以为李盼晚的病会越来越好的时候,她的状况急转直下。
她开始遗忘,她向我借笔。在她的四周写满胡玖九这个名字。
胡玖九,“599”。对应上了。李盼晚的身体机能也开始下降。甚至拿笔都会手抖。
“我不会忘记你的,不会的。”她像着了魔一般,对着空气说话。“我们约定好了,我会回来的。”
她拥抱空气,像拥抱久别重逢的挚友,情谊真挚。暖阳撒在了她身上。衬着她乌黑的头发,闪出夺目的光。
一滴小小的水珠从她眼眶中流出,“胡玖九,我好累啊。”
李盼晚的身体状态越来越糟了,这次看见她将头埋进臂弯里。就那样靠在病床上。
她的头发已经一大半都变成花白。她现在很脆弱。
她像一个精灵,美好且神秘。
对于她的病,根本就是治不好,只能拖一天看一天。
李盼晚的嘴里小声嘟囔着她之前和朋友的过去。害怕自己忘记。
我对这一切感到无能为力。
“抱歉”我轻声说了声。
我不再打扰她,想慢慢退去,却听到了一声呜咽,是李盼晚在哭。
“怎么办?我快记不起你了。”
她痛恨自己,疯狂砸自己的脑袋。
我急忙冲上前去,抚慰她的情绪。
再次见面,已是三个月后,我也有其他的病人,和李盼晚接触的机会也是比较少的。
李盼晚的头发已经是全白的了,她像一个天使,不说话,就在病床上静静地坐着。
周围被她涂画的过往也和她的记忆一同消失。
察觉到我的进入,她立刻就警觉起来。“你是谁?”
看来,她不记得我了。
我有礼貌地回应,“我叫王雨墨。是这家超凡医院的一位普通医生。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真得信任我。并指出桌上的胸牌。问那个有什么特别的。
我只好同她细讲一番。
李盼晚的记性越来越差了,睡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
曾经她同我讲的有关她的故事,我再不厌其烦地讲给她听。
就这样,她忘我讲。
直至一次深夜,月亮出奇的皎洁明亮,她悠悠转醒。
这一次,我知道她要走了。我合上膝盖的书。
看着她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她的白发随风舞动。她张开双臂晒着月光。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她不会痛的时候吧。
我晓得她每天晚上都会肢体痛。痛得她睡不了觉,第二天,脸色苍白。这种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
她倒是强,硬是不吭声。
柔软的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最后的温存。
一只白色的蝴蝶映入眼帘,它通体幽白。而李盼晚早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有她的病服。
“599”的胸牌也掉落在地上,李盼晚回不去。她也履行不了那个约定。
能进超凡医院,就说明她已经半边身子入关了。
小蝴蝶在胸牌上停留几秒,便向月亮飞去。
直至和月亮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超凡医院能救回的病人很少,可如果连超凡医院都救治不了,其他医院就更不用说了。
我还记得我的57号病人经常神游天外。
他总是无神,双眼空洞,像行尸走肉般活着。
或者,他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拾起地上掉落的胸牌。或许有一天,我会和她的这位朋友见面呢。
毕竟,野生系统经常干这种事,咦一个宿主为圆心,从周围人下手。
恶心的玩意儿,搞寄生的东西。
不明白,即使正规渠道的系统,出现在你的脑子里,任谁都得心慌。
宿主,这个名字用得多了,差点以为是褒义词。
但事实上,恶心至极啊。
因此,我极少与快穿部门接触,生理性讨厌啊,根本控制不住。
我将胸牌放在我精心设计的密码锁里。期待着它重新出世那天不要太久。
我会等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