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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棠木门轴第一千万转时,秤杆裂了。
林晚腕间的白骨秤悬在静律泉上,左盘双生佩残片吞噬最后一块赦罪牌,秤杆猝然弯折如弓!“咔”一声锐响,秤星(巫族骨纹)迸射而出,流星般坠向白骨堤——
噗!噗!噗!
秤星洞穿堤骸。十万骸骨眼眶里陡然燃起蓝焰,齐声吐出古老巫偈:
“怨平孽满——洪溟开眼——”
千里堤坝轰然解体!骸骨重组为巨掌,掌心托起碧穹废墟沉积的万年血垢。秽土遇骨火狂燃,炸出遮天蔽日的灰雪。雪片沾地即腐,人间棠海瞬成枯骨!
“郎君的米…”阿禾脚踝玉根剧痛。少女扑向焦土,发间血棠簪飞射入灰雪——簪尖挑破某片雪,露出内里冰封的灭魂箭镞(当年射杀林澈之物)!箭镞映出真相:秽雪是碧穹仙祖被炼化的恶魄,专克血棠生机!
云端泉眼逆流成瀑。林晚白发缠住即将崩断的秤杆,左臂血棠枝刺入泉底捞取时光碎片——
指尖触及的却是七岁林澈冻僵的手!
尸洞寒潭里,濒死少年正将灭魂箭按向心口:“阿姐…玉佩太冷…我暖…”
深宫暴君在此时咽气。垂死挣扎间,他袖中滑落半块碧穹掌教令,令牌遇血显形——赫然是操控灭魂箭的咒器!
“原来…是你在作祟。”林晚眸中血棠纹骤亮。秤杆彻底崩断的刹那,她抓住飞溅的秤星,狠狠刺向掌教令!
轰——
秤星与咒器相撞,炸开耀眼白光。光芒中浮现碧穹初代祖师的虚影,他狞笑着捏碎手中骨佩:“你以为…只有你们会种因果?”
白骨堤的蓝焰突然转绿!十万骸骨发出痛苦嘶吼,骨缝中钻出碧穹秘传的噬魂藤——这些藤蔓竟以因果根为养分,反向侵蚀静律泉!
“阿姐小心!”林澈的虚影从泉中跃出,少年双臂张开挡在林晚身前。噬魂藤刺穿他魂魄的刹那,他耳后蓝玉耳钉突然融化,化作湛蓝火雨洒向人间!
每一滴火雨都精准落在枯萎的血棠米桩上。焦土之中,新芽破土而出,这一次…芽尖竟带着霜华剑的锋芒!
“郎君换了种子。”阿禾抚摸着新生血棠芽,指尖被割出血痕。血珠渗入土壤,瞬间被根系吸收。
云端之上,林晚看着逐渐被噬魂藤吞没的林澈虚影,白发无风自动。她折断左臂血棠枝,沾着静律泉水在断枝上刻下最后一道巫纹——
“以吾之名,重启因果。”
血棠枝插入泉眼,整个骨舍村开始崩塌!篱笆门、檐铃、三十六栋骨舍…全部化为流光,汇入那节断枝。
人间,新生血棠芽疯狂生长,眨眼间形成参天巨树。树冠托起崩塌的云端,根系扎进碧穹废墟——
噬魂藤被连根拔起,碧穹祖师的虚影在惨叫中灰飞烟灭。
当最后一丝光芒消散时,天地间只剩一株接天连地的血棠树,树干上刻着门轴纹路,静静转动。
树梢最高处,一朵并蒂花苞在月光下轻颤,隐约传来孩童嬉笑。
(真正的终章)
因果之树
血棠年轮:每转一圈,树身便浮现一段被碧穹抹去的历史。
门轴新生:树干转动时,会筛落纯净灵髓(原静律泉水),滋养万物。
永恒守望:最高处的并蒂花苞里,沉睡着林晚与林澈的魂魄,待因果彻底清算之日,便是他们苏醒之时。
最后一片落叶
许多年后,流浪的孤儿在血棠树下避雨。
他拾起一片落叶,叶脉中浮现星光。
星光里,有人轻声哼着古老的童谣:
“血棠树,门轴转,
恩怨情仇慢慢算——
算到沧海变桑田,
只剩一朵并蒂花,
在风里…
轻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