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轮回逆转与剑冢秘辛

天道轮回阵的符文如潮水般涌来,林渊只觉识海被强行灌入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十万年前鸿蒙仙山的金碧辉煌,血煞殿地宫的猩红符文,天枢宫主手持染血玉简屠戮两派的狞笑,以及……他母亲将鸿蒙核心注入婴儿体内时,眼角滑落的血色泪珠。

「幻境?」林渊猛地咬破舌尖,逆脉之力在体内炸开,震碎部分涌入的记忆碎片。但轮回阵的力量远比想象中霸道,每一道符文都烙印着天道规则,正将他们的神魂往轮回缝隙中拉扯。

「别抗拒记忆!」母亲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她的白衣已被轮回光染成半透明,「天枢用十万年冤魂编织此阵,唯有看清历史真相,才能找到阵眼!」

话音未落,楚墨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少年周身的血色魂火暴涨,竟将缠绕其身的符文烧成飞灰。他眉心的血煞印记化作实体黑蛇,张口一吸,竟将一道轮回符文吞入腹中。

「好个血煞噬道!」宫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惜凭你这点力量,不过是给老夫的阵法加餐!」

林渊看向楚墨,只见少年皮肤下的黑色魂火正与自己体内的紫金色鸿蒙力产生奇异共鸣。他猛地想起母亲的话,逆脉之力狂涌而出,与楚墨的血煞火在掌心交汇。

「嗤——」两种同源却属性相反的力量碰撞,竟凝结成一枚太极阴阳鱼虚影。阴阳鱼旋转间,周围的轮回符文竟如冰雪般消融。母亲眼中闪过异彩,抬手按在冰壁上,鸿蒙紫气顺着裂缝蔓延,瞬间点亮了冰狱中隐藏的九处暗纹。

「那是……鸿蒙剑冢的坐标!」母亲指尖掐诀,「天枢将阵眼藏在剑冢遗址下,想用天道规则污染鸿蒙剑意!」

就在此时,楚墨突然踉跄跪地,黑蛇虚影从他眉心窜出,缠绕在林渊的断剑上。断剑剧烈震颤,剑身浮现出十万年前血煞殿主与鸿蒙剑尊共战天枢的壁画——原来两派始祖本是同门,共创阴阳相济的「鸿蒙血煞诀」,却被天枢宫宫主窃取残篇后篡改成天规九秘。

「原来如此……」林渊心神剧震,逆脉之力与鸿蒙核心同时爆发,断剑吸收着楚墨的血煞之力,竟在剑尖凝成一缕紫黑双色的剑芒。这缕剑芒看似纤细,却让整个轮回阵剧烈摇晃。

「不可能!」宫主的声音带着惊怒,无数天道符文从冰壁涌出,在阵眼处凝聚成他的实体虚影,「你们以为知道历史就能破阵?老夫早已与天道规则同化!」

宫主抬手一抓,楚墨竟再次不受控制地飞向他。但这次少年眼中没有恐惧,反而露出怨毒的笑:「同化?你不过是天道九秘的傀儡!」说罢,他猛地撕裂自己的胸口,玄字残章化作血色光流,与林渊断剑上的剑芒融合。

「阴阳相济,逆转轮回!」林渊与楚墨同时怒吼,紫黑剑芒划破虚空,直刺阵眼处的天道符文。母亲的鸿蒙紫气如潮水般注入断剑,在剑刃上形成一道完整的「逆」字古篆。

「轰——」

剑芒斩中阵眼的刹那,整个冰狱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天道轮回阵如玻璃般碎裂,宫主的虚影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万千符文四散逃窜。林渊趁机抓住楚墨,却发现少年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眉心的血煞印记也暗淡下去。

「我……时间不多了……」楚墨咳着血,将玄字残章塞给林渊,「血煞殿的秘密……在剑冢最深处……」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竟化作点点血光,融入断剑之中。

「楚墨!」林渊握着断剑,感受着剑中残留的熟悉气息,心中剧痛。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冰狱崩塌处露出的幽深裂缝:「他没有消失,血煞之力与鸿蒙剑融合了。现在,我们去剑冢。」

三人(林渊、母亲、苏挽月)顺着裂缝向下,很快来到一座悬浮在魂河之上的剑冢。上万柄断剑插在血红色的河床中,每柄剑上都刻着鸿蒙与血煞的混合符文。母亲走到中央的巨型石台上,那里插着一柄残缺的古剑,正是林渊手中断剑的「剑柄」。

当断剑与剑柄相合的瞬间,整个剑冢爆发出万丈光芒。上万柄断剑同时飞起,围绕着林渊旋转,在他背后凝聚出一尊巨大的阴阳剑尊虚影——虚影左手持鸿蒙紫气,右手握血煞魂火,正是十万年前两派始祖的真正形态。

「这是……鸿蒙血煞诀的终极形态。」母亲眼中含泪,「天枢宫宫主当年偷走的只是残篇,真正的秘诀在于阴阳调和,逆转天道。」

就在此时,剑冢顶部突然落下一道金光。天枢宫主的身影凝聚而出,只是此刻他的身体变得极为虚幻,额间的天道符文也缺了一角。

「好,好一个鸿蒙血煞诀。」宫主盯着林渊背后的虚影,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化为贪婪,「可惜你刚觉醒,力量还不足以掌控这股力量。更何况……」

宫主抬手一指,剑冢四周突然浮现出无数金色锁链,竟是用天道规则铸成的「锁仙链」。更惊人的是,锁链另一端连接着空中的水镜——镜中映出蒙面女子的身影,她正手持一枚血色玉简,冷冷地看着剑冢中的一切。

「她是谁?」林渊握紧断剑,警惕地看着水镜。

宫主狂笑:「她?她是你师姑,也是当年背叛鸿蒙仙山的……墨影亲姐姐,墨瑶!」

水镜中的墨瑶缓缓摘下手套,露出手腕上与墨影 identical的鸿蒙印记,只是印记周围缠绕着金色天道符文。她红唇轻启,声音透过水镜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小师弟,别来无恙?当年你父母将你封印时,可曾想过,你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林渊浑身剧震。墨影的姐姐?师姑?无数线索在脑中串联——墨影留下的玉简,天枢宫追杀他们的动机,以及墨瑶眉心那半枚天道印记……

「你到底想做什么?」母亲挡在林渊身前,鸿蒙紫气在周身盘旋。

墨瑶轻笑一声,玉简化作流光飞入剑冢,竟融入林渊背后的阴阳剑尊虚影。刹那间,虚影的双眼亮起,手中的鸿蒙血煞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想做的,」墨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不过是纠正当年的错误。天枢,你以为控制了天道九秘,就能永生不死?你错了,真正的天道,从来不是掠夺,而是……」

她的话未说完,天枢宫主突然化作万千符文,强行融入锁仙链。金色锁链瞬间暴涨,竟将阴阳剑尊虚影层层缠绕。宫主的声音从锁链中传出,带着癫狂:「多说无益!今日我便用你的鸿蒙血煞诀,彻底炼化这剑冢,成就真正的天道之体!」

林渊看着被锁链困住的虚影,又看向水镜中墨瑶复杂的眼神,心中猛地一动。他想起楚墨临死前的话,举起断剑,对着剑冢中央的魂河眼大声喝道:「血煞殿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魂河眼突然剧烈翻腾,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在光柱中,林渊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十万年前,血煞殿主与鸿蒙剑尊并非战死,而是自愿将力量封印在剑冢,等待一个能同时掌控鸿蒙与血煞之力的传人,来推翻天枢宫的暴政。

而墨瑶,当年并非背叛,而是被天枢宫主用天道符文控制,成为卧底。她手中的血色玉简,正是解开两派始祖封印的钥匙。

「原来如此……」林渊眼中闪过决然,逆脉之力与鸿蒙血煞诀同时运转,断剑直指锁仙链,「母亲,苏姑娘,帮我护法!墨瑶师姑,解开封印!」

墨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抬手打出一道血色符文。剑冢中的上万柄断剑同时爆发出光芒,与林渊的断剑共鸣。阴阳剑尊虚影猛地挣断锁链,手中的鸿蒙血煞剑划破虚空,斩向天枢宫主凝聚的天道符文。

「这不可能!」宫主的声音充满恐惧,天道符文在剑刃下寸寸碎裂。

就在此时,墨瑶突然咳血,眉心的天道印记闪过红光。她看向林渊,眼中带着歉意:「对不起,小师弟,我体内的天道符文……撑不了多久了……」说罢,她竟强行燃烧自己的神魂,化作一道血色流光,融入鸿蒙血煞剑。

「墨瑶!」母亲失声惊呼。

林渊握着燃烧着墨瑶神魂的断剑,感受着剑中传来的决绝意志,怒吼一声,将全部力量注入剑中。鸿蒙血煞剑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彻底斩碎了天枢宫主的天道符文。

宫主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剑冢的锁链尽碎,魂河眼的血色光芒渐渐平息。

林渊瘫坐在地,看着手中的断剑,剑中传来楚墨和墨瑶的微弱气息。母亲走到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结束了吗?不,天枢宫的势力远不止于此。而且,你父亲的残魂……」

她的话未说完,林渊识海中的父亲残魂突然剧烈震动,竟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天枢宫主年轻时的模样,与林渊有着七八分相似!

林渊猛地抬头,眼中充满震惊。母亲脸色惨白,失声道:「不可能……你父亲当年明明……」

剑冢之外,不知何时已站满了天枢宫的长老。为首的玄字长老冷笑着鼓掌:「精彩,真是精彩。不过,你们以为杀了宫主,就能改变命运吗?」他抬手揭开衣领,露出与林渊父亲残魂 identical的印记,「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天枢宫宫主,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

他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打断。女子手持一柄与林渊断剑相似的古剑,冷冷地看着玄字长老:「够了,玄。是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了。」

林渊看着女子熟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她到底是谁?父亲残魂为何与宫主相似?玄字长老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鸿蒙血煞剑在手中轻颤,仿佛预示着更大的秘密即将揭开。剑冢深处,魂河眼再次泛起涟漪,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古传来:「宿命的轮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