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从业这么多年，最伟大的操盘

“打什么电话啊？”

球球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陈老爷子让小柯出面，就是为了试水，看看外界的反应！”

球球的声音带着自信和笃定，仿佛洞穿了一切。

“老爷子现在，肯定在幕后掌舵，让小柯冲锋陷阵！”

“不得不说，老爷子这招......”

“高啊！”

“是......是这样吗？”

刘君山一脸黑人问号，他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大对！

......

与此同时，陈砚鸿正悠闲的躺在树下的藤椅上喝茶。

他今天心情还不错，陈柯那小混蛋也不知道去哪了，一早就不见了人影。不过，也倒省得清静！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这才是老年人应该过的生活！

陈砚鸿端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续上茶汤。这壶，是陈柯那小子昨天送的，虽然不是正经的紫砂壶，但泥料细腻，造型古朴，也算是个不错的东西！

他慢条斯理地温壶、烫杯、置茶、高冲低泡……

动作行云流水，透着老茶客的讲究。

就在他舒服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散了他的倦意。

“谁啊，这么没眼力劲？”陈砚鸿皱皱眉，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哈哈哈哈哈！陈老师！是我啊！君山！刘君山！”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极其爽朗、中气十足的大笑。

刘君山？

飞扬戏馆那个馆主？

陈砚鸿想起来了，这小子早年确实在自己手底下学过一段时间的川剧变脸，算是半个徒弟。

不过，他那飞扬戏馆，不是早就门可罗雀，听说都快撑不下去，要倒闭了！

怎么听这声音，高兴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君山啊，什么事这么高兴？”陈砚鸿语气平淡。

“高兴？当然高兴！”

刘君山继续哈哈大笑：“陈老师，今天我们戏馆不光收了四个小学徒，还来了好多听戏的年轻人，都是托您的福啊！哈哈哈~”

陈砚鸿有些不满，你生意好不好，收不收学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们飞扬戏馆的人。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陈老师，您可真是深藏不露，您下的这步棋，高！实在是高啊！”刘君山的声音兴奋得不行，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棋？什么棋？”陈砚鸿眉头拧成了疙瘩，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最近连棋盘都没摸过。

“哎呦喂！我的陈老师！您还跟我装糊涂呢？”刘君山在电话那头乐不可支。

“您那宝贝孙子，陈柯！昨晚在乐捞火锅那场变脸表演，都火出圈了！网上现在都炸锅了！”

“不得不说，您那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对是我从业这么多年，见过的最伟大的操作！”

“您老这是给咱们这些快咽气的行当，硬生生续了一口仙气儿啊！高！实在是高！”

刘君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语气激动得像打了鸡血。

陈砚鸿却越听心越沉，脸色也越来越黑。

什么火锅店？什么变脸表演？

陈柯这臭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

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间！

“等等！君山！你说清楚点！什么视频？什么变脸？”

陈砚鸿的声音陡然拔高，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慌。

“啊？您，真不知道啊！”刘君山有些错愕，他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把视频发给我！”陈砚鸿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哦，好，好的！……您老一定注意身体啊！”说完，刘君山赶紧挂断电话！

不一会儿，视频发过来了。

陈砚鸿看着视频画面里，那个穿着黑金戏袍的熟悉身影，在火锅店狭窄的过道里，卖力表演着川剧变脸！

下一刻，一个让他目眦欲裂的镜头出现了！

只见陈柯一个旋身，斗篷扬起——

“啪！”

一张咧着大嘴、顶着巨大黑眼圈的、无比滑稽的——

“熊猫人表情包”脸谱！

赫然出现！

“噗——！”陈砚鸿感觉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猛地一黑！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海绵宝宝！

光头强！

喜羊羊！

懵逼哈士奇！

“混账！！！孽畜！！！无法无天！！！”

陈砚鸿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

巨大的愤怒、羞辱感、如火山熔岩般，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

“啪嗒！”

手机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陈砚鸿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

恰逢此时，

门外传来林子柒和陈柯欢快的交谈声。

林子柒：“哥，你这笛子吹的真好听！啥时候学会的啊？”

陈柯：“嗨，瞎琢磨会的，等会儿教你。”

说说笑笑间，陈柯和林子柒已经走进了陈砚鸿的小院。

然后，他们就对上了老爷子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睛！

“子柒，这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陈柯瞥了眼老爷子铁青的脸，又扫过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声音压得极低。

“哥，那……怎么办？”

林子柒也瞬间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陈柯：“……不知道。”

几乎是同时，陈砚鸿的目光也死死钉在了他们身上。

“陈柯！你个龟儿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个王八蛋不可！！！”

说着，陈砚鸿老爷子就怒气冲冲的向着陈柯扑来。

林子柒见状，连忙抽身上前，试图拦住暴怒的陈老爷子。

“哥，跑啊！快跑！！！”

陈柯也知道，此时陈砚鸿正在气头上，火气很大。

不如先行离开，暂避锋芒！

至于林子柒，老爷子宝贵的跟什么似的，绝对不会冲着她发火的！

想到这里，陈柯顾不上许多，给林子柒使了个眼色，然后拔腿就跑！

这种事，陈柯干过好多次！

每次要挨揍的时候，陈柯跑出去，都是林子柒在暗地里给他通风报信。

虽然这次事情，陈柯搞的稍微大了点……但相信林子柒，应该能解决的吧！

……

一口气跑出胡同，陈柯才停下来松口气。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老爷子怎么发这么大火？”

“会不会是，昨天爆改川剧变脸的事，让他知道了？”

陈柯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低电量关机了。

“算了，先找个地方猫着，等老爷子气消了再说吧。”陈柯无奈地叹了口气。

川渝的夏天午后，闷热得像蒸笼。陈柯走了一会，浑身的汗液，已经把T恤牢牢的粘在身上！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个城市公园里面。

公园里树荫浓密，确实比外面凉快不少，偶有微风吹过，还能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

陈柯顺着鹅卵石小路一路往前走，在走到一处临河的小亭子附近时，一阵断断续续、有些生涩的笛声，顺着微风飘了过来。

陈柯脚步一顿。

“有人在吹奏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