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自盛泽的指点

从溶对顾奕然的情绪很复杂。

报复他?不至于吧?他也只是胆小怕事,没担当而已。

放过?真就咽不下这口恶气。

“姑娘有气,可冲在下发。都是在下的错。”

顾奕然说话声音不算轻,站在外面的人,可能会听到。

从溶是真怕,重活一次,和他还能有交集。

于是,只能退回一步。

“有话上面讲。”

她先回到,之前同袁芙柠聊天的室内。

顾奕然跟了进来。

“当我得知姑娘回京,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同姑娘见面,今天得知姑娘能来参加宴会,开心了许久。”

“哦。”

“姑娘,可听说过沈铭泽?”

沈铭泽,是从溶祖父,给她定的娃娃亲。

沈家和从家原本都是京城人士,两家祖父关系好。

后来沈家因为沈铭泽的父亲外任,沈家全家搬离京城。

沈家祖父和从家祖父,相继不在后,两家就断了联系。

再后来,从家的二叔,去找人查过。

沈父病故,沈母改嫁,婚约取消。

“嗯。”

“在下就是沈铭泽?”

“哦。”

从溶的平静,让顾奕然觉得很震惊。

他推断,从溶是没听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于是说道,

“在下就是和从姑娘您,有娃娃亲的沈铭泽。”

“哦,这么多年你怎么都没消息。”

“姑娘的心情我理解,只是在下身无功名之时,不好去提婚约之事,怕被姑娘嫌弃。再说,姑娘也一直不在京城,实在是没相认的机会。”

从溶心中暗笑,真的吗?

顾奕然不亏为榜首,演技够好,连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正想怼回去几句。

“溶姐。”

盛泽忍不了了,

是他找表妹安卉帮忙,把袁芙柠给支走,

他想找从溶私聊,结果可好,顾奕然来个捷足先登。

从溶转头就看到身着官服的盛泽,站在门口。

计上心来。

“瑾谦哥哥?”

从溶是纯纯想恶心顾奕然。

实话讲,顾奕然的感受真就还好,毕竟盛泽喊从溶是溶姐,家中长辈的叫法。

他也听说过,护国公府的老太太和庆安伯府的老太太是手帕交。

这事顶天,也就从溶单相思。

但此称呼,却惊到了盛泽,

这称呼怕是有十多年没听从溶喊过了,

怎么感觉,这么刺激?

他当然知道从溶是故意的,就是想利用他,但他真的好想为从溶出头。

“顾大人,十年前,从家二叔,找到过你的母亲,当时你母亲就明确说,这婚事不作数了。”

从家和盛家关系好,很多事都是知根知底。

“我母亲做不了我婚事的主,从姑娘可是收了我定情信物的人,婚事一直没成,都怪我,谁让我二十四岁才中榜首,让从姑娘多等了我这些年,好在,我们现在谁也没定亲,一切都不晚。我更愿意用余生补救。”

从溶心说,

谁特么说,状元郎都是书呆子。

拉出去,统统都给我毒死。

这么看来,说上一世的自己是眼睛中剧毒,纯属自我美化,明明是天生眼瞎。

顾奕然这一脸坦诚的弯弯绕,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溶姐,你想履行婚约吗?”

盛泽虽然是询问的语气,

但那个神情,就是恨铁不成钢,生怕从溶说想。

“那个,顾大人,你明日可有空。”

从溶已经恢复理性,

她深知,顾奕然虽不是良配,但也没必要再招惹。

直接断掉才是明智之举。

“有,当然有。”

“明日申时,能否去趟马道街的鲙炙馆。”

“可以。不见不散。”

就在盛泽马上要发飙的瞬间。

就听从溶说道,

“记得带上当年的信物,就是那块刻有从字的小金牌。”

“啊,好。”

“明日见。”

从溶是一副聊天结束的神色,

但顾奕然的表情是还想再多聊两句。

盛泽不想让两人再聊。

拉起从溶的手腕,快速下楼。

刚走两步,从溶甩开了盛泽的手。

盛泽没坚持,只是说道,

“我有话同你讲。”

“哦。”

从溶跟着盛泽出了阁楼后,进了旁边那座楼,一楼的房间。

里面有武德司的人,

见到盛泽后,行礼后离开。

房间内,就只剩盛泽和从溶。

“那个顾奕然,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盛泽先开口。

“嗯,我知道的。”

“你需要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吗?”

盛泽看出来,顾奕然想继续履行婚约。

“谢谢盛大人关心,婚约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盛泽心里一句,用我的时候瑾谦哥哥,不用就盛大人,

你也太双标了。

“你要明白,顾奕然为何现在才来找你。”

“因为他找不到更好的。”

“你明白就好,不要被他骗了。”

“我知道的,反正我和顾大人明天见面后,所有的话都会一次说清楚,信物互换后,就不会再有交集。”

“那他要是还来纠缠你呢?”

“不会的,他的姓氏都改了,这婚约翻出来,就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的仕途百害无一益。他那么爱惜名声,做不出的。”

“我说万一。”

“那你说怎么办?”

“之后他要是还敢纠缠你,就全全交给我来处理。”

“行。”

“那就这么定了。”

从溶忽然想到,上巳节,她落水,要不是有盛泽,她真就没命了。

盛泽是自己实打实的救命恩人,两世都是。

但好像,自己从未谢过他。

“盛大人,上巳节的事,谢谢你,不光救了我,还找来了御医,帮我医治。”

“跟我客气什么,你我从小就认识,那声瑾谦哥哥,可不是白叫的。”

“那个,刚才,我做人有些不厚道了,不好意思。”

从溶略显尴尬。

“还好,我能接受,刚才是我让人把袁姑娘叫走的。”

“你真找我有事?”

“当然。”

“盛大人,请讲。”

“我帮你复过盘。”

“???”

“崔显的事,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啊???”

“想拍死一个人,下手就要稳准狠,你这事办的……,总之一句,要死不活的。”

“???”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圣上的亲卫武德使,就你那点小动作,我再啥也查不出来,直接去圣上面前请辞得了,还做什么武德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