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奶护体

林风几乎是逃命般地冲回了自己位于校外不远处的出租屋。老旧的楼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引得隔壁合租的室友隔着门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林风充耳不闻,反手“砰”地一声锁上自己那间堪称“极简主义(混乱版)”的单间,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却紧紧攥着那个“罪魁祸首”——灰扑扑的不锈钢保温杯。它现在被一层厚厚的纸巾包裹着,像个刚出土的文物。

“呼…呼…刺激,太TM刺激了!”林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后背的卫衣都被汗浸透了,混合着那股难以消散的、如同腐烂植物园加化学实验室的怪味,简直是一场嗅觉灾难。他赶紧冲进狭小的卫生间,把身上那件沾满深褐色污渍的卫衣扒下来,嫌恶地丢进垃圾桶(这衣服算是废了),然后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搓洗了一遍,直到皮肤发红,那股诡异的味道才勉强淡去。

换上干净衣服,林风感觉稍微活过来了一点。他小心翼翼地从纸巾包里取出保温杯,放在书桌唯一还算干净的一小块地方,打开台灯,像鉴定国宝一样仔细端详起来。

杯身依旧布满划痕和磕碰的凹痕,脏兮兮的。他找来湿巾,耐心地擦拭。随着污垢一点点褪去,杯子的真容逐渐显露。通体不锈钢材质,没有任何品牌标识,造型是最普通的那种直筒型,唯一特别的就是杯底那一圈模糊的刻痕。林风凑近了看,用放大镜(平时用来修电脑主板的)仔细观察。

刻痕的线条比在阳光下看时似乎又清晰了一丝,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非对称的几何图形,夹杂着一些无法辨认的、如同古老文字的符号。线条深邃,摸上去有微弱的凹凸感,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蚀刻进去的。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在台灯的光线下,杯底残留的那点深褐色污渍痕迹,偶尔会反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光泽,如同夜空中遥远的星芒一闪而逝。

“不是错觉…”林风喃喃自语,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他尝试拧开杯盖,里面依旧光滑如镜,空空如也,散发着冰冷的金属气息。这强烈的内外反差,越发显得诡异。

“未知液体…枯藤复活…能量核心…”林风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废弃实验楼里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复盘。“那深褐色的东西是关键催化剂,接触身体(尤其是口腔)后,激发了某种能量,导致枯藤复活。而保温杯…它似乎能承载、甚至引导这种能量?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个能量源,被那液体意外激活了?”

这个推理让他既兴奋又头皮发麻。兴奋的是,他可能捡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宝贝”;发麻的是,这玩意儿太邪门了,一个不小心,可能下次复活的就不是枯藤,而是什么更恐怖的东西了。

“不行,不能瞎猜,得验证!”林风的冒险精神和求知欲(以及作死精神)瞬间压倒了恐惧。他决定主动出击,进行第一次可控实验!但前提是:绝对安全!他可不想在自己房间里搞出个食人花或者史莱姆。

“安全…安全…”林风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自己杂乱的“储备粮”:方便面、可乐、薯片、几盒纯牛奶…等等!牛奶?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牛奶!”林风眼睛一亮,“象征强壮、坚固、钙质!而且人畜无害!就算这破杯子真能赋予能力,喝牛奶总不至于让我变成喷奶怪或者产奶超人吧?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窜个稀?”他迅速在脑海中完成了风险评估,觉得牛奶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安全、最符合他“坚固防御”预期的实验品。

说干就干!他拿起一盒崭新的纯牛奶(特意选了全脂,感觉能量更足),撕开封口,小心翼翼地倒入了保温杯。银白色的牛奶流入冰冷的杯壁,发出轻微的声响。林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拧紧杯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看着杯中晃动的白色液体,内心疯狂吐槽:“保佑保佑!不求变绿巨人,只求皮糙肉厚能抗揍!千万别给我整幺蛾子啊保温杯大爷!”

闭上眼,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冰凉的牛奶下肚。

冰凉滑腻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一秒…两秒…

“嗯?”林风咂咂嘴,活动了一下手脚,“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普通的牛奶味啊?难道我猜错了?这杯子其实就一普通杯子,之前是巧合?”一股巨大的失望感涌上心头,难道仓库里的一切只是自己吓自己?那枯藤复活是某种未被发现的自然现象?老王头倒霉催的?

就在这时,一股温和但异常坚韧的能量感,如同潮水般,悄然从胃部弥漫开来!它并不狂暴,也不刺痛,反而像一层无形的、带着韧性的薄膜,迅速覆盖了他的手臂、前胸和后背的皮肤!

“来了!”林风精神一振!他立刻抬起自己的左臂,仔细感受。皮肤表面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正常的肤色和纹理。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的肌肉纤维仿佛被注入了一种奇特的韧性,皮肤表层的角质层似乎也变得异常致密。他尝试用手指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嘶…有点硬!像掐在坚韧的牛皮革上,虽然能感觉到压力,但皮肤本身的防御力明显提升了!而且这种“硬化感”似乎可以随着意念微微集中到某个区域!

“局部皮肤硬化!物理防御提升!”林风兴奋地在心里喊出了鉴定结果。“持续时间…感觉能量在缓慢消耗…大概能维持5-10秒?副作用…嗯,有点轻微的饥饿感?看来消耗体力!”

他像发现了新玩具,对着自己的手臂又掐又捏,感受着那奇妙的韧性。“牛逼!虽然不能刀枪不入,但挡个拳头板砖什么的,绝对够用了!这波实验,血赚!”

然而,老天爷似乎总喜欢在林风得意的时候给他安排点“惊喜”。

傍晚,林风揣着保温杯(里面还剩下小半杯牛奶),准备去校外小吃街觅食,顺便买点新“实验材料”。刚走到宿舍区旁边的小篮球场,一个熟悉的、充满怨念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林——风——!”

林风一抬头,好嘛,冤家路窄!校篮球队的主力中锋,人高马大、脾气火爆的张猛,正抱着篮球,带着两个跟班,气势汹汹地堵在路中间。张猛那眼神,恨不得把林风生吞活剥了。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昨天为了测试可乐效果,在宿舍走廊“不小心”喷了张猛一身…看来这位猛男是特意来堵他的!

“姓林的!昨天那可乐喷泉玩得挺嗨啊?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灌篮’!”张猛狞笑着,掂了掂手里的篮球,明显没安好心。他旁边两个跟班也嘿嘿笑着围了上来,封住了林风的退路。

周围路过的学生一看这架势,纷纷绕道走,生怕殃及池鱼。

“猛哥,误会!纯属误会!”林风脸上立刻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边悄悄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昨天那是个意外!我最近肠胃不太好,见谅见谅!”他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硬刚?自己这小身板不够张猛一巴掌拍的。跑?后路被堵了。报警?太怂,而且来不及了…

“误会你大爷!给我按住他!”张猛显然不吃这套,一声令下,两个跟班就狞笑着扑上来想抓林风的胳膊。

千钧一发!

林风眼神一凝,也顾不上许多了!他猛地举起保温杯,将里面剩下的冰牛奶一股脑全灌进了嘴里!动作快得像变魔术!

冰凉的牛奶入喉,那股熟悉的、温和坚韧的能量感瞬间涌现!林风意念急转,将这股能量全部集中到了自己的双臂和后背!

几乎就在同时,张猛狞笑着,将手中的篮球当作武器,用足了力气,狠狠朝着林风的胸口砸了过来!势大力沉,带着风声!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肋骨都得断两根!

“砰!”

一声闷响!

篮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林风交叉护在胸前的双臂上!

预想中的痛呼和骨折声并没有响起。

张猛和他的跟班,连同几个还没走远的围观学生,全都愣住了!

只见林风被篮球巨大的冲击力砸得向后踉跄了两步,脸上也龇牙咧嘴,似乎很痛的样子(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被震得手臂发麻)。但他交叉护在胸前的双臂,竟然稳稳地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篮球被硬生生弹开,滚落在地。

“哎哟!疼死我了!猛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林风立刻戏精附体,抱着手臂夸张地叫唤起来,身体还配合着晃了晃,一副弱不禁风、差点被打散架的模样。眼神却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除了被砸的地方有点发红外,连个淤青都没有!防御效果杠杠的!就是体力消耗有点大,饥饿感更明显了。

张猛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看看自己砸球的手,又看看林风那“痛苦不堪”但毫发无伤的手臂,再看看地上滚动的篮球,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这小子…骨头这么硬?还是自己刚才没使上力?

两个跟班也面面相觑,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老大全力砸过去的!

“你…你小子…”张猛指着林风,一时语塞。

“猛哥,你看,误会也解除了,球也砸了,气也消了吧?”林风趁机捂着“受伤”的手臂,一脸“真诚”地示弱,“我这小身板真经不起您折腾,要不…我先去看个校医?万一骨折了呢?”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绕过还在发懵的张猛三人,脚底抹油就想溜。

“站住!”张猛反应过来,怒吼一声。但林风哪还给他机会,一溜烟就跑没影了,速度之快,仿佛刚才的“重伤”都是幻觉。

“妈的!见鬼了!”张猛看着林风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满脸的憋屈和狐疑。这小子,绝对有古怪!

成功脱险的林风,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停下脚步,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他拿出保温杯,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底,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牛奶护体,效果拔群!这杯,真邪门!但也真TM好用!”他摩挲着杯身,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忽然,他手指在杯底的刻痕处停住了。

借着路灯的光线,他似乎看到,那原本模糊的刻痕深处,有一道极其微弱的、如同毛细血管般的淡金色细线,在复杂的花纹中一闪而过,随即又隐没不见。仿佛有什么东西,因为刚才的能量运用,被悄然激活了一丝。

林风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他凑近杯子,死死盯着杯底。

“能量消耗…激活刻痕?”一个更大胆的猜想在他心中升起。“难道…使用这杯子的能力,会逐渐‘点亮’这些刻痕?它们代表着什么?使用次数?能量等级?还是…某种解锁条件?”

废弃实验楼仓库深处那个微弱能量点的感应,似乎也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了一丝。

看来,这杯子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更深。而他的“饮料超能力”探索之路,才刚刚开始。林风握紧了保温杯,饥饿的肚子咕咕叫着,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比路灯更亮的光芒。

“得搞点吃的…然后,是时候去仓库‘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