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东海

  • 醉仙坊
  • 石七七
  • 2165字
  • 2016-04-26 16:25:08

不知多少米的海底,本该幽深黑暗的水底,却是明亮的宛若白昼。四周全是幽蓝的海水,澄澈、通透、纯净,漂亮的宛若宝石。也不知怎样的工匠或是术法,让这原本黑暗的宫殿,明亮且光彩熠熠。

海面的光,曾水光潋滟的惊艳了岁月,而今,竟也不可思议的呈现在了万米深的众人的眼前。

这般的美景,你不得不打心底的叹服!

“哇!”

锦瑟自打进入这海底,眼睛就没有停止过,轻叹带出心底的震惊,带着些许惊奇也带着些许的疑惑。她的眼里有着震惊,可也包含着陌生的熟悉,似乎她曾见过这样绮丽的漂亮景色,连同这海水都有些似曾相识。

楚子羽浅笑,他看见果果嘴角翘起的弧度,他也看见白汐神色复杂的背影,不过,这些与他何干,他牵过锦瑟的手,同她往里行去。若是锦瑟认同这一族,那便是认同了,若是不认,他们只当是来这里一观的游人,观赏过也便算了。

至于果果,小丫头甚是机灵,怕是锦瑟同白汐都被她给骗了!楚子羽轻笑,也不知最后锦瑟她们得知真相也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不过,白汐现下显然分不出心神去计较这些事情。

“这里便是我的寝殿,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里面是否整洁,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先着人打扫一下。”

白汐望着昔日的住所,敛去眼里复杂的神色,轻声说着。只可惜话音未落,果果便果断的推开了紧闭的大门,锦瑟也满是好奇的跟了进去。

楚子羽稍稍落后了一些,倒也是缓步跟上。只是路过白汐身边的时候,有话轻飘出去:“你在害怕什么?”

白汐呆愣,摇摇头,也跟了进去。

“你们怎么了?”

“嘘!小声点!小声点!”

白汐疑惑的看着果果鬼头鬼脑的垫着脚尖向着一个人影走去。

“醒醒,醒醒!你又偷懒!”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从果果红嫩嫩的小嘴里吐出,显然是伪装了其他人的声音,引得众人一阵暗笑。

“二哥,前殿我去了也没用,哎呀,你就让我在这偷会懒吧!”玄青边说话边睁眼,诧异:“怎么是你这丫头?”

玄青转过头,果然看见锦瑟他们一行人,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大家哭笑不得。“大抵我又做梦了。”

只见玄青揉了揉脑袋,合上眼,又去假寐。稍等了些许时间,他才猛然惊醒,看着窃笑的众人吃惊不已!

“你们.......”玄青眉头紧皱,眉目间隐隐含着怒火。

“怎么?这也是我的家,许你在,就不许我在?”白汐的面色清冷,却有着隐隐的笑意。也是,难得见玄青这般模样,也怪不得她想笑。

看到气氛冷了下来,果果牵着锦瑟的手,悄悄的溜出来这里,留下两人对峙。

白汐收了冰一样的目光,抬步往里行去。只见一殿的清冷,没有人影,可却奇怪的干净整洁。东西还是她的东西,装饰也好好的摆在原本的位子,仿佛她只是出去一盏茶的时间,从不曾离开。

白汐看着,心里涌上复杂的感觉,她推开了内室的门,碧蓝的海水带着清涟的光,洒了她的一身。

“原本不晓得你什么时间回来,我便让她们回去休息了,只留了几人打扫,既然你回来了,我这就把你原本的侍女招回来。”玄青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你......想我回来吗?”白汐轻声问。

沉默了好一段的时间,玄青才缓步离开。

“不想”

他的话飘在空中,轻飘飘的似一阵烟,却困顿在这一方天地,难以逃离。

“不想.......吗?”

良久之后,白汐轻声呢喃,也不知作何想法。

白汐缓缓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还如同千百年前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在它们原本的位置。那是千百年前,白汐亲手布置得房间,而今,白汐却甚是不喜这样的摆设。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心里闷了一团火,直想把所有的一切统统烧毁,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打破!

“你还想往哪里去啊?”

“唉呀姑姑,果果这不是想给你留出足够的空间来回忆过去嘛。”

既然被发现了,果果果断收去了鬼头鬼脑的样子,脸上带着谄媚,甚是讨喜。

“你也莫要怪她,她也是想给你们多一些的时间和空间。姐姐,不是我帮着玄青哥哥说话,只是看这宫殿,足见他的心思。”锦瑟围着屋内转了转,“这么多年了,想必姐姐也没有料到玄青哥哥会如此用心的打扫这座院落吧?”

锦瑟浅笑,再不是那一份无知的天真:“单看这院落清冷,房间却是如此整洁,便就知晓,这里大抵甚少有人来。我听人说,这座院落自你走后,便就沉寂了,有些仆从不愿意离开,那人也随了他们。到了最后,这座院落竟只剩一人。你猜那人是谁?这院落虽好,却是甚少人气,留下的那个人似乎也不怎么善于打扫,白白荒废了这一院的好景色。当真是可惜啊!”

“你想说些什么?”白汐沉默,似乎在晃神。

“姐姐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这里有个人一直在守着,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归来,却又不敢太过奢望。期望越深,失望就越来得猛烈。或许他从没有太敢奢望你的回转吧,所以这里才会这样的冷清。不愿让别人进来,也不愿有人打扰,一个人时常来这里小憩,躲避凡尘的纷纷扰扰。所有的事情皆藏在心里,不与人说,也不愿人知晓。还真是可怜!”

“那又怎样?”白汐终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似是比那还要冰冷,她就是一把以寒冰铸造的剑,还未出鞘便已让人遍体生寒。

“姐姐,”锦瑟不畏严寒,握住了白汐的手,白汐挣扎,锦瑟却怎么也不放:“姐姐,往事经年该忘便就忘了吧,伤人又伤己,何苦来着?”

白汐闭上眼,手指收紧,指尖都泛着些许的白,锦瑟听她喘息,似是往事压着她难以呼吸。

“不能忘!有些事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忘!因为那是你的骨血,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白汐睁眼,眼里有着骇人的光,“或许吧,或许以后我也会释怀,所有的仇恨全都消逝在漫长的岁月里,可那也是不知多少年后的岁月,而它绝不是现在!”

“现在,我无法忘,也绝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