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啊。”
“工作嘛哪有不难的。混呗，这一年又快混到头了。”
侯伟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问：“我看新闻，年初咱们狐狸馆跑出去一只狐狸。”
“对，就是那只小白。它跟其他狐狸品种不一样，平时挨欺负，可能一直憋着想往外跑。那天也是笼子忘上锁了，真就被它给跑出去了。幸好没闹出大乱子。”
“上新闻了，也算是明星狐狸了吧。”
“是火过一阵。”讲解员挠了挠满是胡茬的下巴，“没几天就没人搭理它了，也不可能专门给它弄个场地。”
“只是跑了只狐狸吗？没闹出其他乱子。”
“那东西跟狗差不多，要是跑了只老虎，那可就坏菜了。不过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们园的老虎那比狗大多少，也是瘦的皮包骨，牙都快掉没了。曾经也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啊，上了年纪也不行。”
“狐狸跑了，饲养员应该得受处分吧？”
“那肯定的，记大过一次，罚了两个月工资，当着全体员工面念检讨。然后就给调去养孔雀去了。说是孔雀，尾巴的毛都掉光了，成了秃毛鸡了。”
和这名讲解员又聊了几句后，侯伟转头找到了孔雀馆，围起来的场地内那几只与其说是孔雀，更像是鸵鸟的生物的确是太难看了。也难怪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抱着妈妈的腿哭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相信那和图片上展示的孔雀是同一个东西。
站在围栏外看了片刻，侯伟看到了一位穿着工服的女人，拿着扫帚在场地内清扫。等她来到近前，侯伟出声搭话：“打扰一下，能耽搁您几分钟吗？”
那名女饲养员愣了一下，意识到眼前这人是在跟自己搭话后，她有些犹豫的像围栏边靠近几步，“你有什么事？”
“请问您是之前在狐狸馆工作的吗？”
“你是记者？”女饲养员流露出几分厌烦。
“啊，不是，我其实是向您来打听一个人。”
“打听什么人啊，我都已经够丢人的了。就因为跑的只狐狸，我差点没被开除了。”女饲养员耿耿于怀的说。
“工作中难免会犯错嘛，只不过是虚惊一场。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谁说不是呢？但园长就是拿鸡毛当令箭。他早就看我不爽了，故意拿这事整我。”
“就是那个老秃顶？”
“对！”女饲养员恶狠狠的说，“活该他脑袋上不长毛。”
听着女饲养员发了通牢骚后，侯伟出示了于传君和黄雅轩的照片。观察着女饲养员的表情变化。他不认为对方说不认识是在撒谎。
和饲养员分开后，侯伟迈步向公园的出口走去。过去的几天他一直没闲着，先后去了那间着火的商铺和发生冲突的小区。商店已经恢复如初，目睹火灾发生的几名服务生辨认了两名死者的照片，没有给出令侯伟兴奋的回答。
被把自己摔成瘫痪的老人打骂的保安被小区给开除了，侯伟设法打听到了这人的联系方式，得知这人已经回老家了。添加微信后，他把两名死者的照片发了过去，对方也说从没见过。
今天来动物园前，侯伟就知道应该会白跑一趟。这三则新闻中，就数这狐狸逃脱最不可能把于传君吓得不敢出门。他跑这么一趟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在思索中，侯伟走出了动物园的大门。站在路旁他抽了根烟，脑子空空如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
这几天V一直没什么消息，想来应该还是在调查出现在新闻画面中的那17个人吧。侯伟这几天也见到了其中的几个人，遗憾的是这些人都声称没见过两名死者。
有必要去设法联系上那位把自己摔成瘫痪的老爷子，和那个把自己烧得不轻的暴躁大姐吗？侯伟总觉得这种蠢货用不着别人动手就能把自己给坑死，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说曹操曹操就到，手机突然传出铃声。侯伟掏出一看，发觉是V打来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是我。”
“他又动手了。”手机传出V嘶哑的低语。”
“这么快？”侯伟做了个深呼吸，“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咱们当面聊。”
“我给你发个地址。”
“OK。”
收到V发来的短信后，侯伟挥手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把地址告诉出租车司机后，侯伟闭上双眼装作休息，他现在没心情应付出租车司机。
又一个人死在了那个叫温斯顿的人手中。
走进这间咖啡店，侯伟向店内张望，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店角落那张桌子旁的娇小身影。他快步走了过去，匆忙将外衣脱下放在一旁的空凳子上。侯伟坐在桌前，对盯着平板电脑的V问道：“确定是温斯顿干的吗？”
V点点头，将手中厚实的平板电脑推到了侯伟面前。后者拿起一看，发觉这是一则今天上午发布的短讯，内容只有100多个字，讲的是一名独居的年轻女性在家中意外身亡的新闻。
“踩在扫地机器人摔倒磕到后脑，导致意外死亡？”侯伟读出了短讯中的内容。
“这是死者生前的照片。”V站起身来到侯伟身旁，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调出找到的死者生前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外形靓丽、阳光自信的姑娘的自拍。看起来也就20出头的模样，身材高挑纤细、五官出众立体，妆容也是恰到好处。尤其面对镜头时，露出的自然富有魅力的笑容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钻石般璀璨。
“这人外形不错啊。”
“所以才能当平面模特。”
侯伟点点头。
“这几张应该是她在自己家中照顾。”V指着屏幕上显示的一组照片。能看出拍摄背景是同一处场所，露出了客厅、厨房和一小节楼梯。这引起了侯伟的注意，“她家是loft的公寓？”
“对，小二层。公寓面积50多平方米，但由于是loft的结构，实际使用面积更多。我查到她租的这套公寓的月租金在1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