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这就去。”中年男人转身离开。
“我去看看。”丢下这句话，侯伟跟了上去。
男人好奇的打听：“警察同志，究竟出啥事了？”
侯伟回答：“我不是警察。别多想，和你们学校没多大关系。”
“那就好”。
跟着这名科长回到他的办公室，侯伟得知了这批信纸被采购的具体时间：三年前的六月。
侯伟问：“这批信纸总共使用了几个月？”
“那就不好说了，这批信纸是分发给全校师生用的，五千本如果正常使用的话，也就一两个月吧，不过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致，可能有人还留着。”
侯伟眉头紧锁：“你能查这批信纸在使用期间，学校的教职员工名单吗？”
“可以，系统里就能查。这么说您是来找人的？”
侯伟装没听见。
片刻后，科长指着屏幕上的名单说：“这些就是了。”
“你把这其中离职的人挑出来。”
“离职？”
“这人是最近使用的三年前的信纸，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人在下一批信纸被使用前离开了十四中。你把使用这批纸后的半年内离职的员工，给我列出表格。”
科长不悦的点点头，着手处理。几分钟后，他列出一封6人份的名单，“您过目。”
侯伟边拍照边问：“包括非正式员工吗？”
科长笃定的说：“包括，只要是在我们学校工作过的，哪怕只是一天，系统里也有。”
“OK，我要这六个人的所有资料，请整理好存进这个U盘。”
科长叹了口气，无奈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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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伟自信的说：“就是这个！我有预感，这次的方向是对的。”
石晴雪持保留意见，“这种信纸很常见，即便是从十四中学流出去的也很正常。”
“那也是和校内人员有关！”侯伟稍稍冷静几分，“我就担心不是教职员工，而是学生。”
石晴雪挑眉问道：“学生？”
“某个十四中学的学生剩下的信纸，被亲属或是熟人拿去用，甚至可能是家里人卖废纸，或是丢掉被人捡走了！该死，还是不行！”侯伟挫败的说。
石晴雪吐槽道：“你精神还不正常？”
“我是着急！甭管谁遭殃，责任都在我！”
“那更应该冷静，先做好手头的工作。我已经把那份六人名单发给尹队了，对他们的调查已经开启，你就安心等结果吧。”
侯伟点点头，眉宇间的忧虑无从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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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受害人家属们的安全就麻烦您了，嗯，好，我有时间去替班。”放下手机，石晴雪长出一口气，“王茂才等人都安然无恙。”
侯伟说：“有警察看着，‘灯笼匠’不敢搞事。”
“你最好还是在分局住几天。警力有限，保护被害人家属都吃力。”
侯伟摇摇头：“我躲起来，别人就更不安全。再说我也不是那些毫无防备的女性被害人。”
石晴雪还要说些什么，手机突然传出铃声，她赶忙接起：“喂，尹队。”
“有消息了？”侯伟立刻凑过来，“免提。”
“尹队，我开免提了，侯伟也能听到。”
手机扬声器传出尹千秋的声音：“名单上的六个人已经调查过了，基本可以排除其中五人的嫌疑。这五人的性别或外貌特征与旅店监控记录下的可疑男子不符。”
侯伟问：“还有一个是吗？”
“此人的照片我发给小石了，名叫宋豪，现年四十六岁，三年前曾在十四中学短暂任职过半年，是体育老师。后因学生家长举报被劝退，那之后他一直在各个体育兴趣班工作，但都干不长远。这小子有前科，曾因打架斗殴被行政拘留过。”
“长得有点凶。”石晴雪打量着宋豪的照片。
照片中的宋豪是个矮壮的中年男人，留着寸头，眼神凶恶，粗大的肉鼻子给人粗鄙的印象。
侯伟问：“他昨天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他说昨天一整天没出家门，但没人能证明，他住的小区里没几个好使的监控探头。而且凑巧宋豪住的小区距离那间小旅馆不远，步行也就半个小时。”
侯伟和石晴雪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
侯伟说：“盯住这人！”
“用你废话？你就老实待着吧，要真是宋豪，记你一功。”尹千秋同样非常兴奋。
“顶个屁用？我这就去盯着他。”
尹千秋呛声道：“你小子能不能消停点？”
“我待不住，没事，我不会在宋豪面前露面。”
尹千秋叹气道：“你爱咋滴咋滴吧。”
“把宋豪目前所处的地址发给我。”披上风衣，侯伟快步走出分局的会议室。
石晴雪嘀咕道：“男人为什么都爱逞强？”她眼前浮现出年幼时、自己父亲每每接到警局通知后匆忙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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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宋豪的工作地点后，侯伟坐进守在路旁的一辆无标识警用车辆内。在路旁建筑的二楼开着一间体育兴趣班，宋豪就在其中教授篮球。
“他就中午出来过一趟，去附近的快餐店吃午饭。”蹲守的派出所民警说。
侯伟问：“就他自己？”
“对。”
“他平时几点下班？”
“他上的应该是早班，正常晚上6点就下班。”
侯伟点点头，心想还有几个小时。
与此同时，坐在工位上的石晴雪正全神贯注的查看十四中学的资料。她关注的不仅仅是那批信纸使用期间的教职员工，也囊括了学生。
这是项繁琐枯燥的工作，很快，一下午就过去了，石晴雪总结出一份37人的名单，准备让各辖区派出所进行走访调查。这37名学生的居住地附近都发现过‘人头灯笼’。
歇会儿，石晴雪拍打着肩膀，视线却没从显示器上脱离，会是某个学生的家长吗？她暗自思忖，应该不是，更可能是教职员工。
沉思片刻后，石晴雪再次握住鼠标，查看十四中学的员工档案，这一次她将时间范围放宽，以采购这批信纸的前后一年为搜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