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一直等着你呢，等几个晚上了，你也真能沉得住气！还认识我吧？咱们之前见过。”
男人绝望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决绝，“我什么都不知道！”
侯伟轻蔑一笑：“不知道墙里有徐亮东？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王泽，放心，会有人通知陈雨波的，你这健身教练也就当到头了。”
“别过来！”王泽从工具袋中抽出一柄榔头，用力挥舞，“都滚开！”
侯伟嘲弄的说：“还以为你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高看你了。”
王泽不管不顾的抡起榔头，可还没等落下，侯伟挥出的拳头就重重砸在他脸上，王泽哼都没哼一声就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侯伟意犹未尽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王泽，甩甩手上沾到的血，他说，“叫救护车过来，陈雨波那边怎么样了？”
石晴雪走进书房说：“尹队已经将陈雨波缉拿归案。”
“大功告成。”侯伟满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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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伟，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尹千秋责备道，他、石晴雪和侯伟，三人坐在一间彻夜营业的小餐馆内边吃边聊。
侯伟说：“他是罪犯。”
“王泽是罪犯，还是杀人分尸的重刑犯，但你也不能把他半口牙打碎啊，你是过瘾了，麻烦我来收拾。”
“您是领导，收拾烂摊子应该的。”
“领导？侯伟，你对我有一丁点尊重吗？”
“肯定有啊，逮捕陈雨波这么重要的任务，除了您，其他谁我根本不放心。”
尹千秋一针见血的说：“屁！你就是为了把我支开，好趁机过瘾。”
侯伟耸耸肩。
发了通唠叨，尹千秋揉着太阳穴说：“话说回来，从头至尾，我还真没怀疑过陈雨波。”
“三流的演技当明星，二流的演技当老板，陈雨波好歹当了几十年的大老板夫人，演技不会差的。”
“那一流的演技干什么？”石晴雪问。
“自己悟去。”侯伟转移话题，“陈雨波伙同情人王泽杀人并不难理解，她对丈夫徐亮东早就没什么感情了。”
尹千秋说：“那也不至于杀人啊。”
“要是没出这档子事，这夫妻俩也就是各玩各的，不至于真闹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坏就坏在徐亮东在案发当天不知抽了什么风，打破了他和陈雨波心照不宣的默契。”
石晴雪皱眉说道：“你认为徐亮东是去抓奸的？”
侯伟反问：“不然呢？徐亮东谁也不告诉，自己偷偷前去妻子和情夫私会的公寓，总不能是给两人送安全套的吧。”
“侯伟！”
“陈雨波在案发当天下午，的确去了王泽工作的健身房。但在换好衣物后，陈雨波和王泽并没有在健身房内挥汗如雨，而是走员工通道离开了健身房。”
石晴雪说：“他们去了健身房附近的一套公寓私会。”
“他们没想到的是，徐亮东竟然找了过来。我推测徐亮东这次抓奸，应该是想和陈雨波摊牌。”
“摊牌？”
侯伟咽下嘴里的食物，说：“抓住陈雨波婚内出轨的把柄，逼迫她同意离婚。如果两人闹到法庭上，徐亮东大概率要付一大笔钱，伤筋动骨是跑不了的。但如果能抓陈雨波出轨的现行，录下视频作为证据，他就可以随意拿捏陈雨波，一分钱不给她她也没辙。”
石晴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这和陈雨波、王泽的供述不相符。”
侯伟嗤之以鼻：“他们俩当然会咬死徐亮东的死是意外，但实际情况正相反，徐亮东找到两人后，陈雨波很快意识到不能让徐亮东离开，否则她就得和荣华富贵说再见，她当机立断，威逼利诱王泽，教唆他杀害徐亮东。虽然也算是激情杀人，但绝不是什么意外。”
尹千秋点点头：“合理。”
“陈雨波和王泽有点脑子，清楚一个大活人，尤其是徐亮东这种有头有脸的大老板突然失踪，是绝不可能压住消息。警方必然会介入调查，他们需要为徐亮东的消失编造合理解释。”
石晴雪惋惜的说：“因此徐亮东的秘书兼情人——张梓桐，就被他们盯上了。”
侯伟鄙夷的说：“是狗男女会想出的法子。这一手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陈雨波和王泽只需要用徐亮东的手机给张梓桐发信息，把她骗到那栋位置偏僻的别墅，就可以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
石晴雪补充道：“徐亮东和张梓桐有专门联络用的手机，这反而给警方调查制造了障碍。”
“这对陈雨波和王泽是绝佳利好。徐亮东和张梓桐是情人关系在公司内众所周知，两人突然失踪，一定会有两人私奔的传言流出。如果警方介入后没能找到藏尸的别墅，那最好，就让人们相信徐亮东和张梓桐是‘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好了。”
“这歌比你小不了几岁吧。”石晴雪吐槽。
“领会精神。如果警方顺藤摸瓜，找到别墅冷库中张梓桐的尸块，也无所谓，反正陈雨波和王泽早已做好准备，伪造的证据和现场会引导调查人员得出错误结论：张梓桐死于徐亮东之手，徐亮东在杀人分尸后畏罪潜逃。
“这种情况对陈雨波其实更有利，她可以博取同情，名正言顺的与徐亮东彻底切割，谁也不会指责她冷血无情。”
石晴雪嘀咕道：“你把人想的太阴暗了。”
“陈雨波和王泽是杀人分尸的罪犯。”
“......”
“人是王泽杀的，尸体也是王泽处理的，但这两起杀人案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陈雨波，这个女人才是指挥王泽这把刀的手。”
石晴雪耿耿于怀的说：“他们还专门在警方面前演了一出交付现金的戏！亏我那么认真的布置行动。”
“所以我说陈雨波和王泽有点脑子。为了进一步误导警方，他们故意演了这出戏，陈雨波负责和警察打交道，王泽趁机请假去外地，弄来几张查不出来源的电话卡，装作徐亮东的语气给陈雨波发信息，制造‘潜逃在外的徐亮东急需用钱’的假象。”
石晴雪愤愤地说：“那辆套牌卡车根本就不会从桥下驶过！”
“当然没必要去安排车，只要骗到咱们，就算大功告成。反正可以用‘徐亮东看穿警方布控’的借口解释。闹了这么一出后，徐亮东彻底消失也就更合理，明知道警方盯上自己了，他当然会隐姓埋名。”
尹千秋感慨道：“但不会有人想到，这一切与徐亮东无关，他早已在失踪当天就惨遭毒手，尸体更是被藏在墙里！”
侯伟说：“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他们完全是在赌，赌警方在地下冷库中发现张梓桐的尸体后，不会在二楼书房的墙壁中发现徐亮东的尸体。差点就让他们赌对了。”
石晴雪心有馀悸的说：“幸好你发现了墙壁的异样。”
尹千秋说：“这次你是头功。我会在报告中写明你做出的贡献。”
“多发点奖金比啥都强。OK，这案子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侯伟伸了个懒腰。
石晴雪半是自言自语的说：“要是陈雨波和王泽没有把徐亮东的尸体藏进书房墙壁、而是另寻他处掩埋，会不会就让他们笑到最后了？”
“这就叫鬼使神差。徐亮东生前喜好自己装修书房，陈雨波和王泽应该对此有所了解，他们无疑都打心眼里恨徐亮东，才会潜移默化的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徐亮东的尸体。老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俩的结局在生出恶念的那一瞬就已注定。”
尹千秋揶揄道：“难得你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别光口头感谢啊，来点实际的。”
“这顿我请！”
侯伟嫌弃的说：“这才几个钱？你能大方点吗？”
“你嫂子管得严，这我都得从烟钱里挤。”
“哪有刑警队长混成你这样的？丢人。”
石晴雪不满的说：“注意你的言辞！”
“尹千秋，把你的警犬拴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