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麻烦取决于你，不在于我。你给我想要的信息，你随时可以走。但在那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想！”
小娜委屈的嘟囔了几句，拿起手机又放下，做着一连串毫无意义的举动，彰显出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在侯伟抽到第三支烟时，她再次开口：“有过那么几次。”
“总共几次？”
“大概有个三四次吧。”
“八九次？”侯伟挑眉问道。
“没那么多，最多也就五六次。”
侯伟冷哼一声，心里清楚，这个小娜和付豪见面的次数不会少于两位数。
“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真的，他也不爱说话，是个挺没劲的人。”
“这跟我了解到的情况不一致啊。”侯伟面无表情的说。
“真的，那人挺穷酸的。一分钱不多给。平时连红包都不发。我其实挺看不上他的，但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也不容易啊。您别找我麻烦，行吗？又不是只有我见过他。”
“但他找你找的最勤。”
小娜不吭声了。
“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去年吧，我记得。”
“他是谁介绍来的？”
“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
侯伟皱皱眉，判断这人没在撒谎。他又问：“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不久前呗。”
看着小娜吞吞吐吐的表情，侯伟挑眉问道：“就这几天？”
“那没有。好像得有一个多星期了吧。”
“他通常隔多久找你一次？”
“也不确定啊。有时候就隔几天，有时候隔一两个月。反正都是来来往往的，我也没记过日期啥的。”
“露水情缘哈。”侯伟刻薄的说。
小娜不吭声。
“他最后一次见你时，有说过什么吗？”
“我记得没说啥呀。他好像是提到过最近不顺，烦心事很多，所以才来找我。”
“没具体说是什么烦心事吗？”
“那倒没有。因为时间有限，没功夫闲聊啊。我倒是想多聊几句，可他那样的猴急，根本也不想别的。”
“你有加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小娜连连摇头，“他想加我微信，但我没同意。我知道他什么打算，想白嫖我，他那种连一分钱都不愿意多拿的小气鬼，我怎么可能私下联系他。”
“嗯……这是我的手机号。”侯伟拿出一张名片推到小娜面前。名片上没有印着二流侦探事务所的字样，是侯伟专门印的只写有他手机号的名片，“你下次见到付豪的时候给我发条信息。”
“你要干嘛呀！”小娜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小纸片，就仿佛那东西能咬到手。
“我找这人有要紧事，但他现在躲起来了。”
“他他他他是犯啥事了吗？”小娜脸色煞白的问。
“你也别问了，我不可能告诉你。”侯伟装模作样的说，“但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你下次见到他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我会立刻赶过来。你先跟他周旋一下，给我争取时间。”
“你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再敢见他！”
“你是可以拒绝，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拒绝他了，他可能怀恨在心。他要是跟踪你该怎么办？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吧。”
面对侯伟的恐吓，小娜更慌张了，“那我该怎么办啊？你得救我呀！”她紧紧抓住侯伟放在桌面上的手，苦苦哀求，“您不救我，我就完了呀。”
“就是在救你，但你也得帮我，咱们一劳永逸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你也不想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吧？你这日子就已经够艰难的了。”
这句话戳中了小娜的心坎，委屈加害怕，她瞬间湿润了眼眶，“谁说不是呢？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老天爷咋就对我这么狠呢？我招谁惹谁了呀？日子没法过了......”
“总之你见到付豪了就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表现得别太紧张，该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毕竟见了那么多次，你不故意激怒他，他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记住，一定不要让他起疑。”
“我做不到啊。”
“你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侯伟拿出钱包，从中抽出五张百元的钞票，将钱放到小娜面前，“我不能白让你帮忙。这是感谢费，你收下吧。”
“我……”小娜惊诧的看着那几张钞票，“我不敢收。”
侯伟板着脸说：“收着，这是我自己的钱。又不是钓鱼执法，你怕什么？”
“你真的不打算抓我吗？”小娜上翻着眼皮问。
“就算把你抓起来了，关你几天，你还不是会走回老路？抓你不是目的，关你更不是，是想让你别一条道走到黑。但真正能改变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我说一千句话，在你听来也是废话。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
小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只要你自己能承担得起后果就行。”
小娜哆嗦了起来。
侯伟叮嘱道：“把这张名片收好，最好是把号码存起来。记住第一时间发信息给我。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说不定就会传进付豪耳中。”
“我、我知道。”小娜紧张的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可别人问起我来，我该说什么呢？”
“没事，你就说你什么都没跟我说，你只要把嘴闭上就没人能对你不利。”
“对对，我什么都没对你说。”小娜连连点头，还是抓着侯伟的手不放，“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吗？”
“放心，我不会让你被付豪伤害。”
“嗯……那我就都听你的了。”
“放心吧。你照我说的做，我保准你不会出事。”
“好，我相信你。”
又叮嘱了小娜几句，侯伟和她走出了快餐店。在路旁分别时，那女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侯伟目送她走回那间小旅馆。叹了口气，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事务所。
他一走进事务所，就被张一鸣给抓住了，“你有找到什么吗？”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问。
“没什么进展。吃中饭了吗？”侯伟走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