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晴雪继续说道：“汪洋挑选的五名受害人在外貌上较为相似，身高都在1m65上下。身形纤细、黑色长发，瓜子脸、五官端正。”
“这还是个专一的王八蛋。”侯伟冷哼道。
“的确是这样。你看一眼五年前那五名被害人的照片就知道了。”石晴雪从杂物箱中取出一沓资料，从中抽出一张印着照片的打印纸递给侯伟。
盯着打印纸上的十几张照片，侯伟不禁咋舌。这些照片分属于五名被害人，无一例外都是年轻女性，他没能第一时间从中认出五年前的萧雅。
这五人的照片放在一起的确很相似，虽说没有达到双胞胎的相似程度，但让不知情的人看，可能会误认为这几个女孩存在血缘关系。
“这直接拿去能做个三消游戏。”吐槽了一句，侯伟盯着打印纸上的这些照片看，一想到其中就只有萧雅幸存了下来，他的心情就格外沉重。
“这些女孩要么是在校大学生，要么是独居的务工人员，都是不与亲人住在一起的状态。”
“方便下手。”
石晴雪点点头，“包括萧雅在内，四名被害人是外地人。只有一名是本地人，但却是独居的状态。因此包括萧雅在内，五名受害人中只有三人的家属报了案。”
“这几名被害人既然是汪洋精心挑选出来的，在实施绑架前，他没有接触过这几人吗？”
石晴雪摇摇头，“不确定。即便在发现了汪洋的尸体后，确认就是他实施了这一连串绑架杀人案，也仍然没能查出更多线索。警方的推测是汪洋在送外卖的过程中，可能与几名被害人有过接触。”
“汪洋是一名外卖员？”
“是的，汪洋在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因为他的成绩很差。他换过很多份工作，在案发期间从事着外卖员的工作。通过对他的送单信息的核实，能确定的是，他曾出入过三名受害人生活工作的区域。但并没有发现他亲自给受害人送餐的记录。”
侯伟说：“穿上那身外卖员的服装，出没各种场所也不会显得突兀。”
“是啊，所以近些年对外卖员的管理越发严格了。但在五年前，很多设施机构还是允许外卖员自由进出。”
侯伟点点头，“有确凿证据指向汪洋是犯下五起绑架杀人案的凶手吗？”
“有。在汪洋自杀后，侥幸生还的萧雅逃出了囚禁的房子，被一名好心的路人搭救。法医从萧雅的身体内提取到了汪洋的精液，在搜索汪洋的卧室时，在床头柜中发现了四名已经遇害身亡的女性受害人的头发。
“可惜的是，直到今天那四名女性受害人的尸体仍未发现。警方在汪洋使用的一部手机中发现了总计437张照片，这些照片能确定那四名被害人均已遇害身亡。”
侯伟皱眉问道：“汪洋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了？你昨天提过一嘴，萧雅作证说是汪洋不想再继续作案。”
“萧雅五年前的证词是这么说的，似乎是汪洋在囚禁萧雅的过程中爱上了她，但汪洋却无法克制伤害萧雅的冲动，因此选择了自我了断。”
“我去。”即便这是侯伟第二次听，但这个说法仍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恶心，“这人究竟什么情况？他是精神分裂吗？”
“应该不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汪洋都是相当缜密谨慎的犯罪者。在整个作案期间，他没有留下过任何可供追查的线索。直到今天也不清楚他是通过何种方式接近被害人的。”
“萧雅呢？她是怎么被绑架的？”
石晴雪眉头微蹙，“萧雅的证词前后有诸多改变，由于被囚禁的时间过长，她的记忆并不可靠。在脱困后，她第一时间留下的证词中说她是在下晚课返回寝室楼的路上遭人袭击，说是突然被人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但经过办案警方的调查，萧雅失踪当天她并没有晚课，她是与社团成员外出聚会，在后半夜凌晨聚餐结束后，与几位同学一起返回寝室楼。途中萧雅想吐，独自一人走进了路旁的小巷，从此杳无音信。
“由于当时和她一起的几名同学同样喝了不少，她们提供的证词也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有两人说萧雅走进了路旁的小巷，但有一个人坚持说萧雅和她们一起回到了校区。”
“一群酒蒙子。”侯伟厌烦的说，“上大学后好的不学，就学人家应酬喝酒。作去吧，早晚有哭的时候。”
石晴雪心疼的说：“由于萧雅的证词前后不一致，因此即便她是唯一幸存下来的受害人，却对案件调查没起到太大帮助，这可能与她在被囚禁期间和另一名遇害身亡的被害人短暂相处过有关，她把那人的经历当成是自己的了。
“萧雅甚至不确定绑架侵犯她的人是否只有汪洋。她称其为恶魔，但却不记得恶魔的长相，即便她看到汪洋的照片也分辨不出来。”
“什么？”侯伟难以置信。
石晴雪无可奈何的说：“萧雅对她口中的恶魔唯一留下的强烈印象，就只有眼睛。这是画像师根据她的描述画出的‘恶魔之眼’。”
侯伟接过石晴雪递来的一张素描画像，这张画像只有一张脸部轮廓，五官只画上了眼睛，脸部的空白被涂上了阴影。但即便只有一双眼睛，侯伟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那是一双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冷酷的眼眸，就像是黑洞，吸走了所有的光和热，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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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又一次梦到了她。
另一个女孩。
和她一样恐惧，一样被恶魔囚禁在地狱的女孩。
她曾是萧雅唯一的依靠。
她比萧雅先坠入地狱。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只有紧攥着她的手，萧雅才能在哭泣中入眠。她清晰的记的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安慰她的温柔话语。
“真遗憾，你也被恶魔拖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