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龙瞳观气用的多了进化了,以前这技能只能看人,现在连建筑都能看了?
眼前这些宫殿,怎么也冒气呢?
中轴线上,三大殿的气柱最盛。
前三殿:奉天殿的气柱是明黄色,华盖殿的气柱莹白如月,谨身殿的气柱则白中带紫。
再往后看,后三宫:乾清宫紫气如注,坤宁宫,交泰殿则近乎于无,趋近透明。
嘉靖猜想,应该是他还没有皇后,坤宁宫交泰殿无主所置。
东六宫,西六宫,气息驳杂,嘉靖随口指了一下,问旁边的高忠,道:“这些宫里头,都住着什么人?”
“回陛下的话。”高忠小心翼翼道:“都是先皇的妃嫔以及太妃等人。”
“哦。”嘉靖点点头,又看向东南侧的气柱,忽然想起那里是奉先殿,这里的位置相较于中轴线是偏一点,但也属内廷,离得不远。而他能够注意到这里的原因,却不是这个,而是奉先殿的气柱顶上有个“?”。
这一幕差点让嘉靖笑出声来,他还记得前世小时候,玩过的那些古早的2D回合游戏,交任务的NPC脑袋上面就顶着一个“?”。
“真是人性化啊。”嘉靖心里感叹着,嘴里却说道:“摆驾奉先殿,朕要与先皇独处,晚膳就不必准备了。”
“喏。”高忠应声安排去了,陆炳忽然发现了什么,轻轻拽了嘉靖的衣角,努了下嘴,俩人从小长大,默契十足,嘉靖明白陆炳的意思是有人窥伺。
“没事,太后身边的小宫女罢了。”嘉靖早就注意到了,他料定张太后没那么容易相信他,必然会派眼线看着他做了什么,是否真心实意,当做没发觉而已。就算他把这个宫女抓起来了,这宫里清洗还没完成,到处都是张太后的眼睛,防也防不住,不如就坦然点,反正自己说的,也是想要做的,看看也无妨。
小宫女看着嘉靖等人走远,返回仁寿宫向张太后汇报:“太后,陛下出了宫门,凭栏而立,站了好一会儿,期间问了高忠一个问题,陛下问,这些宫里头,都住了什么人,高忠回答,都是先皇的妃嫔以及太妃等人,陛下“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随即命高忠摆驾奉先殿,说要与先帝独处,不必准备晚膳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女默默退下,夏皇后从屏风后转出来,为张太后捏肩,道:“母后,看来陛下说的话,是发自于真心,若真能如此和睦友善,未尝不是个好结果。”
“孩子,话是这样说,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才十五岁,他太过于聪明了,刚刚交谈的时候,哀家明显是被他牵着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得确实有道理。”
“外臣就是外臣,这个“外”字,是不可更改的。但哀家又怕他别有算计,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只好如此了。”夏皇后抿抿嘴唇,似乎是有话要说,张太后见她这样,眉头皱了起来,道:“怎么,我那不成器的兄弟,又来求了?”
夏皇后点点头,没敢出声。
“让他们滚!传我的话,哀家绝不会再管他们的腌臜事,眼下新皇登基了,若再不收敛,哪天犯了事死了也活该!”
夏皇后不动弹,张太后气得推了一把:“去,去传话!”
“唉,母后息怒,我这就去。”夏皇后只好离去,张太后余怒未消,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哭泣了起来。
奉先殿。
礼制:天子七月而葬。
正德皇帝是三月十二驾崩的,虽然他也可以下旨钦天监早一些下葬,但怎么也得明年才能改元,所以这事并不着急,正德的棺椁还是停在这里。
嘉靖来到奉先殿,守卫早已都换成了原兴王府的人,看到他便要下拜,被陆炳拦住了。
在这儿,皇帝可就不是最大的了,不管是墙上的牌位还是面前躺着这个,都要比嘉靖大。
嘉靖先是祭拜上香,随后便打量了起来。
这座奉先殿营建只为日常祭祀,大的活动都在太庙里,所以建造的形制并不是很大。没有偏殿,前殿面阔九间,后殿面阔九间,以穿堂连接。
除了历代先祖的牌位外,龙凤神宝座、笾豆案等礼器,实在是看不出哪个东西和任务有关。
“你们都退出去吧。”
任务和系统的事情,决不能与任何人分享。嘉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又仔细前后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什么线索。
“难道我猜错了?”嘉靖坐在正德棺椁前面的蒲团上,喃喃自语:“应该就是这儿啊,不能错啊。”
“你没错,就是这儿。”
“对,就是这儿——欸?”嘉靖吓得扑棱一下跳了起来,刚要喊有刺客,但是看到面前身穿黄袍的家伙,忽然又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朱厚照吗?他虽然没搬开棺材盖看,但拜过他的画像啊。
活了?
不,不对,他是浮在半空的,魂儿!
这太扯了吧!
不,也不是,这世间都有修炼体系了,有个魂儿不也正常么?
想到这儿,嘉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咽了口吐沫,恭恭敬敬的行礼:“王弟朱厚熜见过兄长。”
“和我年轻时,倒是有七八分像。”朱厚照看着朱厚熜,竟然好似欣赏了起来:“你看看我的样子,就是你三十岁的模样,怎么样,还行吧?”
“很帅!”嘉靖不知道咋回答,下意识说了句前世的口头语。
“帅?”朱厚照的眼睛亮了起来:“对,本将军就是很帅!你很有眼光,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大哥,不是一个帅好嘛!
嘉靖无奈,挤出一个干笑。
“好了,时间有限,不跟你说闲话了。”朱厚照正色,道:“你能看见我,说明,你已经拔出了四方剑。”
嘉靖点点头,道:“太后确实把四方剑交给了我。”
“你承诺善待太后和皇后了?”
“是的,臣弟承诺了。”
朱厚照盯着嘉靖的眼睛:“但你没同意过继大宗,是不是?”
嘉靖被盯得有些紧张,但还是咬牙道:“父亲待我恩重如山,实在人不忍弃之,恕难从命。”
朱厚照冷哼一声,道:“好胆!你当我朕有防备?信不信,朕还有遗诏,足以废了你!”
嘉靖沉默了一会儿,坦然道:“那臣弟就回安陆去,若代价是无父无母,这皇帝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