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初探别院

落琉璃不傻,镇武司还能有两个张文不成,况且昨个张文的刀,劈得凝气境瑟瑟后退,与在恒阳山脉劈退白长老和陆长老,如出一辙,不是刀神,还能是谁。

“老伯,你儿子有救了,这位仙上曾经一刀破开我们仙门第一人。”

陆行九修为居恒阳剑宗十位长老之首,落琉璃这话好像也并不夸张。

“落姑娘,你先带我去看看那梁王别院吧。”

落琉璃说话的时候,兴奋得要挽住张文的胳膊,幸得顾满一脚将他踹开,才没能“得逞”。

张文赶紧扯开话头,他已经看到顾满从袖子里掏出验尸刀。

……

梁王别院在更远处,离小村有五六里路,基本上算是出了上京城的范围,在一片峻岭高山的包围之内。

“你往边上挪挪,我要在这。”

山头上,顾满要趴在张文与落琉璃的中间。

小手一推,力气还不小,将张文硬挪了三尺。

中间山谷之中,有一片宏大的建筑群,正中心有一座高耸楼台,顶部屋檐向四周散开,伸到旁边的屋顶上。

旁边的楼宇稍矮,亦是屋檐延伸到更外一圈的楼宇,再矮一些,依次层层渐矮,屋顶相接。

于是,整片山谷虽被殿宇填满,却是看不到一丝院中的状况。

“竟然是大梁军士?”

张文有些惊讶,别院四周,三四步便有一处岗哨巡逻,却不是普通家丁杂役,而是甲胄齐备的大梁制式军衣。

别院八方有门,以此推断,其内应是四通八达,廊榭纵横。

整座山谷只有一条窄道与外界连通,这样的地方一旦进去,想出来,确实比登天还难。

张文隔着顾满,问落琉璃:“这么些年,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

“没有,里面的消息都是进去送货的商贾带出来的。”

“可知送的些什么货物?”

落琉璃歪头,想了半晌。

“都是些日常吃食,瓜果蔬菜,牲畜河鲜,哦,对了,还有石头。”

日常用度倒算正常,别院要石头作甚。

张文掩声低语:“什么石头?”

“不知叫什么名,漆黑如煤石,但比煤石坚硬,却比卵石松软,用力之下,依旧能破开。”

正说着,山道上一队斗车摇摇晃晃,进了谷内。

那斗车比普通马车大一圈,六辆依次缓行,斗内装着些黑物,只是距离太远,张文不怎么能看清。

难道是落琉璃所说的石头?

奇怪得很,六辆斗车所装石块,足可以填满一间小屋,即便是煤石,这用量也甚为吓人。

日头正烈,张文气血方刚,额上渗了些汗,抬手擦拭,恰巧顾满侧着身子,胸前与他的胳膊肘相碰。

“猥琐。”

顾满大怒,袖内小刀入手,怼上张文的脖子。

“真个是误会!”张文指着额上的汗珠。

一道烈光刺眼,他忍不住侧了下头,原是顾满手中的小刀,锋刃反射的日光。

“不好!”

张文赶紧回头,看向别院之内。

寒意袭来,一个黑色小点自别院屋顶出现。

刀刃反光被别院护卫发现,那黑色小点接近,却是一支翎羽箭矢。

这一箭速度极快,远比左都的箭来的猛烈。

张文来不及解释,左手环抱顾满,向右翻滚,停到落琉璃跟前,右手勾她。双臂展开,合抱二人,又一个翻滚,溜到一处矮坡。

三人刚离原地,箭矢飞来,轰出一道丈八大坑。

“宗师之箭!”

没做丝毫停顿,张文双手发力,令二女站起,借势下山。

而他自个,则是往后挪了两步,透过草隙,观那别院中心楼宇上,一名金甲将士,弯弓搭箭,似能看清张文一般,又一箭来。

“这目力……”

张文留下一道残影,往后倒腾,追着顾满二人而去。

三人一路狂奔,直至上京城门外,才略微歇气。

“这梁王别院可不简单。”张文叹道。

……

镇武司门外,站着一名武库司监令,神色焦急。

张文让二女先进去。

他召来监令,问道:“出什么事了?”

“少府大人,昨天送去骁骑营的军械也被退回了。”

这倒让张文有些意外,梁牧川竟然能说服骁骑营。

“京都守备营呢?”

“燕将军倒是收下了多送的军械,还让小的转达给少府大人的谢意。”

“好,将剩下那一半也给京都守备营送去。”

“小的明白,那其它二营怎么办?”

“晾着!”

……

镇武司内。

庞千岳今日依旧不在。

李恪在外打听一圈回来,却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梁王别院就像是凭空冒出的一般,与外界几乎没有交流,亦没有记载。

更为怪异的是,如此庞大的建筑群落,工部竟然没有记录,实在是有违常理。

“张哥,我再去打听打听。”李恪风尘仆仆,还未歇气,又往外跑。

“等等。”张文从怀中拿出淬体丹和淬体诀,递给李恪,“梁王别院的消息,我来想办法打听。

你留在司内,若是不能入品,成为武者,不许离开镇武司。”

梁王别院那一箭,让张文心忧,李恪尚未入品,胡乱探查,恐有危险。

“谢张哥。”李恪朗声感激。

送走李恪,张文独自坐在司察处内。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都没时间梳理,真个回想起来,又觉得杂乱不堪,无从入手。

只是感觉这大梁朝,似乎远没有表面上繁荣强盛,一个走出山沟的百姓,会因税赋而回山,如何作想,都与盛世二字无关。

而这几日都未见到庞千岳,亦是让他心中不安。

张文抽刀而握,心绪平静了不少。

提刀来到演武场,挥汗练刀。

这世道,实力才是维护礼乐的根本。

隔天。

张文来到武库司。

范之礼正在清点做账,如今这武库司所有的银钱都由他掌控。

“张少府,真是稀客啊!”

“哈哈哈,最近辛苦范兄了,过几日,再请范兄去醉仙楼吃酒。”张文自知当了甩手掌柜,心中颇有歉意。

范之礼未抬头,仍在整理账目:“我可不是左都那酒鬼,说吧,有什么事?”

“我来借取三千两黄金!”

范之礼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张兄,你可记得曾从我这,借走一根国库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