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爸爸回家

因为小金乌把假艾瑞巴斯说成一坨屎,没人想碰他的灵魂和尸体。

恐虐不喜欢躲在暗处搞事的弱鸡。

色孽觉得对方毫无吸引力可言。

连幕后黑手奸奇也不打算捞一下信徒。

只有慈父纳垢伸出了援手。

不过手伸了一半,就被人砍了。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星炬庭,双头鸟的头先探出来,然后是掐着脖子让它猛翻白眼的手。

“Boy。”

12号原体的声音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刚才一刀砍纳垢、一手扭断双头鸟脖子,给地上的尸体补刀,还不忘灭掉灵魂的残暴。

如果原体可以听懂混沌双刃的话,就会知道,奎托斯强迫双头鸟带自己穿越亚空间的一路砍了多少怪物。

只进不出的混沌双刃快撑吐了。

但若战神需要,再吃几个巨人也没问题。

“谁弄哭了我儿子!”

奎托斯手持双刃,眼神冰冷。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尸体:你刚才补刀的那位。

“谁诱拐了我儿子!”

马卡多传音帝皇:你儿子提刀来砍你了。

帝皇回他:鸟在你怀里呢。

“爸爸。”

小金乌用马卡多爷爷的衣服擦干眼泪,摇摇晃晃地飞到爸爸怀里。

本来还想给儿子上规矩的奎托斯看到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瞬间没了脾气。

“Boy,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不可以一个人乱跑,不能去不认识的地方冒险,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你违反了几条?”

“我没有跟陌生人说话,我在他们身上闻到了爸爸的味道,爸爸有很多事都瞒着我,而且是爸爸先丢下我的。”

原体:原来你找我们玩,只是拿我们做你爸爸的代餐吗。(可恶,得想个办法把12号的儿子拐到自己军团气死12号)

奎托斯很难跟儿子解释自己的身份。

因为时代变了,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世界了。

他和所谓的兄弟都是人造的怪物,除了共享某些基因片段毫无亲情可言。

所以他对儿子说:“Boy,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小金乌知道这是父亲的最后通牒。

经历过很多战争的父亲一直教导他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干涉他人命运,尤其不要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

那些人选择怎样的制度,最终得到怎样的结局都是自找的,他觉得对别人好的事,别人未必领情,如果有人找死,就要离远点,免得被拉过去垫背。

归根结底一句话: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如果他没有帮助别人的能力,自然会遵从父亲的教导,可他是神,他有改变命运的力量,那他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虽然他曾经犯过错误,但他已经得到教训,他会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朋友。

“爸爸,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巨人朋友吗?那个为了创世牺牲自己的东方巨人。”

因为小金乌特意钻研过东方神话的马格努斯迅速反应过来它说的是盘古。

大部分创世神话都是始祖巨人被杀,尸体化为世界万物,盘古不是,他为了创世劈开天地,用自己的身体化为支撑天地的柱子,直到天地不再合拢。

留给世界足够的发展空间后,盘古累倒在地,他的身体分解成各种自然元素,原本空荡荡的世界开始出现各种生命和非生命。

“地球就是盘古。”小金乌说,“地球上的生命就是盘古生命的延续。我不能放着地球不管,因为盘古是听了我的话才去死的。如果我没有告诉盘古其他世界是巨人变的,他就不会想到牺牲自己了。如果没有遇到我,他本来可以活很久很久的……”

“你想怎么做?”

奎托斯知道儿子打定主意做一件事的时候谁也拉不回来。

没想到父亲这么好说话的小金乌愣了。

“我还没想好……”

“BOY!”

“我才睡醒没多久,我对这个世界也不够熟悉,我还需要了解更多情报,才能因地制宜,做出最好的计划。”

言下之意是它还想在帝国玩,不,是游学。

奎托斯看到小金乌振振有词的样子就想到他当年主动跟奥丁走的场景,心里更烦帝皇这个造型骚包如宙斯心机深沉如奥丁的便宜父亲了。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让我来。”

其他原体以为12号原体终于要回归大家庭了,谁知道他下一句竟然是——

“我把地球打爆,你的朋友就能原地复活了。”

(参考《永恒族》里天神诞生的场景:一个星球上的全部生命被收割,星球被摧毁,从而诞生新的天神;帝皇成神是灵能飞升)

其他原体: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们不同意!

“这也行?”小金乌疑惑道。

其他原体:你不要真的考虑那种可能啊。

好在小金乌重感情,它摇摇头,否定了父亲的计划,理由是:“马卡多爷爷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马格努斯:这是一千零一夜的梗。

其他原体:没问你。

奎托斯做出让步:“那等故事讲完,我再来打爆地球。”

“不行,”小金乌就像护着玩具不让别人抢走的熊孩子,“我给盘古讲了很多故事,但他没有故事讲给我听,所以才留下地球给我做礼物,地球上的一草一木,甚至一块石头都是一个故事。”

“那就让他们把故事写好了送过来。”

“可地球被恶势力盯上了,我要留下来守护朋友的遗产。”

奎托斯就知道自己儿子喜欢多管闲事,虽然他没打算真的摧毁地球,但还是要让儿子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你说人类是盘古的后人,所以你要守护人类,那人类自相残杀的时候你帮哪边,人类灭绝其他物种的时候你帮哪边?”

小金乌说不出话了。

奎托斯乘胜追击:“说到底,你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你没有搞清楚前因后果,单纯喜欢谁就跑去帮谁。”

“我知道了。我会跟你回去,但我要把朋友送我的信物留在这里,那样他们就不用把人当柴火烧了。”

奎托斯都要气笑了:“他们这么残忍,你还想帮他们?”

“因为,有些人是自愿的,”小金乌难过地说,“他们选择了盘古的道路。我不能看着他们的灵魂就此消失。”

奎托斯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

“盘古石在我肚子里,但我吐不出来。”小金乌站到父亲的手上,“你抓着我的脚,把我倒过来,然后用力抖几下。”

“咳,咳,呕——”咳出几团火球后,小金乌终于吐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石头。

“马卡多爷爷,盘古石已经被我熔炼了,所有向日葵都会转向它,你们可以用向日葵进行导航,用不着烧人了。

“还有,盘古石可以吸收空气中游离的能量,所以不用担心灵能者失控,给他们自由吧。”

盘古石(盘古留给朋友的信)

【我的朋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我绝不后悔。我自诞生以来就是一个人,从未见过其他生命,直到遇见你……我很想和你一起欣赏我创造的世界,但是,世界的生命精华都在我体内,如果我不释放它们,其他生命永远也不会出现。不要为我的死亡悲伤,因为我并未真正离去,我的生命会以其他形式延续,希望你能喜欢这个世界。】

小金乌离开后,帝皇让洛嘉闭门思过,但洛嘉没有检讨自己的错误,还以盘古石上的信息为蓝本,创作了太阳神鸟和创世巨人的友情故事,因为语言太过煽情,受祝之子体内的恶魔都感动哭了。

泰拉人民感念太阳神鸟的恩惠,决定做一面旗帜纪念它,图案是小金乌,但背景色迟迟定不下来,代表泰拉的颜色到底是大地的黑色、森林的绿色还是海洋的蓝色?最终他们敲定为红色:是火,是血,更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