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事情处理完后，比尔终于决定动身调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毕竟这是调查局里的正事。
如果一直拖延着不做，艾琳扣的可是实打实的薪水。
林介也只能把操纵阿比盖尔的幕后黑手暂且搁置。
对方既然是心里阴暗之辈，藏头漏尾目的不明，自己去想也没有任何结果，反而是凭空内空精神。
提升实力是眼下最重要的。
等忙完这次外勤，立刻回调查局请安德莉出手，揪出那个家伙。
现在属于外勤期间，比尔前辈就在身边，对方哪怕疯狂到失去理智，也应该不会选择此刻动手搞事。
比尔拿出记录案件的笔记本，叹了口气，觉得这是份苦差事。
一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很广，许多方都在调查。
二是这件事的确水很深。
而林介拿到连环杀人案的死亡名单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里面的水很深。
“园丁教会莫顿神父、月影葡萄酒庄园的主人默林、冷翡翠教堂的司铎柯蒂斯……”
一上来，三个老熟人名字就映入眼帘。
这三人的死法他很清楚，毕竟全都是亲手干掉的。
我查我自己？
不过好在名单上面的其他家伙，林介完全不认识。
除开三人外，大部分被害者都是某某教会的主教、某某地区的贵族，他想认识也没机会。
黑水城面积广阔，许多区域林介去都没有去过。
更别说和这群听上去身份就不一般，正常人难以接触的“上层”产生交集了。
自己干掉的那三名联络人，的确被算到了这名连环杀人头上，给他充了业绩。
还有这种背锅的好人？
“这个家伙的杀人似乎全凭喜好，并且有种莫名的正义感。”
比尔说着对方的信息：“他杀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罪责。
他会把被害者犯的罪书写在一张莎草纸上，留在作案现场。
不过这家伙也误杀了不少好人，比如园丁教会的莫顿神父，在给灾民分发粮食的当晚被杀死。
而每次误杀之后，他或许也发现杀错了，就不会在现场留下纸条。
所以我初步怀疑，这个人具有强烈的正义感，同时身上有余烬物品，以至于他的性格和精神都有些问题。
极端的正义、极端的固执，以及抱有净化邪恶的使命感，还伴有严重的精神错乱……”
不是。
你们就这么笃定他杀错人了吗？
林介不太确定的提出质疑：“有没有可能是多人作案？比如那些没留下纸条的，并不是他动的手？”
比尔点头：“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总得有人为此负责。
督察局一开始负责这个案子，后面他们解决不了，才来求助了局长。
既然他们把这些案子定性为同一凶手的连环杀人，那我也没必要去推翻。
这些教会、贵族暗地里都有一堆龌龊事。
万一真查出点什么怎么办？”
懂了。
所以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可能并没有杀这么多，只是成了许多人共同的背锅位，一股脑的全扣给他了。
“那现在我们从什么地方入手？”
“自前几次作案后，凶手越发嚣张，甚至在杀人前会提前通告他的目标。我怀疑他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正在进行某种仪轨，或者是打造某些特殊的余烬物。”
比尔走到街边，买了一份小报纸，翻到相应版块：
“找到了，下一个他要动手的目标，是教盟的候选圣女，来自河谷地区的翠绿之森教会。”
林介早就对草台班子的离谱操作有了抗性，“那只需要蹲守在这名候选圣女的身边，等凶手作案时时把他抓捕，这件案子不就解决了？”
“没这么简单，如果对方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也不至于能逍遥法外如此久。不过这的确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所以就从这里入手，首先需要先知道候选圣女的位置。”
林介没搭话，也走到报亭前，买了几份教盟刊发的《教盟日报》，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圣女的踪迹。
“这位候选圣女的活动路线很简单，一直在黑水城郊区赈灾，给灾民和流民发放粮食。去城郊的流民安置营地，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她。”
这次轮到比尔诧异了：“这么隐秘的消息，也能在报纸上找到？”
林介理所当然答道：“教盟日报上，不是每个教会的事情都有报导吗？毕竟这些的教会，想要扩大影响力、招收更多信徒，通过发行的报刊打广告是最方便的渠道，时不时还有圣女的私家照在报纸上被爆出来。”
教盟是诸多教会联合起来组成的组织。
其中由几个大教会牵头，下面还有上百个正式登记的小教会，内部派系林立，关系错综复杂。
虽然多数宗教都强调一神至上。
可奈何，这个世界里是能分出来拳脚的，那些信仰的神灵也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是你吹你的、我吹我的。
加上各方面原因，最后就弄出来教盟这个奇怪的东西。
“我从来不订这种神神叨叨的报纸，不过既然找到了目标人物，那就动身！”
比尔一锤定音。
……
黑水城郊区是个很宽泛的区域。
那条涛涛流淌的黑河之内，是昼夜不眠的繁荣城邦，而以城邦为中心，朝着四方辐射的区域，都被叫做黑水城郊区。
城内生活着上百万人。
城外过活的人数，更是数倍。
毕竟城内的那些贵族的庄园、城堡，都在城郊区域，还有星罗棋布的城镇、村庄、市集。
不过这次受灾的地区倒是高度集中，全部在黑水城郊以东，靠近河谷地区的位置。
之前林介还不明白，明明都是同一区域，为什么偏偏只有东边受到旱灾？就这边特殊？
加入调查局后他才清楚。
这种灾害并非是自然灾害，而是余烬事件造成的。
“因为堕落太阳曾在这里试图降临过，虽然被局长击退了，但造成的影响依旧难以消弭，哪怕事后尽力修复，这种灾害也至少要持续一到两年。”
比尔简短解释后，两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流民安置营。
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寻找。
身穿着翠绿色长裙的候选圣女正站在一座木质高台上，笑容灿烂的演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