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谜影交织

谜影交织：封印异怪的危机与算计

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医院病房那厚重的窗帘，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苏晴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握住门把，一次又一次地转动，同时不停地敲打门上的玻璃窗，试图打开那扇将她与病房内隔开的门。“九条先生，你打算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焦虑，在安静的走廊上回荡。

凑对苏晴的呼喊和举动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大步走近睡在床上的小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伸手抓住小杰的胸口，猛地用力，强行将小杰拉起身。随后，他又粗暴地扯下小杰脸上的氧气面罩，在小杰耳边声嘶力竭地大吼：“喂，给我起来。”凑的手掌接连甩向小杰的脸颊，打得小杰的头无力地左右摇晃，像是一个被随意摆弄的玩偶。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嫉为什么跑了？你用什么方法，做了什么事？你现在该做的事，可不是在床上睡懒觉啊。”凑的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监视小杰生命迹象的器材，似乎感受到了异常，瞬间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迅速将护士站的工作人员吸引过来。不到三分钟，好几名护士和医师就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赶快住手！”医师们一边用力敲着打不开的门，一边大声试图说服凑罢手。“这里是医院耶，你们小声点。”凑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又毫不留情地摇晃伤患的身体。医师们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愤怒和担忧。

“喂，给我起来！再怎么说你都跟嫉正面对打，还不残不缺地活着回来了。你输得一塌糊涂，却没有被它吃掉，还留着一口气。这是为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凑继续摇晃着小杰，试图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然而，摇晃了好一会儿，小杰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凑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迅速朝四周扫过一圈。

“小杰身上的东西放在哪里？就是他被抬进医院的时候身上带的东西。”凑朝着在门后慌张骚动的医师们大声喊道。“我没叫你们开门。我是问东西，他身上的东西！”说着，他像一个疯狂的强盗，开始疯狂地翻开床边小小的柜子与桌子，每一个抽屉都被他粗暴地拉开，物品散落一地。

“九条先生，九条先生！”苏晴的声音从拚命想开门的医师群身后传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物体，不停地挥手。“就是那个？”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踢开拿来顶住门的椅子，迅速解开门锁。医师们和护士们立刻打开门，如潮水般涌上前，紧张地观察小杰的伤势。

“九条先生，你做得太过分了。”一名医师愤怒地指责道。“要是那样就会死，他跟嫉对峙的时候早就死了。那玩意给我看看。”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抢苏晴手中的布包。“我想最好别在这里打开……啊！”苏晴的话还没说完，凑就已经从她手上一把抢过用布裹住的物体，毫不犹豫地把里头的东西亮了出来。那是一把折断的剑，剑身上残留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激烈战斗。

凑举起剑，在空中轻轻一挥，剑身划破空气，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啸声。随后，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降魔利剑？……着眼点是不坏，可是嫉是神。这不是用来杀神的武器，顶多只能斩断镜子里照出来的人心。嫉身上照出了几千几万个人累积了几百年的负面情绪，是要砍几万次才净化得了？还没净化完剑就会先坏了。”

看到凑举着剑，医师们都吓得僵住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那是真刀吗？”一名护士颤抖着声音问道。苏晴努力挡在他们之间，试图不让医师们看到那把剑，但凑挥得剑刃几乎碰到天花板，她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

“我不是想擦亮镜子，是想破坏镜子。所以你之所以能得救，是多亏了与生俱来的法力？说好听是才能，说穿了只是运气好。”凑用剑尖作势要去戳小杰，护士们见状，立刻拚命按住他。“请你不要靠近。你再这样乱来，我们就要报警了。”一名护士大声警告道。

“我哪里会乱来？我像这种人吗？好啦，我出去就是了。”凑耸耸肩膀，就要走出病房。医师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镜子。”一个小得几乎听不见的说话声音，让凑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凑转过身去，看见小杰勉强在病床上坐起上身。医师们立刻像一群卫士，围住少年，紧张地检查他的脉搏与瞳孔是否正常。小杰也不顾医师们的阻止，痛苦地继续说话。

“不是……镜子。嫉不是镜子的化身。”凑听到这话，心中一震，想要跑到小杰身边，但医师们以要对抗美式足球球员似的态势挡住他。“不是镜子？这话怎么说？”凑急切地问道。

小杰无力地坐起上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用正确的方法……用了这把剑。如果是镜子……应该……已经破了。”小杰只说到这里，似乎就筋疲力尽，失去意识倒下。医师们立刻涌上去开始治疗，各种仪器的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病房。

“不是镜子？”凑被护士从病房赶了出去，也没注意到剑已被苏晴拿走，只喃喃说着这句话。“嫉不是镜子。”凑喃喃自语，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有些昏暗，让凑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苏晴就从后面追来。

“只有左车道遭到破坏的道路，只在白天活动，任由风吹雨打的镜子和两棵神木，看不见，单边，白天，镜子……”凑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着。“九条先生，我有事要拜托你。”苏晴强行拦在自言自语的凑身前，凑露出了才刚注意到苏晴就在身边的表情。

“我想你应该知道方法。”苏晴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我是知道，可是我不打算告诉你。”凑先发制人，打断她的话。但苏晴并没有退缩，照说不误。“要是放着嫉不管一直到我的不净期结束，根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牺牲。”

“你放心吧。会比凶杀案多，但比车祸少。”凑的话让苏晴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连小杰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苏晴摇摇头，说出了决心。“请你告诉我让我的不净期提早结束的方法。我来当活祭品封印嫉。”

净身与算计：献祭前夕的危机

寒风如刀，在旧大楼的屋顶上肆虐，吹得苏晴的头发肆意飞舞。苏晴身穿白衣，站在屋顶上，手中提着一桶冷水。在寒冷的秋天，她毫不犹豫地将冷水当头泼下。照理说，这样的冷水会让人冷得如同刀割，但苏晴面不改色，维持着冷静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她用桶子装水，毫不犹豫地淋在自己身上。这是净身的仪式，在进行神圣的仪式之前，必须用冷水洗净身体。

这里说不上是适合净身的地点。她身处一栋旧大楼屋顶，冷水则是从屋顶水槽的水龙头放出来的自来水。水槽旁的铁锈在寒风中似乎也在瑟瑟发抖，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即便如此，苏晴神圣的心意仍然没有半点迷惘。

她的右手刻着刺青般的伊流日二千零四十七种二千零四十七字。此时，苏晴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些念头：死于封印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要代替那条祈福绳，是否表示自己的身体也会变成绳子的模样？会一直有意识吗？还是说自我也会消失呢？但这些念头也都随着冷水流去，被她抛到了脑后。

林浩宇。苏晴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凑的身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只跟他在一起行动一天，苏晴觉得什么都看不出来，只看得出他的态度旁若无人。

——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在看什么？当自己问他提早结束不净期的方法时，凑的视线正望向窗外。或许是拜小杰之赐，今天嫉并未采取任何行动，也没有人死伤。苏晴松了口气，庆幸什么事都没发生，凑就在她眼前望着窗外思索。对面的大楼在晚霞的映照下，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染红了凑的侧脸。

苏晴忽然间感受到视线存在而回头，就看到凑的身影。他一直注视着苏晴。苏晴这才注意到自己淋湿的白衣紧贴着肌肤，衣服里的肤色、体型与线条都表露无遗。但凑的视线中感受不到任何邪念，就只是一直看着她。反倒是被他看着的苏晴觉得不自在，呼吸变得有些滚烫。

苏晴当头淋了一桶冷水，彷佛想冲掉这股滚烫。当苏晴净身完毕，换上穿惯的巫女服，登时觉得身心都紧绷起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之前先离开的凑躺在沙发上。他看似在睡觉，但苏晴一进事务室，他就立刻起身。

“请你告诉我提早结束不净期的方法。”苏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凑默默看着苏晴的脸好一会儿，看出她决心坚定后，立刻露出厌烦的表情。“你死了我会很伤脑筋，因为李婉儿会不给我事成的报酬。而且比起不认识的人死掉，也会更让我心痛。当然我的荷包也会很痛。”

“我求求你。”但苏晴不改变心意。“看样子你并不是像之前那样自暴自弃地舍命？”凑以正经的表情看着苏晴的眼睛。“是。”苏晴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我明白了。确实有方法可以停住生理期的出血，只是不能保证有效。”凑递出两锭药，分别是粉红色与黄色。“这是口服避孕药，俗称迷你丸。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巫女小姐可知道这是什么药？”

“是、是避孕……的药。刚刚你不就说了吗？”她回答得颇为犹豫。“我有说吗？这药还有其他用途。像是调整生理期周期、减少生理痛、治疗更年期障碍等等。说穿了就是调整女性荷尔蒙的药。在生理期中服用这种药，虽然机率不高，不过有可能会止住生理期的出血。只是药效会随个人体质而不同，不能保证有效。”

“这药可以结束不净期对吧？”苏晴急切地问道。“我不是说了，不能保证有效。而且有些人服用后会产生副作用，像是恶心或头晕，这也属于个人体质差异。我给你的迷你丸，是还没核准的强效药剂，副作用多半也很强。不过既然是要死的人服用，应该也不用在意了。”

凑说完就把药锭放在苏晴伸出的手掌上。“要吃两锭？形状似乎不一样。”苏晴疑惑地问道。“我想试试不同种类的药物，这样更能确保有效。”凑将两锭药放到苏晴手上之后，递了水杯给她。苏晴正要将药锭放进嘴里，却看到凑目光低垂，显得十分难过。

——但愿这药有效。苏晴一边祈祷，一边服下药剂。“药应该没这么快生效吧？这段时间里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苏晴问道。“不要担心，马上就会生效了。尤其你的身体不习惯，应该会更快生效。”凑的话让苏晴心中一紧，所谓不习惯，指的是性方面的事吗？他说得没错，苏晴不但没有性经验，甚至不曾接吻过。

正当苏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刚才凑脸上还露出了少见的正经表情，不知不觉间却转变为一贯的坏心眼笑容。他的笑容在苏晴眼里分裂成无数重叠影像。“九条先生？你拿什么……药给我……”当苏晴发现不对劲，时候已经晚了。水杯从苏晴手中滑落，慢了一拍后双膝一软，凑灵活地接住水杯，接着立刻抓住她的手臂。

“不过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打算听我的忠告啊。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你用偏门一点的角度去看事情吗？你为什么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凑兴高采烈地看着苏晴一只手垂下的身体。她努力抗拒药效，微微睁开眼睛，怨怼地瞪着凑。凑将苏晴瘫软无力的身体直接抱到沙发上。

苏晴拚命想起身，却抗拒不了药效，无力地瘫在沙发上。一直抗拒到最后的眼睑也终于放下，让苏晴的意识笼罩在黑暗之中。“你该学着去怀疑别人才行啊。”凑左右摇摇苏晴的脸，确定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后，伸手去脱她的巫女服。

衣服褪下之后，可以看到从锁骨到乳房下方有一道浅浅的伤痕。“是我那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凑用手指沿着伤痕划过，露出自嘲的笑容。房间里只听得见衣服擦动的声响，气氛变得诡异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