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面蛟

太阳高挂云海。

可周围气温并不高，大野泽上往来的渔船，不少渔民大都穿着厚衣服御寒。

这些渔民除却鱼栏的一批，还有不少是镇子上的渔户。

陆青特意绕开他们，直到视野内不见渔船，这才寻了一道象征着上吉的金色光雾靠过去，只是并没有靠得太近，怕惊扰到底下的东西。

“希望能一网奏效。”

他拎着渔网，调整了下姿势，随即猛地把网抛撒出去。

水花溅起。

陆青心跳不由慢了一拍，好在视野内的光雾没有移动，这让他略微心安。

渔网缓缓挂底。

这时那道光雾一动，一股巨大力道陡然让渔网的绳子绷紧。

“成了！”

看到光雾只是略微晃动，没有一下子掠走，陆青神色也变得激动起来，拖着渔网开始上提，看上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哗啦啦’

渔网内大鱼小鱼很多，挣扎的厉害。

陆青把网提上来后，只一眼便看到了鱼群中的宝鱼。

“这是......马面蛟？”

这条鱼不算大，拎起来不到三斤重，鱼头似马面，顶端长着一个似灯笼的小角，一身鳞片呈金色，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看上去非常怪异。

但这倒是非常符合宝鱼身怀异象的特征。

陆青并没有在意它的模样，把网内其它鱼倒进船尾活舱，就扣着马面蛟的鱼鳃来到船舱。

船上的工具是他特意问管事要来，就是为了方便煮鱼，这东西不可能带上岸，毕竟现在住的还是堂口通铺，若是带到岸上去被人注意到，势必会引起风波。

刮鳞取鳃，处理内脏后，陆青又拿来一个陶罐装满清水。

随即将整条鱼塞进陶罐便开始烧灶。

时间慢慢过去。

一股子清香自陶罐中弥漫而出。

陆青精神一振，耐心的多等了一炷香左右，待灶台的碳全部烧完方把陶罐打开。

“传闻果然不假，宝鱼如大药，即便不放什么佐料，也不会跟其它河鲜那样带有土腥味，跟妖鱼汤完全是两个极端，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双眼明亮，迫不及待倒了一碗汤喝起来。

汤水入口鲜香无比，没有半点腥味，陆青差点把舌头都给吞下去了。

一罐鱼汤迅速被喝了个干净。

而里面的鱼，同样是连皮带骨落入肚子，一点不剩。

“确实是好东西，鱼汤这才入腹，气血便翻涌起来，不知一条宝鱼能把我这缕气血壮大多少。”

陆青一脸满足。

此时体内四肢百骸暖意流淌，身体逐渐变得滚烫。

这种变化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缓缓消失。

“气血壮大不算明显，身体的变化虽然消失，但这缕气血仍然在缓慢生长......”

略微感受那缕气血，陆青眉头就紧紧皱起。

他也不知这种增长能持续多久。

如果一条宝鱼，能让自身气血缓慢增加两三天，那踏入气血境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可若是只持续一天不到，恐怕就需要大量宝鱼了。

“宝鱼跟寻常鱼类不同，不会扎堆，虽有望气，可寻找过去也要时间。”

陆青有些无奈，但这种情况还不算太坏。

毕竟别人想抓宝鱼都抓不到。

他暗暗摇头，随即收拾渔网，打算再抓一条就回去。

习武才是最要紧的事。

刚得到弄云手打法，不能本末倒置，一天时间全都花在大野泽上面。

一天分出一半时间捕鱼，这样不管习武，还是提升渔民道途的进度，都不会落下。

“观水演化望气，余下三个技艺，不知能演化出什么技艺。”

陆青看了看心神内的道树。

【择时（86%）：望天象，知风雨】

【布网（95%）：下网放笼，必有所获】

【藏息（76%）：屏息凝神，气不惊鱼】

这三个技艺，除却藏息，另外两个也快圆满了。

每个技艺肝进度的方向都不同。

择时是推算江海天气，布网则是下网捕鱼，这两个较为快一点，另一个就比较慢了。

藏息，捕鱼时需收敛人气，不能惊扰到鱼群。

但这种收敛，跟养出气血之后，让气血平静下来不同，这东西他无法精准控制，所谓的人气实在是有些笼统。

两年多的时间，陆青也就领悟了一点。

那就是下网捕鱼时，动静越小效果越好，这也是藏息进度增长最快的方法。

并非憋着气不呼吸就能快速涨进度。

而武道横练道途的进度，目前则是完全没动静，也不知进入气血境能否会有变化。

他一边思忖，一边收拾渔网。

“咦，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洞，范管事不是说这网还没用几次吗。”

看着渔网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破洞，陆青不由怔了怔。

不过他很快就回想了一遍。

确认先前下网时，这个洞根本不存在。

而且破洞周围的麻网断裂处，看上去是被生生撕扯开的，很可能是刚才马面蛟挣扎所致。

“这宝鱼好大的力气。”

陆青有些吃惊，方才如果慢一点，恐怕到手的鸭子就飞了，他之前第一次过来大野泽时，也网到过一条宝鱼，当时根本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好在船上还有一张备用的，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下吧。”

他微微摇头，当即把这张网放到角落，撑着船开始寻找下一道金色光雾。

日头慢慢西斜的时候。

第二条宝鱼便被陆青提溜到了船上。

继先前的马面蛟后，他共找到三道金色光雾，只不过其中两道太过滑溜，刚下网就把鱼给惊跑了。

宝鱼体型虽小，但要比寻常鱼凶猛很多，在水里一个普通人都不一定能按住。

想要跑很难拦得住。

更何况陆青只是站在船上撒网，一些察觉到不对的，早早就跑了。

“今天耽搁不少时间，处理完这条就回去吧。”

他手里捏着一尾浑身赤红无鳞的怪鱼，会发出一种类似犬吠的吼叫，至于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处理干净后。

陆青同样以陶罐炖煮，吃完又把陶罐冲洗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味道残留，才安心撑着乌篷船回返码头。

黄昏时分。

码头上吆喝声彼此起伏。

平湖被封禁后，原本的渔户去往大野泽，平日间的渔获比平湖只多不少。

“那几条妖鱼被斩杀，不仅仅是方便了鱼栏啊。”

陆青感叹一句。

随即将活舱里的鱼装进两个大鱼篓，提着就往鱼市走去，他没忘记马守明的叮嘱，不宜在鱼栏那边卖鱼。

只是刚走上码头。

他便被数道身影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