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是郁太太

六月的阳光如蜜般倾洒在郁氏集团的鎏金大门上。阿念穿着郁辞墨亲手设计的烟粉色鱼尾裙,裙摆缀着细碎的贝壳亮片,腕间戴着他送的月光贝手镯,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柔光。男人替她整理披肩,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小痣:“紧张吗?这可是你以‘郁太太’身份出席的第一场宴会。”

她抬头看他,西装革履的男人眼底映着她的倒影,领带夹是她送的贝壳袖扣改制的。阿念轻轻摇头,将手放进他掌心——七年前那个在暴雨中背她奔跑的少年,如今已是能遮风挡雨的豪门总裁,而她,终于能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璀璨如星。当两人携手走进时,管弦乐声突然转为《婚礼进行曲》片段,江屿穿着黑色燕尾服,端着香槟杯朝他们挑眉:“郁太太,欢迎加入豪门战场。”明野则从人群中钻出来,偷偷塞给她一枚无线耳机:“放心,有我在后台盯着直播,随时帮你怼人。”

阿念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三天前的求婚直播,最后画面定格在两人交叠的手,微博热搜瞬间被“贝壳婚戒”“孤岛爱情”刷屏,甚至有珠宝品牌推出同款“念屿”系列,收益全部捐给失语症儿童基金会。

“阿念,恭喜。”时景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男人穿着深色西装,神情比往日憔悴,“那天的事,我……”

“时先生客气了。”郁辞墨淡淡开口,将阿念往身边带了带,“内子现在很忙,恐怕没时间叙旧。”

阿念望着时景渊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想起幼年他教自己折纸船的时光。有些过去注定无法重来,但此刻她更珍惜眼前的温度——郁辞墨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是他们独有的安抚暗号。

主舞台的灯光突然亮起,主持人微笑着举起话筒:“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郁氏集团总裁夫妇,分享他们的爱情故事——”

“不如让郁太太自己说吧。”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阿念循声望去,看见林薇的小助理周珊站在二楼栏杆旁,穿着一袭过于暴露的银色礼服,“大家都想听郁太太讲讲,她是怎么从‘小哑巴’变成‘郁太太’的~”

宴会厅内响起细碎的议论。阿念感觉到郁辞墨的身体瞬间紧绷,正要开口,却被她轻轻按住。她摘下无线耳机,对着周珊微笑:“周小姐对我的过去这么感兴趣,不如先聊聊你自己——听说你昨晚在酒吧说,只要能搭上郁家这条线,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周珊的脸色瞬间惨白。明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厉害啊小念念,这招以退为进我给满分!”江屿则在人群中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需要我把酒吧监控放出来吗?还是你自己下去?”

宴会厅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周珊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侍应生的托盘。阿念转身面对众人,裙摆上的贝壳亮片随动作闪烁,像极了孤岛月夜的波光:“各位,我确实有过一段艰难的时光,但正是那些经历,让我遇见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的丈夫,郁辞墨。”

她望向郁辞墨,男人眼中有惊讶,更多的是骄傲。阿念继续说道:“他教会我,语言从来不是爱的阻碍。当他在隔音室陪我练习发音时,当他把我的每一句碎语都记在笔记本时,当他为了保护我与整个家族对抗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值得我用一生去回应。”

掌声雷动。阿念看见郁夫人的闺蜜王姨红了眼眶,江屿对着她竖起大拇指,明野在后台比心。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郁太太好会说”“这就是豪门爱情吗”。

“至于某些人热衷的‘上位史’,”阿念的声音陡然冷静,“我和郁先生的婚姻,基于十年相知相守,而非任何算计。如果有人再敢恶意揣测,”她顿了顿,“郁氏的律师团队随时恭候。”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起郁辞墨珍藏的成长纪录片:七岁的阿念在沙滩上写“哥”,十二岁的她对着DV喊“哥哥回家”,十六岁的她在木屋墙上画爱心,直到三天前在海边戴上婚戒的瞬间。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交叠的手,戒指内侧的“屿念”二字清晰可见。

“这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品。”郁辞墨接过话筒,声音里带着哽咽的温柔,“从她叫我第一声‘哥哥’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女孩会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他低头看她,眼中有泪光闪烁,“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新娘。”

宴会厅里响起抽气声。阿念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是幸福的眼泪。她想起昨夜整理衣柜时,发现郁辞墨的西装内衬里,缝着她十二岁时送的贝壳吊坠,旁边用丝线绣着“念”字。

周珊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阿念在郁辞墨的陪伴下走向香槟塔,听见宾客们的赞叹:“郁太太真有气质”“郁总这是把心尖宠娶回家了”。当两人共同斟满香槟时,江屿突然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郁辞墨挑眉看向她,眼中有询问。阿念想起七年前他偷偷在她额角落下的初吻,那时她还不懂心动,只觉得他的嘴唇比草莓糖还软。此刻她主动踮脚,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掌声、口哨声、香槟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明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收视率破纪录了!网友说你们是‘年度最甜豪门夫妇’!”江屿则凑过来,假装严肃:“小念念,以后要是这老狐狸欺负你,哥帮你揍他。”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继母的律师突然送来一份文件。阿念打开一看,是时家老宅的产权转让书,署名栏赫然签着“时景渊”。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目光温和而坚定:“这是你母亲的嫁妆,本该属于你。”

她抬头看他,发现曾经的“哥哥”眼中已没有阴影。阿念接过文件,轻声说:“谢谢。”时景渊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背影比往日轻松许多。

夜深了,郁辞墨带着她来到顶楼观景台。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成银河,远处“念屿”岛的灯塔一闪一闪,像在诉说古老的故事。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镶嵌着碎钻的胸针,造型是她幼年画的歪扭爱心。

“结婚礼物。”他替她别在胸口,“找珠宝匠照着你十二岁的涂鸦做的,差点被明野笑死。”

阿念摸着胸针,想起那年她在郁辞墨的笔记本里夹了颗爱心折纸,上面写着“哥哥是英雄”。原来有些心意,早已在时光里悄悄发芽。

“后悔嫁给我吗?”他轻声问,像每次重要时刻都会确认的那样。

她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远处传来午夜钟声,阿念听见自己的心跳与他的共振。作为“郁太太”的第一天,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暖,和确信无疑的安全感。

手机震动,微博弹出新热搜:#郁太太的爱心胸针#。配图是她别着胸针的特写,评论区高赞说:“原来豪门总裁的浪漫,藏在十年如一日的细节里。”阿念笑着关掉手机,任由郁辞墨将她拥入怀里,看城市的霓虹与孤岛的星光在夜空中交相辉映。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需要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她是郁辞墨的妻,是“念屿”岛的女主人,是能与他并肩站在风暴中的存在。而这份底气,源于十年如一日的爱,源于无数次想要放弃时,他说“我在”的坚定。

海风带来潮声,带着咸涩的温柔。阿念闭上眼睛,听见郁辞墨在耳边低语:“欢迎回家,我的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