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功德变化

“咚!”

顶着满身血窟窿的薛贵被院子里吹出来的的风扫过,足下晃了晃,终是站不住了,轰然倒地。

死不瞑目!

“大哥!”

良子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全身开始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唐荣被人开膛破肚,薛贵叫人捅的如筛子一般,如今的三兄弟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反观李牧,在杀完了两人之后,似乎还仍有余力!

怎么办?

“逃!”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念头至此他也不敢有丝毫迟疑,扔下两截水火棍,转身仓皇朝着巷外跑去。

比之前来的时候跑的更快、更急!

然而,李牧又怎可能给他逃掉的机会!

修士与凡人早已是两个层次,先前对战同样引气入体的薛贵时,两人尚且难分伯仲,可此刻面对一个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小小差役,李牧抬手间便是长剑掷出。

“悠!!!”

青锋划过良子的脸皮,贴着他的脑袋掠过,嗡的一声插进对面的青砖缝内。

余下的剑尾犹在震动,却已将他吓得肝胆俱裂!

“陈老被你们关在哪了!”

李牧身形一晃,瞬息间便来到对方身前,挡住去路的同时握紧青锋拔出,横亘在了他的颈间。

冷汗唰的下便浸满这个叫良子的差役全身!

“你…你是……你就是吕家要找的那个凶徒?!”他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李牧。

直至此刻,他方才明白接连斩杀了大哥和兄弟的这人究竟是谁。

“聒噪。”

李牧眼中寒光闪过,剑锋只是轻微滑过,便瞬间割破他的皮肉,叫那红灿灿的血蔓上青锋,:“说!”

一声低喝,良子猛地打了个哆嗦,然而很快他就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完全不顾颈上的威胁,直勾勾朝李牧冲来。

“我和你拼了!!!”

“噗嗤!”

李牧不退不避,手上只是一个横扫,便叫那颗顶好的人头从脖子上飞起,跃的老高,最终又嘭的声掉到地上。

“一个月就那三五两的银子,你玩什么命啊。”

瞧着宁死都不愿意向自己透露陈老汉消息的差役,李牧淡淡说道。

与此同时,在他意识海内的《功德录》也再次刷新。

【成功斩杀差役唐荣、周良,功德值+2】

【成功斩杀修士薛贵,功德值+5】

“嗯?”

第一条批语李牧并未在意,和过往一样,按照人头数目,一人一点功德。

可薛贵……

“他一个人竟然有五点功德值?”李牧瞳孔收缩,暗暗思忖起来,:“批语上特地标注了修士二字,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是因为薛贵此人做的恶更多,所以奖励的功德值也更多了?”

李牧不明就里,《功德录》上的记录语焉不详,他若想搞清楚这其中缘由,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摸索。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所杀之人,尽有他行恶之处!”

深吸了一口气,李牧不再纠结。

眼下三名差役尽皆死在他的剑下,陈老汉又不在这个院子,他还得尽快找寻才行。

“恩人…!”

正当李牧准备挨门挨户将这几处薛贵的宅子全搜查一遍时,不想崔川却是突然在这时赶了过来。

此前李牧进院子后,他便没影了,原本李牧还以为他是怕被牵连跑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看样子崔川跑的很急,他本就瘦小体弱,穿着身极不合体的烂衣,快步来到李牧面前,一手抵在墙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恩人,快…您快跟我来……”

那三具死状各异的尸体似乎并没让他感到害怕,相反李牧竟在他一瞥之下,从崔川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崇拜!

绕过巷子,崔川疾步走在前面,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之前薛贵他们所在的那处宅院。

“小人该死,误让恩人去错了地方,险些耽误了恩人大事。”

他扭头道:“还好恩人身手非凡,杀了那几个差狗!为小人报仇了!”

言罢,崔川侧身给李牧让开一条路,指着里面,继续说道:“先前在恩人杀那姓唐的差狗时,小人瞧见另外两个是从这间院子里出来的,想必陈老汉就被他们藏在其中!”

李牧点头,没说什么,迈步朝里面走去。

“好重的血腥味!”才刚踏入院子,李牧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味扑鼻,心下当即一沉。

然而,还未等他多想,这时身后处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唔…!”

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中等的女子此刻已倒在门外,后脑处被人砸了个拳头大的窟窿,红的白的浆液顺着那窟窿流了一地。

崔川举着石头,脸色煞白,正哆哆嗦嗦的看着她。

见李牧向自己看来,崔川嘭的扔掉手中石头,膝下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抖若筛糠,着急替自己解释道:“我…我没想杀她……”

“她躲在门后,趁着恩人你进去时突然跑出来,我怕…怕她报官来害恩人,想着……想着将她打晕……”

“可,可她怎么……怎么这么不禁砸…?”

眼泪鼻涕一下子便流了出来,崔川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双手忙捧起地上那滩红白之物,着急下想填入女子后脑当中,却根本堵不上。

“我…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看向李牧。

明明先前见了李牧杀人时,他毫无所触,可如今轮到了自己亲手杀人,崔川却已怕的不行。

“是啊,你杀了她。”

李牧看着伏在血泊中的女人,又看了看六神无主的崔川,幽幽说道:“等到了晚间,她的冤魂会来找你索命的。”

“……”

崔川登时抖的更厉害了,双眼无神放大,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没再管他,李牧只是再度多看了那死去的女人一眼,随后便一步步向着正前方的堂屋走去。

每多走一步,他的心就多沉上一分。

浓郁的血腥味仿佛已经化成了实质,萦绕在他身体左右,驱之不散。

“嘎吱吱。”

两道门板被缓缓推开,外头的阳光漫入这间阴暗潮湿的屋子,一寸寸的将黑暗逼入墙角。

几只挑拣啃食骨肉的老鼠受到惊扰,四散纷逃,眨眼钻入洞穴不见。

李牧悲怆的声音随着泪水夺目而出:

“陈老…!

晚辈…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