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徒生活
- 长生修仙:从废田种草开始
- 玄心手背
- 2231字
- 2025-06-20 22:14:56
“嗯?”邪修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他放下玉盘,拿起另一把更细小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骨针,凑近林墨手臂上一处被切开、正在缓慢蠕动着愈合的肌肉组织。
骨针刺入,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冻结的剧痛瞬间炸开!比纯粹的肉体疼痛更甚百倍!林墨喉咙里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嘶嚎,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然而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却死死吊住了最后一丝意识,让林墨清醒的承受着这一切。
“古怪……当真古怪……”邪修皱着眉,反复刺探,记录着数据,对林墨的痛苦置若罔闻。在他眼中,林墨大概和一块会流血、会惨叫的木头没有区别。
那场解剖持续了多久?几天?几月?时间在无休止的剧痛中失去了意义。
直到后来,阴尸洞府不知因何惹上了强敌,一夜之间被攻破。混乱中,林墨像一件被遗忘的实验垃圾,被新的“主人”——一个金丹期的大能发现并带走。
这位金丹大能,表面仙风道骨,实则更加冷酷无情。他的丹房内,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灵药异香,混合着各种毒物特有的腥甜与苦涩。
林墨被浸泡在巨大的药鼎之中,滚烫的、颜色诡异的药液包裹着全身。皮肤在沸腾的药力下迅速溃烂、剥落,露出鲜红的血肉,又在长生的力量下艰难地再生。每一次呼吸,都吸进灼热的毒气,肺腑如同被滚油煎炸。
“试药人,撑住。”大能冷漠的声音在鼎外响起,如同宣判。他不断投入新的、散发着恐怖波动的药材。
有时是烈火焚身般的灼痛,有时是蚀骨钻心的奇痒,有时是浑身经脉寸寸断裂的恐怖……无数种极致痛苦的滋味,轮番在林墨身上上演。
鼎壁光滑,他只能徒劳地攀附着边缘,承受着一轮又一轮药力的冲刷。意识无数次在剧痛的边缘沉浮、破碎,又被强行拉回。鼎外,偶尔能听到他与其他修士的交谈片段:
“……此子肉身确有不灭特性,竟能承受‘九幽蚀心草’而不崩解……可惜,神魂孱弱如风中残烛,根骨更是差的无可附加,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废物终究是废物……”
“……倒不是这样说,以他的……怕死都不能突破炼气……但他死不了……”
“……也杀不死……如果给他功法……不敢想象……”
“……杀不死?哼,世间岂有真正不灭之物!待本座寻得‘破法元磁’……”
“……有趣的小东西,留着慢慢试,总能榨出点价值……”
这些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一次次刺穿林墨仅存的自尊。
是啊,如果给自己功法……,不然,在真正的大能眼中,他连被研究的资格都如此卑微,只是一个“杀不死”的、有点“有趣”的废物。
三百年的光阴,就在这无休止的囚禁、折磨与辗转中流逝。
林墨像一个幽灵,一个活着的标本,被禁锢在修仙界阴暗的角落里,见证着时光长河冲刷而过。
他见过一个名为“血剑门”的魔道小派,凭借一门凶狠的剑诀和一件偶然得来的古宝,在短短数十年间迅速崛起,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他们的弟子曾押解过林墨一段时日,趾高气扬,视人命如草芥。然而,仅仅百年后,这个门派就因为行事太过狠毒霸道,惹怒了正道魁首玄天宗。
一道横跨天际的煌煌剑光落下,如同天罚,将血剑门的山门连同其宗主、长老在内,瞬间抹平,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剑坑。
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身影,连同他们短暂煊赫的宗门,都化作了历史尘埃里的一抹暗红。
他见过一位惊才绝艳的剑修,名为凌千绝。他被誉为千年不遇的奇才,以筑基修为便领悟剑意,于“万剑崖”枯坐十年,一朝悟道,剑冲云霄,引动九霄雷霆淬炼剑体,破入金丹期,风头一时无两。整个修仙界都在传颂他的名字,预言他必将成为下一个时代的巨擘。
林墨曾被当作“稀罕物”送到他洞府供其“鉴赏”过几日。那时的凌千绝,意气风发,目光如电,仿佛能刺穿一切虚妄。
他看着林墨,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造物玄奇的赞叹,并无其他修士那种赤裸的贪婪或恶意。
然而,仅仅过去五十年,便传来惊天噩耗。凌千绝为求突破元婴,强闯上古凶地“葬仙渊”,遭遇不测,连同其本命灵剑“飞霜”,一同葬身渊底,尸骨无存。曾经照耀一个时代的璀璨星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消息传来时,林墨正被浸泡在某个丹师的毒鼎里,那鼎外修士的唏嘘议论,伴随着药液腐蚀皮肉的滋滋声,显得格外讽刺。
还有那场席卷整个东域的“灵脉枯竭之乱”。数条维系着无数宗门命脉的大型灵脉不知为何突然灵气衰减,几近枯竭。
为了争夺残存的灵脉资源和可能延续道途的秘宝,各大势力彻底撕破了脸皮。正邪之分模糊了,同盟反目,师徒相残,父子成仇。
那几十年,修仙界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林墨作为一件特殊的“货物”,在混乱中几度易手,见证了太多疯狂。
一个中型宗门“流云谷”的长老,平日里道貌岸然,为了半块据说能延寿十年的“血玉髓”,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师弟。
一个曾经恩爱非常的道侣组合,丈夫为了抢夺一件有助于结丹的异宝,将妻子推入了绝杀大阵的中心……喊杀声、惨叫声、法宝碰撞的轰鸣声、禁制爆裂的巨响,日夜不息。大地被染红,山川为之崩裂。
无数曾经高高在上的修士,在绝望和疯狂中倒下,化为枯骨。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比任何毒药都更令人窒息。
在这些血与火的宏大叙事里,林墨,永远只是角落里一个沉默的、无法被彻底摧毁的看客。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残酷修仙界最大的讽刺——他们苦苦追寻的长生,落在林墨这个蝼蚁身上,却成了永世不得超脱的酷刑。
思绪被石门再次开启的沉重摩擦声粗暴地打断。
依旧是赵莽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同于往日无聊的异样兴奋。
他粗暴地将林墨像拖死狗一样从血泊里拽起来,动作比平时更显急躁。
“老东西,走运了!”他咧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上面要见你!嘿嘿,这次可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