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白铭挺起胸膛,一副“哥布林不骗哥布林”的坦荡模样,甚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可是把最容易立功、最轻松的活儿交给你了!干掉了法师,你就是英雄!萨满大人肯定重重有赏!说不定还能分个女人给你。”
这句“女人”似乎触动了哥布林最原始的渴望。被点名的哥布林眼中恐惧稍退,它紧了紧手中的剑,重重点头:“好!我…我干!”
白铭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笑意。
真好骗。
他随即看向剩下的六只哥布林:“你们几个!也别眼红!看到下面那三个拿剑的没?你们六个,分成三组!两人对付一个!一个在前面顶着吸引注意,另一个绕到后面捅它屁股!二打一,稳赢!狗头人剑士看着壮,脑子笨得很!就这么干,听明白了吗?”
“明白!”
“听老大的!”
几只哥布林被白铭煽动性的语气感染,想到二打一似乎确实有点胜算,加上对白铭智慧的盲目信任,纷纷点头,握紧了武器。
“很好!小的们!跟我上!为了部落!”白铭猛地一挥手,率先从岩石后窜出。
在转身背对队伍的瞬间,他连忙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两下,用尽全力才把喉咙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爆笑死死压了回去。脸上肌肉扭曲,留下一个介于痛苦与兴奋之间的怪异表情。
千万不能笑场,现在可是玩命的时候。
嘿嘿,虽然死不了。
他强压下翻腾的笑意,带着这支小队借助岩石和稀疏灌木的掩护,朝着高台的方向快速潜行而去。
高台上,一个狗头人法师刚刚吟唱完毕,杖尖再次亮起危险的红光,瞄准了下方混乱的战场。
“快!就是现在!”白铭压低声音,用手猛地推了一把那个被分派重任的哥布林,“冲上去,捅它!别犹豫!”
被推搡的哥布林,肾上腺素在贪婪的刺激下疯狂分泌,短暂的恐惧彻底被贪婪淹没。
它发出一声嘶吼,不再隐藏身形,双手紧握着短剑,径直朝着高台边缘、背对着它正酝酿下一个法术的狗头人法师冲去!
突如其来的嚎叫让狗头人法师悚然一惊!它猛地回头,浑浊的黄色眼珠里充满了错愕的表情。它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在这相对安全的后方死角,竟会冒出一个如此……奋不顾身、直扑而来的敌人!
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决定了它的命运。
“噗嗤——!”
短剑剑精准在极近的距离下,面对一个毫无防备的脆皮施法者,想捅歪都难。剑刃深深刺入了狗头人法师的腰腹。
“呃……”狗头人法师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截从自己腹部透出来的带着血迹的剑尖。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眼中的光芒便迅速黯淡,然后就栽倒在地。
成…成功了?!”刺杀成功的哥布林自己也懵了,看着倒地的法师和手里的血剑。兴奋的表情冲充斥在哥布林脸上,它已经开始幻想战后幸福生活,然而它却忽略掉,另外一名狗头人法师。
就连始作俑者白铭,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在他的预想中冲上去应该第一时间就死掉才对,没想到还被他做成功了。
他的目光飞快扫过高台下那三个狗头人剑士,因为是自家就不提放后面吗?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它得手。
但凡有一个提防一下身后……白铭心中冷笑,不过嘛……这样更好。
他脸上立刻堆起比哥布林更夸张的的表情,对着身后那六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哥布林吼道:
“看到了吗?!他成功了!轻而易举!狗头人法师不过如此!你们还在等什么?!上啊!二打一!优势在我们!杀光它们!”
亲眼目睹同伴轻易得手,尤其是白铭那极具煽动性的吼叫,彻底驱散了剩下哥布林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嗷嗷嗷——!”
六只哥布林亢奋的嚎叫,如同打了鸡血的疯狗,按照白铭的“精妙战术”,两人一组,疯狂地扑向那三个刚刚被高台上的变故惊动、正傻眼地扭头回望、对自己身后即将到来的袭击毫无防备的狗头人剑士!
“什么?!”
“后面!有埋伏!”
“卑鄙的哥布林!找死!”
三个狗头人剑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短暂的混乱后,它们怒吼着,武器带着破风声狠狠挥出!
即使哥布林们执行了骚扰的战术,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敌不过狗头人。
二打一完全对哥布林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高台上,那个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哥布林,脸上扭曲的笑容尚未散去,一股灼热到极致的气浪已扑面而来!
一个火球狠狠砸在它身上!瞬间爆燃!使它痛苦的在地上扭曲。
狗头人的法师立马去查看另外一个狗头人的伤势,还好伤的不重,它松了一口气。
而白铭早在六只哥布林冲上去后就默默的退到暗处,观察这里的变动。
高台下战斗不到十秒就已经结束,六只哥布林的尸体惨死当场。
白铭看到它们将重伤的同伴拖向高台后方一个相对隐蔽的房间安置。
白铭笑了......魔法他可是很感兴趣的。
由于狗头人的法术暂时没有释放,哥布林老萨满认为白铭圆满完成了任务,就安排哥布林上位种冲上战场。
早已按捺不住的哥布林上位种如同开闸的洪水,咆哮着冲入战场。
它们的加入,配合着后方萨满持续释放的法术,使狗头人的阵线开始动摇,出现了明显的后退。
仅存的狗头人法师了解到战况危急,不得不强忍悲痛和愤怒,再次举起法杖,开始吟唱,准备用魔法支援岌岌可危的同胞。
而这一切混乱,都被阴影中的一双眼睛冷静地注视着。白铭像一块融入黑暗的石头,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确认仅存的狗头人法师离开了那个安置伤员的房间,重新投入到高台边缘的施法中,他才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钻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