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涌动

石洞内，篝火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光和热。林战盘坐在硬板床上，双目微闭，呼吸悠长而深沉。随着《蛮牛劲》大成心法的运转，一股股精纯的气血在体内奔腾流转，如同温热的溪流，一遍遍冲刷、滋养着受损的筋骨和内腑。

双臂骨折处传来持续不断的麻痒感，那是骨骼在气血的催动下快速愈合的征兆。胸口的空洞虽然依旧狰狞，但边缘的血肉已经变得红润坚韧，不再有溃烂的趋势。最明显的是内腑的震荡伤，在磅礴气血的修复下，疼痛感已大大减轻。

但林战知道，这样的恢复速度，对于即将到来的“血战擂”来说，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快！更强！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床边那个装着下品灵石的布袋上。灵石，修真界的硬通货，蕴含精纯的天地灵气，是修士修炼和恢复的宝贵资源。但以他炼体四重的境界和重伤之躯，直接吸收灵石中的灵气效率极低，大部分会逸散浪费，甚至可能冲击脆弱的经脉。

“吞噬…能否吸收灵石中的灵气？”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林战心中升起。既然能吞噬血肉精气和食物精华，那更精纯的灵气呢？

没有犹豫，他立刻抓起一块下品灵石握在掌心，意念沉入体内，全力催动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吞噬之力！

嗡！

掌心传来微弱的吸力！灵石中蕴含的、原本温和稳定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霸道力量的牵引，瞬间变得躁动起来！一缕缕精纯的、远比空气浓郁百倍的灵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林战的掌心经脉，被强行抽取、吞噬！

【噬神血脉发动！吞噬下品灵石灵气！】

【获得：精纯灵气！】

【炼化效率：15%！部分灵气转化为战魂点！】

冰冷的系统提示让林战精神一振！果然可行！虽然15%的炼化效率不算高（意味着85%的灵气浪费或逸散了），但最重要的是——**部分灵气竟然直接转化成了战魂点！**

他清晰地看到系统面板上，原本为0的战魂点，数字跳动了一下，变成了【1点】！

一块下品灵石，转化成了1点战魂点！

狂喜瞬间淹没了林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找到了一条快速获取战魂点的稳定途径！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他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取战魂点，用来加点升级功法、武技，甚至未来解锁系统更强大的功能！

他毫不犹豫，再次抓起一块灵石吞噬！

【吞噬下品灵石灵气！获得精纯灵气！炼化效率16%！部分灵气转化为战魂点！当前战魂点：2点！】

炼化效率似乎有微弱的提升？是熟能生巧，还是…吞噬能力本身也在成长？

林战压下心中的激动，没有继续吞噬灵石。灵石珍贵，他现在更需要用这些灵气来辅助疗伤和修炼。他尝试引导吞噬进来的精纯灵气，混合着自身运转的《蛮牛劲》气血，共同滋养伤处，尤其是双臂的骨裂和胸口的空洞。

精纯灵气对身体的滋养效果远超普通气血！双臂骨折处的麻痒感更加强烈，愈合速度明显加快！更让林战惊喜的是，当灵气流经胸口那巨大的空洞边缘时，那些新生的、相对脆弱的血肉组织，仿佛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灵气，变得更加坚韧、充满活性！虽然距离填补空洞还遥不可及，但至少根基在稳固！

“这吞噬能力…简直是逆天改命的神技！”林战心中震撼。它不仅掠夺生机，更能高效转化资源！这是他在道基被毁的绝境下，最大的依仗！

接下来的几天，林战进入了疯狂的恢复和修炼状态。

白天，他大口吞咽着柳莺送来的、蕴含丰富气血的凶兽肉汤，暗中催动吞噬能力，最大化吸收其中的精华。柳莺惊讶地发现，这个“厉师弟”的胃口大得惊人，恢复速度更是快得离谱！短短三天，双臂的木夹板就可以拆掉了，虽然还不能全力发力，但活动已无大碍。胸口的伤疤也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气息明显强盛了许多。

夜晚，则是林战的修炼时间。他一边运转《蛮牛劲》巩固境界、滋养伤体，一边拿出一部分灵石进行吞噬。他谨慎地控制着吞噬的速度和数量，避免引起旁人注意（灵气逸散被控制在很小范围）。每次吞噬灵石，除了滋养身体，更重要的是积累战魂点！三天下来，他消耗了二十块下品灵石，战魂点积累到了【20点】！同时，他对灵石灵气的炼化效率，也稳定提升到了20%左右。

除了疗伤和积累战魂点，林战没有忘记提升战力。他将目光投向了那本从王屠储物袋里搜刮来的《黑煞掌》。

这是一门黄阶下品的掌法武技，走的是阴狠毒辣的路子，掌力蕴含阴煞之气，中掌者如附骨之疽，极难祛除。与林战目前大开大合、刚猛霸道的《蛮牛劲》风格迥异。

“吞噬…能否吞噬武技？”林战心中再次萌生奇想。他尝试将意念沉入记载《黑煞掌》的兽皮册子，同时催动吞噬之力。

没有反应。册子只是死物。

林战皱了皱眉，随即改变思路。他闭上眼，开始按照册子上的图谱和口诀，尝试修炼第一式“黑煞透骨”。动作生涩，经脉中试图凝聚的微弱灵力也显得滞涩不堪，那所谓的阴煞之气更是无从谈起。

“果然，没有相应功法根基，修炼起来事倍功半。”林战并不气馁。他再次催动吞噬之力，不过这次的目标，是自己修炼时在体内产生的那一丝微弱的、尝试模拟的“黑煞掌力”！

【噬神血脉发动！吞噬微弱驳杂的模拟掌力！】

【解析中…获得《黑煞掌》部分感悟碎片！】

【是否消耗战魂点，融合感悟，加速掌握？】

系统提示再次带来惊喜！吞噬能力，竟然连自己修炼产生的“错误”或“未成型”的力量都能吞噬解析，并转化为武技感悟！虽然需要消耗战魂点来融合加速，但这无疑是一条快速掌握武技的捷径！

林战毫不犹豫，消耗了【5点战魂点】！

一股关于“黑煞透骨”发劲技巧、阴煞之气凝聚法门的感悟瞬间涌入脑海，仿佛他已经练习了千百遍！虽然距离真正掌握还有差距，但入门已不成问题！他再次尝试施展，动作明显流畅了许多，掌心隐隐有了一丝微弱的阴冷气息！

“好！”林战眼中精光闪烁。虽然《黑煞掌》品阶不高，属性也与《蛮牛劲》不合，但作为一门阴人的手段，关键时刻或许有奇效！更重要的是，他验证了吞噬能力在辅助修炼武技上的巨大潜力！

这天下午，林战正在石洞角落的空地上缓缓活动筋骨，适应恢复后的身体，同时揣摩着《黑煞掌》的发力技巧。柳莺端着一碗新炖的肉汤走了进来，看到林战已经能自如活动，而且气息沉稳，隐隐有炼体四重巅峰的样子，眼中充满了惊叹。

“厉师弟，你这恢复速度…真是太惊人了！”柳莺由衷赞叹，将肉汤放在桌上，“雷师兄刚才还问起你呢。”

“多亏了柳师姐的照顾和肉汤。”林战停下动作，接过肉汤，再次暗中催动吞噬能力，同时问道：“柳师姐，雷师兄找我？”

“嗯。”柳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色，“是关于血战擂的事情。下一次擂台的报名，三天后就开始了。”

林战眼神一凝：“柳师姐，能详细说说这血战擂吗？”

柳莺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血战擂…是我们铁血门筛选外门弟子和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每月一次，在宗门外的‘断刃谷’举行。规则很简单：签下生死状，上台搏杀！不论手段，只论生死！或者一方主动认输跳下擂台，但认输者…往往下场也很惨。”

“擂台分两种：一种是‘资格擂’，像你这样想获得外门弟子身份的，或者外门弟子想晋升的，需要连胜三场同阶对手！另一种是‘生死擂’，专门解决不死不休的仇怨，往往是不死不休！”

她担忧地看着林战：“厉师弟，你现在虽然恢复得不错，但毕竟重伤初愈，根基…而且血战擂上鱼龙混杂，手段狠毒，甚至有炼体五重、六重的人为了资源故意压制境界去打资格擂！雷师兄虽然看好你的狠劲，但也很担心…”

“连胜三场…同阶…”林战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冰冷。炼体四重？他现在的实力，在《蛮牛劲》大成和吞噬能力的加持下，配合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未必不能一战！而且…吞噬能力，或许能在擂台上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优势！

“我知道了，多谢柳师姐告知。”林战平静地说道。

就在这时，石洞口的光线一暗，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带来一股压迫感。不是雷烈，而是一个陌生的光头壮汉，满脸横肉，眼神凶戾，气息赫然达到了炼体五重巅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气息不弱的跟班。

光头壮汉目光扫过石洞，最后落在林战身上，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哟，柳师妹也在啊。这位…就是雷执事从沉渊谷捡回来的那个小废物？听说还想去打血战擂？啧啧啧，胸口开了那么大个洞还没死透，命是真硬啊！”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战，语气充满嘲弄：“小子，听说你叫厉战？名字倒是挺唬人。不过，就你这副风吹就倒的样子，上了血战擂，怕不是给老子‘石山’大爷送战绩的吧？哈哈哈！”

他身后的跟班也发出哄笑声。

柳莺脸色一变，挡在林战身前，怒道：“石山！你想干什么？这里是雷师兄负责的据点！”

“干什么？”石山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随意拨开柳莺，巨大的力量让柳莺一个趔趄，“不干什么，就是听说来了个不知死活的新人，过来认识认识，顺便…”他目光贪婪地扫过林战床边那个装着灵石的布袋，“看看有没有什么‘见面礼’可以孝敬你石山大爷的！”

赤裸裸的敲诈勒索！这是看林战重伤初愈，又是新人，想来捏软柿子立威，顺便捞点好处！

洞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韩锋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洞口，抱着双臂，冷眼旁观，似乎想看看林战如何应对。

林战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石山。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如同万载寒潭，映照着石山那张嚣张的横肉脸。

石山被这眼神看得莫名一窒，心底竟升起一丝寒意。这不像是一个重伤废物的眼神！

林战没有理会石山的叫嚣，而是慢慢端起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肉汤，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在石山和他跟班错愕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肉汤不错。”林战嘶哑的声音响起，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石山脸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血战擂，我等着你。”

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石山的耳朵里。那平静语气下蕴含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冰冷杀意，让石山这个自诩凶狠的炼体五重巅峰，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这小子…不对劲！

石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洞口的韩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好小子！够狂！”石山强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安，色厉内荏地吼道，“血战擂上，老子要亲手捏碎你全身骨头，把你胸口那个洞再挖大一圈！我们走！”

他不敢再多待，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被那冰冷的眼神冻僵。

柳莺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林战：“厉师弟，你…你太冲动了！那石山是外门一霸，炼体五重巅峰，力量奇大，而且下手极其狠毒！”

林战将碗里剩下的肉汤一饮而尽，感受着吞噬能力转化而来的暖流和力量，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跳梁小丑罢了。”他放下碗，重新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功法。刚才面对石山时强行压制的杀意和消耗，需要平复。

【战魂点：25点】

他心中默念。石山？正好，血战擂上，就拿你第一个开刀！用你的血，来宣告我厉战的归来！用你的命，来点燃复仇之路的第一簇战火！

石洞内，篝火噼啪。洞外，山雨欲来。